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女娃子」不簡單啊

事實證明，蕭野不但是個「連擊之神」，而且還是個「狂睡之神」，事實上，在他退出遊戲、摘下遊戲頭盔撲倒在床上的下一個瞬間，他就已經直接沉沉地進入了夢鄉——並且這一覺睡得可謂是曠日持久、地老天荒，如同那令人瞠目結舌的一萬連擊一般，在「完成任務」之前，中間絲毫沒有打算中斷的跡象。

在全息網游里，人物角色雖然在遊戲里可能會很疲累，但一退出遊戲、意識回到現實世界的身體上，現實中的身體會因為沒有經歷過什麼疲累的事情而並不會有相應的累感，不過蕭野這次，卻似乎是由於打得太久——一萬連擊總共打了超過兩個小時——而整個人連網游世界里的「身體」帶現實中的「靈魂」一併疲乏了，兩個小時連續不斷地做同一套動作，雖然在殺[神滅天罰]的時候他由於極其強烈地想要完成「目標」而不會有任何的乏味感，但一旦終於達成目標、退出遊戲，他馬上感到似乎整個人從「靈魂」到身體已經一併麻木了。

倒在床上的下一個瞬間，他就直接沉沉地進入了夢鄉。然後，無數次「鏡頭」回放——

「呀！」「呀！」「呀！」「呀！」「呀……哎！」[神滅天罰]被扇飛至半空。

「呀！」「呀！」「呀！」「呀！」「呀……哎！」[神滅天罰]再次飛起。

「呀！」「呀！」「呀！」「呀！」「呀……哎！」[神滅天罰]又上了天空！

「呀！」「呀！」「呀！」「呀！」「呀……哎！」

……

正所謂越是做起來艱難的事情，做成功之後越是會給人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蕭野此時便是如此。經過艱難的一萬連擊、打了兩個小時才終於幹掉[神滅天罰]之後，一對一以10級的等級滿血擊殺80級的[神滅天罰]這件事情，註定了讓此時的蕭野即使再過十年二十年，都還會對此事記憶猶新。而此時，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蕭野，則在腦子裡無數次地重放了反覆扇飛[神滅天罰]和最後一擊把他打倒在地上的那種場景。

累就一個字，但爽同樣也就一個字。

曠日持久的爽。

……

整整二十四小時之後，蕭野終於一臉愜意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了地上。揉揉閉了很久的雙眼，蕭野感到自己的肚子已經發出了如同江海翻騰、巨浪咆哮般的嚴重的抗議。

與肚子一起抗議的，還有他身體下面某處象徵著男人之存在的東西。

「沖啊……」一口氣衝進了小小的衛生間里。

「呼啦啦……呼啦啦……」

人世間最痛快的事情莫過於憋了好久的東西終於得到了徹底的發泄的那一瞬間。

蕭野的動作首先為站立態，在「嘩啦啦」的響聲宣告完結之後，馬上又變為了下蹲態。

「撲嗒！」「撲嗒！」

五分鐘后，蕭野雙腿微微有些發抖地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

「沒想到一覺竟然睡過了二十四小時……」眼看著窗外「怎麼還是黑夜、明明剛才退出遊戲后睡覺前就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的說」，蕭野隨手拿起扔在桌上的破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順便也看到了日期，頓時皺了皺眉頭，自語道，「泡麵已經吃光了、而且也沒有了熱水，蘭州拉麵那師傅還得現拉……嗯，還是吃熟牛肉麵最快……」

下一個目標瞬間確定——衚衕口的小麵館。

「唯一可惜的就是貴了些……」蕭野很快鎖上自己那小小的「蝸居」的門，扶著樓梯下了樓。他的腿自從那次被[神滅天罰]的人打斷之後，雖然後來終於又復原了一些，但直到現在，走路都一瘸一拐。這巨大的缺陷也嚴重地影響了他追求美女的進程，結果幾年前還常以「風流倜儻」自詡、並且是運動健將兼打架高手的蕭野同志，自那以後，很快變成了「御宅族」，並且直到現在仍然是「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對於「愛情」的「渴望」一直無法得到滿足——甚至由於「自慚形穢」，所以對於大街上的美女，乾脆看也懶得多看一眼了。

「打個網游也沒賺到幾分錢，看來以後還是得盡量多吃泡麵少花錢，擠點兒錢出來才能去逛趙大媽的桑拿館啊……」

趙大媽的桑拿館，白天是正規桑拿館，晚上是出租美女的地方——這裡面的意思，大家懂的。而蕭野自從瘸了雙腿、永遠也無法恢復到完全正常的狀況之後，自知「殘缺的」自己此後將泡美女無望，而「機緣巧合」之下又偶然在某天晚上進了趙大媽的桑拿館，從那以後，他就變成了這個地方的常客。雖然他的手頭相當拮据，但是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例行公事一般地「親自」過去一趟「租借」一下裡面幾個女人之中「隨機」一個的——防人之欲猶如防川，靠強行堵住是不行的，幾千年前的大禹前輩的成功事迹告訴蕭野，人的**應該「因勢利導」，合理宣洩。

