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渺無聲息降頭現
「強哥，這邊都是別人看不中才丟那邊的，這個……」王超急了，劉小強這貨在這上萬平方的廠房內轉都沒轉，走到這兒就指了這塊石頭，這叫個什麼事兒，您嫌錢臭，給我啊！
「滾一邊去，喪門星。」老闆厭惡地趕著王超，殷勤的領著劉小強走到不規則的翡翠原石旁，石頭不大，西瓜大小，其實更像假山，被風雨侵蝕得千瘡百孔，這種如果裡面有翡翠才稀奇了，老闆詛咒著大肥羊來了，口中道：「這位老闆眼光獨特，這石頭啊，我都留了好久，等的就是您這樣的明眼人，要不，便宜點，給個三萬，順便幫你解石，你你看，我這水磨切割機，砂紙都齊備。」
「那就這一塊了。」劉小強價格都沒還，點燃老闆上的煙，聽到老闆說現金還是什麼刷卡，手裡的金磚出現，丟在桌上，砰砰作響。
懷璧其罪啊！王超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看到一直打壓自己的市場混子隱藏在人群中，眼睛都綠了，交頭接耳消失不見，他知道劉小強被人盯上了。
「王超……」劉小強叫道，王超牙一咬，豁出去了，反正就這三兩肉，難不成還真的被人殺了丟去喂野狗不成？
「送你的。」
呃！劉小強的話兒讓王超心中一驚，遲疑問，「送我的？」
「嗯。」劉小強星眸暗眯，憤恨道：「所有人不是說你喪門星么，今天你解個石頭，出點翡翠給他們看看。」
「就這塊？」王超都快哭了，早知道這麼回事兒，自己也有相中的啊，怎麼賣哪兒的，這東西……他捧著個菱角無數的奇形異石，欲哭無淚。
「剛才路上你不是說會解石么？自己解。」劉小強得意洋洋，彷彿紈絝。魂力鎖定的幾個市場混子正和之前汽車上高彈輪廓的兩個傢伙鬼鬼祟祟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其實他是刻意讓這群人盯上的。
等到王超解石后，這群人更加會當自己是塊肥肉。
到時候……
劉小強表面上還是傻大膽的模樣，周圍看到有人用金磚買原石，想著就是做了什麼「大事」。想辦法銷贓的，紛紛聚攏，結果看到王超手中的小型假山，議論紛紛，無一不是一邊倒，對這種石頭裡面有翡翠不看好。
「這裡面有翡翠我把它吃了。」
「當真？其實我也不相信裡面有翡翠，不過要是那麼一星半點？」
「我也吃。」
「反正無聊，閑著也是閑著，爺來開庄，你們壓。賭小哥贏的壓這邊，賭石頭裡沒翡翠的壓這邊，一賠一，來多少收多少。」一大腹便便，帶著金絲邊眼鏡。目帶倨傲的中年男子開聲道。
「喲，宋老哥開庄，肯定捧場，我壓沒翡翠……」
「我也壓沒……」
「十萬，壓沒翡翠。」
「好好好。」大腹便便，場內人都認識的姓宋，聽議論叫做宋濤。是國內玉器連鎖店的大老闆，從這狀況，似乎沒人怕他賴賬。
「我可以壓么？」劉小強摸摸下巴，一臉忿忿不平。
「嘿，這小哥有趣，看來輸的準備到宋老闆這裡找回來。有一套。」這宋總一臉促狹，當劉小強冤大頭。
「哈哈，早知道這樣，我也來買一塊，讓宋哥開庄。這裡外里賺的，夠快。」
「我壓有翡翠。」劉小強執坳道：「老闆，我那金磚套現還有多少？」
「現在市場行情，折舊，差不都總價二十六萬，您還有二十三萬。」老闆介面。
「我全壓了。」劉小強結果玉石老闆手中現金，啪在桌子上，雙眼通紅，吼道：「王超，解石。」
王超面如金紙，誰料到以為來個財神爺，結果來了個大傻子，未來的難兄難弟，看著架勢，準備輸光了和自己一樣給人指路，做這受氣的營生。
「解……解…解……」眾人目帶癲狂，解不解似乎不用再做糾結，伸脖子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心一橫，牙一咬，王超操起機器，開始切了。
這切割石頭的聲音彷彿有著一種魔力，使得剛才喧囂癲狂的眾人彷彿成了虛無，靜謐的廠房之中只有旋轉刀片切割石頭髮出的刺耳聲響。
雖然這事兒已經不靠譜，王超還是小心翼翼，先把四周亂七八糟的凸起切割乾淨，頓時石頭只剩下拳頭大小，等他從水缸里把石頭拿出來。
眾人一陣爆笑，喝倒彩的聲音頓起。
「今天晚上我請客，我們兩去喝喝小酒，來個大保健，算是意外之財哈。」
「那怎麼可以，算我的，我壓得比你多。」
「算上我一個，今天算你們的，明天算我的，就這麼循環一周，大家說怎麼樣？」
「好，就這麼說定了，難得有這麼有趣的事情，值得慶賀，哈哈。」眾人紛紛附和，人人面帶喜色，彷彿那錢已經在自己兜里一樣。
