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七夕遊街,偶遇神醫
轉眼到了七夕佳節,天漢的民風還比較開放,這天晚上,年輕男女都會相約出來一起遊街。
這一天,北宮玄琛也不例外地帶著孟淺夕出遊,街上掛滿了各色的蓮花燈,還有飄揚的彩帶,河邊也多是幽會的戀人。他們兩個人在河邊放了蓮花燈,對著花燈許了願,又牽著手在街上瞎逛起來。
「孟老弟!」
北宮玄琛聽見有人叫他,驀然回首,只見正是楊新,楊公誠的次子,楊新只比自己大一歲,不似楊真那般老成,帶著幾分頑皮之意。
「楊二哥!」北宮玄琛欣喜地應道,沒有想到七夕佳節竟然還能遇到楊新,只是這樣的節日大家多是男女會面,只有他帶著一個穿著像書生樣的年輕男子在遊街,這算是怎麼回事?
「楊二哥!」孟淺夕也這般喚道。
「你是?」楊新狐疑地指著孟淺夕,這個如天仙一樣的姑娘很眼熟啊?咋一想,忍不住驚叫起來:「你是孟夕?不!孟淺夕!我滴娘呀!你穿上女裝原來這麼好看?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北宮玄琛忙將孟淺夕拉在自己身後,他不喜歡孟淺夕出門就是這個原因,這一路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瞄她了。
「幹嘛?你小子怕我搶你媳婦啊?瞧你那緊張的樣子?多大點出息?」楊新見狀忍不住在北宮玄琛的肩上狠狠一砸。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倒是你,人人都帶著姑娘出遊,你怎麼帶著個公子出來?這位公子是?」北宮玄琛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楊新才想起要介紹自己的朋友,連忙道:「他是我的摯友,名喚作歐陽昭,是一位神醫,向來在深山裡不出門的,今日特地下山來看我的!」罷了,又轉頭去歐陽昭說:「這就是我向你提過的驃騎將軍孟狂!」
「只不過略通藥理而已,豈敢稱是神醫?在下早已聽過孟將軍的名號,初次見面,幸會,幸會!」歐陽昭文質彬彬地向北宮玄琛打招呼。
「歐陽公子客氣了!」北宮玄琛還禮。
「好了,好了,不要站在大街上說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喝兩杯,吃點東西吧!」楊新隨手指著前方的一家高檔的酒樓。
說去就去,四個人在酒樓里要了一間雅座,開始暢聊起來。
「聽說神醫都喜歡琢磨一起一般大夫琢磨不出來的東西,不知道歐陽公子在都在深山裡琢磨些什麼?」北宮玄琛問道。
歐陽昭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道:「在下也就是喜歡瞎琢磨,喜歡探究骨頭怎麼樣才能最快最好地長好,還有動物的毛髮怎麼樣才能保養得油光鋥亮,怎麼樣才能最快地長好。」
「那對於人的頭髮你可有研究?」北宮玄琛彷彿突然抓住了一絲曙光。
「暫時還沒有,但是動物的毛髮與人的頭髮也差不太多,孟將軍問這個做什麼?」歐陽昭詢問道。
「不瞞你說,在下因為之前不得已將頭髮剃了,現在頭髮不過到耳朵下方,所以想尋求良方,將發儘快留長。」北宮玄琛說著散下自己的玉冠,頭髮果然只到耳下的長度。
孟淺夕暗暗一笑,她知道北宮玄琛是在為自己討要秘方。
歐陽昭看著北宮玄琛半長的頭髮,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孟將軍,這件事情就交給我辦了,我回山以後一定加緊配藥探索,研製出可以讓頭髮快速生長的藥物。」
「如此,便多謝歐陽兄了!」北宮玄琛端起酒樽。
「孟將軍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醫者就當急病者所急!」歐陽昭也喝下一樽酒。
「行了,你們兩個人別客氣了,坐下來,喝吧!」楊新對於他們客套的樣子已經看不下去了,給兩個人都斟上了酒。
北宮玄琛和歐陽昭相視一笑,坐下來細細品酒。
外面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熱鬧至極,幾個人邊喝著酒邊賞著美景,心情也算美麗。
但這也平和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就有意外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聽說驃騎將軍和楊二公子都在此啊!」
「江雄?」楊新來看分辨出了這聲音。
江雄已經掀開了雅座的帘子,笑著道:「在街上賞燈賞乏了,想進來小座,沒有想到你們也在此!」
「既然如此,我跟哥哥可否一起進來小座一會兒?」江雄身後又閃出一個靈動的人兒,正是江倚柔無疑。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因為並沒有人想容納江雄在此,可他們對於江倚柔也不算厭惡,所以一時變得沉悶。
「是你?」江倚柔在看到孟淺夕的那一瞬,可謂是受到了驚嚇,她只知道北宮玄琛在這裡,並不知道孟淺夕也在這裡,更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可是照這樣看來,孟淺夕緊緊挨在北宮玄琛身後,他們的關係好像十分親密。
「是我!」孟淺夕對江倚柔本就有好感,應道:「上次一別,又過了這麼久了,我現在已經洗刷了殺人犯的罪名,獲得自由身了,但還是要感謝上次你去看我。」
「說的哪裡話?我什麼忙也沒有幫上!」江倚柔的臉變得青一塊白一塊,她完全沒有料到會在這種場合下與孟淺夕相遇,上次她也知道長安令沒有殺掉孟淺夕,還讓她逃走了,可是她以為孟淺夕頂多是遠走他鄉,不再回來,可是孟淺夕現在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的身邊?這一切突然變得匪夷所思起來!