晚上在趙大媽的桑拿館里請小姐桑拿，那是相當貴的，畢竟人家也是八小時工作制，到了晚上還呆在那裡服務眾人，那毫無疑問是在「加班」，要收「加班費」的。蕭野下得樓來，想到這裡，伸出手去掏出自己衣服里的錢夾，數了數裡面數量極其有限的幾張鈔票，想起記憶中趙大媽的桑拿館里小姐們的「加班費」，不由得嘆了口氣。

「『老顧客』了，竟然也不多給些優惠……」蕭野嘴裡低聲罵道——趙大媽永遠只看財錢不認人，偶爾「認人」了，那也只是因為知道蕭野是趕都趕不走的那種「常客」，所以他過去之後，她也完全不把他當顧客「上帝」對待，理都懶得多理他，隨他挑選某個女人做完事交錢走人——蕭野的「信譽」還是不錯的，所以他常常可以做完事再交錢，有時候還稍微能「賒欠」一下，這就是他這個「老顧客」唯一的「優惠」——不過即使如此，即使趙大媽能偶爾給點兒「優惠」，那批「美女」們可完全不領他這個「瘸子」的情，所以蕭野很多時候做得很不痛快。

真的很不痛快。那一切都是拜[神滅天罰]之賜。

「遲早有一天，整死你個[神滅天罰]！」蕭野走上兩步，腿上又感到微微的痛，不由得皺起眉頭，想起這痛苦的來源，很快又恨恨地低聲罵道。

[神滅天罰]這個名字，是那個傢伙玩所有網游都要儘力去註冊的名字，也是他現實中的自稱和通稱。不是蕭野想用這個還頗為威風的名字稱呼他的仇人，實在是因為，那人本來的名字他更不喜歡叫。[神滅天罰]本名「宋天發」，「天發天發」，意思是「天天發財」。蕭野希望他天天破產還差不多，「天天發財」？！「天天發瘟」吧你！！

蕭野一會兒罵著趙大媽不給情面、「美女們」不懂他的「英俊瀟洒」，一會兒罵著那該死的[神滅天罰]，一步一瘸地，終於走到了他那片居民小區的衚衕口，拐個小彎，直接走進了牛肉館，叫了碗牛肉麵，自己去一張桌子前坐下。

這個時候，麵館里沒有幾個人，畢竟已經是十一二點的時候了，夜貓子們在玩遊戲，「正常人」們則已經睡覺，整個麵館除了開館的人和蕭野，就只有不遠處兩個背對著蕭野一邊吃飯一邊聊天的人。

「我說老李啊，你真不玩《無痕》了？」蕭野剛剛坐下，就聽到那兩個吃面的人中，看上去稍矮一些的那男子說道。

一聽到他們在聊《無痕》，蕭野雖然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但是還是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而且，他隱隱約約地感到，這人的聲音他似乎在哪裡聽過。

「不玩了，不玩了。」兩人中另一個男子微微嘆了口氣，輕搖了搖頭道，「你哥我跟你不一樣，你TM從小喜歡亂混，從來也不為將來著想，從來也不想想以後買房子買車好找女人結婚的事兒，你哥我可不一樣，雖然平時也都玩過去了，但這研究生考試，還是要好好準備一下的，以後當個碩士博士啥的，出來多賺點兒錢……哥還要美女啊……」

「哎……」矮個子聽那「老李」如此說，長嘆口氣——「其實，老李啊，俺覺得，以你的能力，在《無痕》里好好乾一場、出人頭地是很容易的——你不是要美女嗎，昨晚那個長得像小喬、用的技能也是三國無雙小喬連擊技的小女孩就不錯啊，你昨晚既然有能力幫她，那以後有機會就繼續慢慢幫她，獲得她的『好感度』，等人家長到十四五歲，或許就直接『以身相許』了呢……」

「撲」的一聲，背對著這兩人坐著吃面、正在喝麵湯的蕭野，猛地把一口熱湯噴了出來。

「那女娃子，不簡單啊……」差點兒被嗆死的蕭野一邊努力地喘氣，一邊聽到那個被稱為「老李」的男子似乎是意識到有別人在旁邊而稍微壓低了聲音地說，「只不過可惜了，如果她是個男的、而且昨晚又沒那麼顯眼過，哥就可以把你放心地交給她，而一門心思去準備考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