劉小強撇嘴笑了，再用情緒刺激，搞得眾人心中情緒高漲，再次催促。
找准角度，王超再次切下去，慢慢的，一層岩石皮子脫落，放進缸里擺擺，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這貨拿個小手電筒，仔細照照，回頭看了劉小強一眼，目光獃滯，嘆息。
感受著王超滿心的欣喜和面上截然不同的表情，劉小強樂壞了，這傢伙也是能裝，喜歡玩弄別人的心肝脾唄腎。
他挑選的原石怎麼可能沒有翡翠，對於天地靈氣格外敏感的萬年老龜到了這裡，在他腦後松果體里躁動不安，簡直就是明燈，龜『頭所指，就是翡翠所在，那個血葫蘆和它相比，簡直弱爆了。
「哎。」王超有切了一塊，嘆息著，眾人長吁了一口氣，激動的準備找宋老闆拿錢。
「有了，帶綠。」王超後半段說出來，眾人彷彿被施展了定身咒。愣住，目露不敢相信，衝到王超面前要看個仔細。
「宋總，您做個見證。」王超躲過。手中石頭遞給坐在桌子旁的宋濤。這宋濤也是一臉訝然，呆在當場，這下眾人不爭了，看著宋濤拿著石頭，對著窗口仔細觀看。
「怎麼可能，這裡面怎麼可能……」
「不會是設的局吧。」
「別亂說話，人家國內連鎖店有百八十家，至於為咱們這幾十萬的設局？」
「這貨腦子被門夾了，痴線。」
……
姓宋的老闆放下放大鏡和手電筒，表情沒了先前的倨傲。變得異常嚴肅，略有深意的看了劉小強一樣，對王超沉聲道：「的確帶綠，雖然不滿，但還不錯。三十萬，賣不。」
眾人一片嘩然，雖然猜到這個結局，但真正被宣布，實在不敢相信。
王超愣住了，眼淚莫名的流了下來，隨即吸了一口鼻涕。咬牙切齒道：「賣。」
「好。」宋姓老闆站了起來，「小哥一個人壓了一邊，計二十六萬，這邊我剛數了數，差不多有五十多萬，我也不清點了。全部是你們的，這塊石頭，是我的了，可否？」
劉小強點頭，心道這老闆倒是會做生意。面子裡子都沒掉，十足的大哥風範，對王超努努嘴，「有銀行卡么？」
王超喜極而涕，邊抹眼淚，邊點頭，說有。
「老闆，現金帶著不方便，幫忙轉賬，這錢您收著。」劉小強叫道，讓那位「本以為是個肥羊，結果是個高手」的老闆心裡落差到了極致，雖然匪夷所思的事情碰到不少，但這種類型，還真是破天荒地一次。
聽到劉小強話兒，心底早已經奉劉小強為神人的老闆當下點頭說好，再王超報了卡號，錢很快就轉了過去。
「今個這事兒也算是一樁美事兒，值得以後吹噓，同時我也知道大家想知道裡面到底是不是有翡翠，看我姓宋的是不是騙人，那我現場就解石給大家看看，好不好。」
「宋老闆實在。」人群聚在一起，不見散去，不是因為這宋濤的名氣在哪裡，早有人上去質問，現在現場解石，當然沒意見。
本來石頭僅有拳頭大小，找准了紋路，看得清切口，解石對於一個大品牌的掌門人來說分分鐘的事情。
三下五除二，一塊不規則的晶瑩剔透翡翠出現在眾人面前。
眾人吸了一口涼氣。
「竟然是冰種。」
「還好不大，再大得過百萬了，我看可以打對鐲子。」
「嗯，一串項鏈。」
「戒指可以做幾個。」
「三十萬買的？大賺啊！按照這成色面積，成品出去最少一百多萬。」
「這才叫賭漲，見識了。」
「果然是宋總厲害，受教了。」
看著燈光下赫赫生輝翡翠，眾人吹捧馬屁，突然有人道：「剛才那兩個小哥呢，我記得其中一個是喪門星，他帶來的那個一看就是新手。」
「我去，還說人家喪門星，這是財神啊，快去找找。」
「等我，我也去……」
可那裡找的到劉小強和王超的人影。
在所有人目光聚焦的時候，劉小強拉著王超已經出了市場。
來這地方，本來就是弄點錢，畢竟過了國境線什麼都要打點。
「錢取一半給我，多的當辛苦費。」劉小強拉著王超來到銀行門口，王超不樂意了，「我不要，都是你的，讓我跟你，我能吃苦，懂這邊方言，還有，我原來計算機讀的網路，懂黑客。」
「我勒個去。」劉小強翻著白眼，當初自己搶了這貨一萬多塊，現在算是還願，這貨還賴上自己了，「我偷渡過去的，做的都是違法的事情，說不定掉腦袋的呢。」
劉小強的恐嚇沒讓王超害怕，反而精神奕奕，來勁了，「販『毒？軍火生意？還是殺手？我肯定能勝任小弟工作，幫忙端茶遞水，探明敵情，如果你要暖被窩，我也願意……」
最後一句讓劉小強華麗的退敗了，魂力催生一隻瞌睡蟲，才拍到王超肩膀，就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蜂擁而至，將瞌睡蟲蠶食乾淨。
降頭！
劉小強心中凜然，這貨竟然被人下了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