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驚變 白髮

清晨，鳳乂紫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把它捲起放在信鴿的腳上，「去吧，把這信帶給他們。」隨後走出門向著皇宮而去。

「宋叔叔，我明天就回族裡。」

「這麼急？」清雪皇放下手中的筆說道。

「嗯，我在這裡也沒什麼事。」

「唉，你這丫頭啊，算了，不說了。今天晚上宋叔叔給你擺個送行宴，就咱們幾個人。」

「好。」知道宋叔叔是好心，鳳乂紫也不好在推脫了。

「你這次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可憐我兒女雖多，卻沒一個貼心的。」清雪皇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一下子似乎蒼老了許多。

鳳乂紫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終是沒說出口，終究還是自己太自私了。可是鳳族才是她的家，就算是死，她也想能死在那裡。

「你走吧，看著我難受。」清雪皇擺擺手，不去看鳳乂紫。鳳乂紫深深看了他一眼，「宋叔叔，請您務必照顧好自己。」說完就走了。

鳳族。

「可是查清楚了？」男子低沉的聲音從暗處傳來。

「是，首領，這時您要的資料。」男子恭敬地呈上文件。

「下去吧。」

「是。」

華月錦拿過男子遞上來的資料，思忖片刻，骨節分明的手翻開它，看著裡面的內容，忽然失去了力量，癱坐在地上，「乂紫，為了他，你連命都可以不要，是嗎？」華月錦痛苦的聲音在房間里傳開。

再說鳳乂紫出了皇宮，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喧嘩熱鬧的場面終究暖不熱她的心。放眼望去，竟是沒有容身之處。那個院子只有自己一個人太冷清了，其實本來自己身邊還有華月錦的，只是自己毒發時他卻離開了，不知去處。

「鳳少主，我家小姐有請。」一個小丫鬟突然擋住了鳳乂紫的路，對鳳乂紫行了個禮說道。

「你家小姐是何晴婉？」鳳乂紫淡淡的問。

「是。」

「抱歉，我不想見。」說完鳳乂紫繞開她向前走去。她和宋雪航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也不想再和何晴婉有什麼交流。

「鳳少主，您。。。。。」

小丫鬟的話還沒說完，鳳乂紫的前面就停下來了一輛馬車，何晴婉挑起帘子，「鳳少主，請吧。」

鳳乂紫眼睛危險的眯了眯，也沒說什麼就上了車，她倒想看看她想幹什麼。

鳳乂紫上了車后就開始閉目養神，何晴婉見她這幅樣子直咬牙，看你等會兒還能這般悠閑。

鳳乂紫自然感受到了何晴婉的目光，也不理會，不過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人，掀起不了什麼大風浪。不過鳳乂紫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命運也會因這個她不放在眼裡的女人改變。

何晴婉帶著鳳乂紫來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

鳳乂紫看著這個院子沒說什麼，這地方還真的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要是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會知道吧。

「鳳少主，請進。」何晴婉打開一個房間的門，對鳳乂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覺得我會進去？」鳳乂紫好笑的看著她。

「不過是個普通的房間，怎麼鳳乂紫你怕了？」

鳳乂紫低頭笑笑，激將法，呵呵，她今天就看看這何晴婉想幹什麼，抬步走了進去，後面的何清婉在進去后直接把門鎖上，鳳乂紫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你們幾個還不出來。」何晴婉對著房間某處喊道。幾個膘肥體壯的大漢走了出來，「小娘們兒，你讓大爺們辦的就是這個大美人？」幾人猥瑣的看著鳳乂紫。

聽這話鳳乂紫明白了何晴婉的意思，竟然敢找人毀了自己的清白，想到這兒鳳乂紫眼底閃過殺意，只是幾人並未注意到。

「別廢話，又有便宜占還有錢拿，你們還不快點兒。」何晴婉癲狂的催促著，她已經迫不及待的看鳳乂紫身敗名裂了。

幾個大漢相視一笑，就向鳳乂紫撲去。

「等等。」何晴婉卻是突然說道，鳳乂紫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她是好心放過自己。

「把這葯給她吃了。」何晴婉從懷裡拿出一瓶葯，那幾個大漢也是常干這事的人自然知道裡面是什麼。

大漢快要碰到鳳乂紫的時候，鳳乂紫袖子一甩，幾個大漢躺在地上直打滾。

鳳乂紫接過瓶子，看著何晴婉蒼白的臉，「你說，要是這葯你吃了會怎麼樣，嗯？」鳳乂紫緩緩靠近何晴婉，在何晴婉耳邊低聲說道。

何晴婉驚恐的睜大了眼，「不，你不能這麼做。」她竟是忘了鳳乂紫會武的事。

「為什麼不能，你不是想這麼對我嗎？」說完也不廢話，直接掰開何晴婉的嘴，將整瓶葯倒了進去。

鳳乂紫像扔垃圾一般扔開何晴婉，「你們知道怎麼做吧。」這是對那群大漢說的。「知道知道。」說完就向何晴婉撲去。

何晴婉只覺很空虛，想要。。。。。。腦子裡還殘留著一些神志，看著快要碰到自己的手，驚喊道，「滾開，別碰我。」身體卻是自己貼了上去。何晴婉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兩個字，完了。