「你們進來坐吧!」孟淺夕主動邀請,完全是看在江倚柔的面子上。
江雄和江倚柔都進來坐下,江雄帶著愉悅地心情坐在孟淺夕的對面,而江倚柔看起來依然惴惴不安。
「江小姐,你不舒服嗎?」孟淺夕問道。
「沒有啊!」江倚柔驚慌失措地抬起頭,問道:「冒昧問一句,你與孟將軍是什麼關係?你們都姓孟,可是兄妹么?」這是江倚柔心底的渴望。
「並非如此!」北宮玄琛攬過孟淺夕的肩,堂堂地說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哦,原來如此。」這一句應聲顯得很蒼涼,一如江倚柔此刻的心情。江倚柔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鑽了一個口子,她的血在汩汩地往外流,為什麼會這樣?她好不容認定一個人,而那個人不僅絲毫不關心自己的存在,還有了心上人,那個心上人還是她討厭的存在。
江雄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妹妹的變化,依然是笑呵呵地看著孟淺夕,視線不捨得移開一下,欣賞美人可是人生的一大樂事,直到北宮玄琛狠狠地瞪著他,他才有所收斂。
「哥,我們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江倚柔只覺得心裡難受,突然拉住了江雄的袖子,可憐巴巴地說道。
「柔兒,你這是怎麼了?好,我們回去就是!」江雄還沒有待夠,但是見妹妹臉色不大好,還是先行帶著江倚柔離開。
「這兄妹倆可真是奇怪!」楊新站在窗邊,看著江氏兄妹上了馬車。
「是啊,他們兩個人都該看著不該看的人。」歐陽昭最善於觀察。
「歐陽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楊新返頭問道。
「你果然還是個大老粗!」歐陽昭笑著搖頭。
「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到底看誰了?」楊新不依不饒地問著。
歐陽昭看了北宮玄琛和孟淺夕一眼,依然沒有多說什麼。
楊新注意到了歐陽昭的眼神,不敢置信地指著北宮玄琛和孟淺夕,問道:「你說江氏兄妹在看他們?江倚柔已經是內定的太子妃了啊,她怎麼可以盯著別的男人看?還有江雄,他難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敢覬覦淺夕?」
北宮玄琛略一皺眉,說道:「楊二哥,也許並不是那樣,江家人本就奇怪,我們還是多多提防他們。」
「對!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覺得你們好看所以多看了幾眼也是有可能的!」楊新也這麼說著。
歐陽昭顯然覺得不是如此,但是他也沒有點破,默默地喝下了一樽酒。
見氣氛有些沉悶,楊新打趣起了歐陽昭:「歐陽兄,你今天可是好福氣啊!不僅見到了眼前的孟大美人,還見著了長安城的第一美人江倚柔!」
「是么?我倒覺著這個長安城第一美人兒也不過如此,弱不禁風,矯揉造作,在下實事求是地說一句,要是非要找出一個人來冠以長安城第一美人兒的稱號,我倒是覺得孟姑娘更為合適!」歐陽昭眼神溫潤,帶著讚賞的語氣說道。
「歐陽兄說得極是!在下也是一直這麼認為!」北宮玄琛完全贊同歐陽昭的說法,含笑看著自己身邊的美人兒。
「行了,你們別拿我打趣了,江倚柔的美貌是無人可比的,在我眼裡,她也是世間尤物!」孟淺夕笑著搖頭,她從來都不覺得江倚柔擁有長安城第一美人的稱號有什麼不妥,更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傾城傾國的美女。
在場的三個男子卻都不約而同地笑了,看來這個姑娘一直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擁有了何等的美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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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什麼的,也不會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