第二十七章 今歌

「……」許久的僵持，少女不再說話，東皇似乎在等著她的回憶，一語未盡，也不再說話。

「你的母親，她是一個很偉大的人，她是陰陽家的聖女，有著陰陽家的萬年血脈，至尊之軀，而你的『母妃』，卻只一個小小的奴婢。後來，她們離開陰陽家，而你的母親卻偏偏對蜀國太子一見鍾情，傾力相助，幫他登上了最高的位子。可是，修鍊陰陽術卻也被陰陽術所損，容貌也是大大不如以前了……」

「你的父皇第二年改立側妃，把你的『母妃』漸漸推上了皇后的位置。直到你們出生的那一年，強迫她吞下劇毒，撒手人寰。」

然後，就把她的唯一的妹妹溺死在水中，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無法抹除的咒印，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一個人的身上。

所以，從一歲那年開始，她就住在茅草屋子裡面，出不去。

所以，她只能帶著對未來的渴望，在屋子裡面背著害死自己親生妹妹的罪孽命運。

故事，很長。母親一輩子只想跟他相伴終生，看著潮起潮落，最終還是沒有實現，早早的被奸人所害，毒害致死，沉冤還未能得雪。

「……日後，你就是陰陽家的天命之女，若是想要迴流沙的話，我也不阻攔你，名號……。」

「名號，就還叫今歌吧。」東皇揮了揮手，顯然，已經累了，「月神，日後她就是你的弟子了。」

「……小巫覺得有些不妥。月神已經教育了千瀧，怕是這樣，月神大人難以專心。」

「星魂，你可有好的辦法？」

男孩笑了笑走上前去，說道，「不如讓少司命教育她把，先叫她掌握木系的陰陽術豈不是更好？」

「恩，少司命，你可願意？」

紫色頭髮的少女走上前來，看了看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人，略點了一下頭，轉身帶著她離開了。

她也是容易知足，只是跟著少司命的腳步，漸漸離開了，玄色的眼睛，漸漸地有了些許光華。

「……」一路上兩人都極少說話，即便是可以開口的人，現在也是許久未語，安靜的眸子看著四周。

「……奴婢是來伺候小姐沐浴的。」一個丫鬟走出來，身後的大桶裡面是滿滿的水，「少司命大人吩咐過，小姐沐浴完后即刻到她那裡學習陰陽術。」

「……」她伸出手，示意少女可以出去了，安靜的眸子看著少女漸漸走出卻背影，著實有點像落嫣。

有的時候，她也想過自己的名字和妹妹的名字。母親一定是希望妹妹是一個大家閨秀，語落嫣然，如同靜靜綻放了牡丹花。而自己則會金戈鐵馬共處一世。

——一開始就是個沒人愛的孩子啊。

「……」暮雨今歌，是活著還是死了，又有誰會在乎。像那個女人一樣，只為了保護小虞的存在。

漸漸失去水溫的地方，水下清澈處，似乎有一個少女咧嘴一笑，烏黑色的頭髮泛著淡淡的光芒，最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