鳳乂紫打開門走了出去，聽著裡面的似痛苦似快樂呻吟聲，直接運起輕功離開了，心中沒有一絲愧疚，自作孽，不可活。

鳳乂紫來到一條小河邊，看著水中的倒影，絕美的臉讓她有些恍惚，鳳乂紫輕輕撫上自己的臉，無疑，她是最漂亮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呢，終是有人厭惡。

鳳乂紫就這樣坐在河邊靜靜地想著事。直到戌時（下午7點到9點），鳳乂紫坐起身，看看天色，想起宋叔叔給自己辦的送行宴，心中一片溫暖，向皇宮飛去。

「來，乂紫，你明天就走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鳳乂紫剛到地兒，段傾睿就拉著鳳乂紫喝酒，鳳乂紫看了眼會場，只有清雪皇、段傾睿、沈君悠、葉梓明和葉梓萱，知道這一定是宋叔叔特意安排的，都是自己認識的。

「好，不醉不歸。」鳳乂紫豪邁地說。

除了清雪皇因為年紀大了沒喝多少酒，他們幾個小輩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大碗喝著酒，清雪皇看著他們朝氣蓬勃的樣子，心嘆自己真的老了，輕輕地走了出去，把這裡留給他們。

「沒想到啊，乂紫你居然懂這麼多。」幾番交談，他們都意識到鳳乂紫的強大。

「那當然了，鳳姐姐可是天下第一。」葉梓萱醉醺醺的說。

「哈哈，就不知道這酒量怎麼樣，兄弟們，咱們今天一定要把她放倒。」段傾睿壞笑的說道。

「來啊，我不怕。」

一個時辰后，其餘四人皆趴在桌上，鳳乂紫晃悠著站起身，「小樣，還想灌倒我，不知道我千杯不醉嗎？」叫宮人把他們抬到客房后，鳳乂紫向著宮門走去。

「咦，鳳少主，您不在這裡休息嗎？」一個宮女見鳳乂紫要走，趕忙問道。

「放心吧，我沒醉。」鳳乂紫說。

宮女見鳳乂紫走路還算平穩，也不敢阻攔。

鳳乂紫出了門，看著天空圓圓的月亮，「十五了呀。」鳳乂紫嘆口氣，鳳族最高功法鳳舞九天，她還第九層就要大成，她卻放棄了，因為一旦練成就會成為一個絕情絕愛的人。以前她是因為心裡又放不下的人，如今是因為沒有必要，畢竟自己也沒多少時間了。可若不練成，每月十五的晚上她都會失去功力。

「九皇子，你怎麼在這兒？」鳳乂紫走到宮門口，疑惑地看著站在那裡的人。

「等你。」宋雪航壓著怒氣說。

「有事？」

「你今天見過晴婉？」

「你是為她來找我的？」鳳乂紫走近他。

「是你乾的？」

「是。」

宋雪航大怒，上前抓住鳳乂紫的胳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這麼狠心！」

「我願意！」鳳乂紫心中感到苦澀，他總是這樣。

「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是鳳族少主，就算我不可理喻你又能怎麼樣。」鳳乂紫沖沖的說。

宋雪航甩手打了鳳乂紫一巴掌，粗魯的抱著她回到府上，直接把門踹開，把鳳乂紫扔到床上，俯下身抓住鳳乂紫的下巴，「你真的是越來越讓人討厭了，我還以為你是真的不再糾纏我了，沒想到你堂堂鳳族少主也會說謊話。就算你是鳳族少主，你也必須要為你做過的事付出代價。」說完宋雪航就撕開鳳乂紫的衣服，鳳乂紫掙扎著，「宋雪航你瘋了，你放開我。」

「放開，你那麼對晴婉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放開她。」

「不，宋雪航，是她先那麼對我的。」鳳乂紫慌亂地對宋雪航解釋，可惜宋雪航什麼也聽不進去。

「騙子，我不相信你，晴婉怎麼可能會害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最後，宋雪航那個乾脆直接用內力震開兩人的衣服。鳳乂紫驚恐的看著他。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宋雪航求求你，不要這麼對我！」鳳乂紫眼淚直流。

宋雪航卻是冷笑一聲，撫摸著她的身體，「多美啊，你說你這心怎麼就那麼黑呢？」宋雪航雖然是在笑，但鳳乂紫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殘忍。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好說的，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一下晴婉當時的感受。」說著，宋雪航拿出一瓶葯，鳳乂紫知道這是什麼。

「你就是這麼對晴婉的吧，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比起你今天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就這麼想要男人嗎，好，我就讓你以後都離不開男人！」宋雪航將葯放進鳳乂紫嘴裡。看著鳳乂紫迷離的眼神，心中有一絲快感。。。。。。和痛。

「九皇子，請問乂紫在不在你這裡。」門外熟悉的聲音讓鳳乂紫有一瞬的清醒。

「月錦。。。。。。」宋雪航捂住鳳乂紫的嘴，說，

「在啊，她就在我身下，華月錦，你要進來看嗎？」宋雪航邪邪的說。

華月錦抿著嘴，剛剛他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是她嗎？他們這麼快就。。。。。。

「你說他會不會來救你？」

鳳乂紫不理會宋雪航這個瘋子，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外。

「要不你試著喊他一聲。」宋雪航放開手。

「月——錦！」鳳乂紫的理智漸漸被吞沒，卻是咬牙叫出了這個名字。

門外的華月錦聽到這個聲音身體一震，真的是她！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想著宋雪航的話，轉身離去，她現在應該會很高興吧。只是，華月錦並未注意到鳳乂紫語氣中的無助和哀求。

聽著門外漸漸走遠的腳步聲，鳳乂紫僵硬著身體，他走了。。。。。。

「唉，是他自己要走的，你活的還真失敗！」宋雪航看者鳳乂紫失魂落魄的樣子很不爽，出言諷刺道。

鳳乂紫沒說話，宋雪航有些慌亂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扶起鳳乂紫直接穿透鳳乂紫的身體，緊緻的快感讓宋雪航心顫了顫，身子不由得動了起來。

下體撕裂般的痛苦傳來，鳳乂紫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宋雪航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快，鳳乂紫的手緊緊抓住床單，她覺得很可恥，因為自己心裡竟是那般渴望他。。。。。。

待宋雪航完成了最後一個衝刺，渾身一顫，趴在鳳乂紫身上喘著氣。

半晌，宋雪航離開鳳乂紫的身體，穿好衣服，居高臨下的看著鳳乂紫，鳳乂紫目光空洞的盯著上方，「切，裝什麼貞潔烈女！」

鳳乂紫沒有搭理他。

「哦對了，今天你可不只讓一個人碰了晴婉的。」

鳳乂紫聽到他的話，眼睛閃了閃，呆楞的看著他，而宋雪航卻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悠閑地喝著，「影，霧，」隨著宋雪航話落，房中出現兩個蒙面黑衣男子，「這個女人賞你們了。」輕飄飄的話從宋雪航嘴中吐出，卻帶給鳳乂紫無限傷痛，鳳乂紫痛苦的閉上眼。

「主子，這。。。。。。」一個暗衛遲疑道。

「你要知道你是誰的人。」宋雪航說的風輕雲淡。

「是，主子。」暗衛抱歉的看看鳳乂紫，脫掉衣服，覆上鳳乂紫的身體。。。。。。

「主子。」暗衛穿好衣服，對宋雪航行了一禮。

「把她送回去。」宋雪航煩躁的說，整個過程他一直坐在旁邊，看著鳳乂紫被別的男人觸碰，他竟有種殺人的衝動。煩躁的走到床邊，看見床單上的點點血跡不可思議地睜大眼，顫抖的看著床單。

暗衛抱著鳳乂紫到了她的院子，見一個人也沒有，看著緊閉著雙眼，如破舊的娃娃般的鳳乂紫，嘆息了一聲，給她燒了熱水，輕輕把她放倒浴桶里，看著鳳乂紫身上的青紫吻痕，眼裡閃過疼惜。

「鳳少主，您。。。。。。」

「滾！」鳳乂紫冰冷的聲音響起，嗓子還有些沙啞。

「是。」不管怎麼說，總歸是他們對不起她，想來現在自己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暗衛無奈地走了。

暗衛走後，鳳乂紫睜開雙眼，竟是冰冷的不含一絲溫度，心臟處傳來劇痛，鳳乂紫噗地噴出一口血，身後的青絲寸寸變白，緩緩閉上雙眼，失去知覺。

鳳族。

「紫兒！」床上的鳳夫人猛地坐起身，「怎麼了，做噩夢了嗎？」鳳主關心的問道。

「紫兒出事了，青陽，紫兒出事了，我夢見她渾身是血的來跟我道別。」說著，鳳夫人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沒事的，只是夢罷了。」鳳主拍著夫人的背安慰道。

「不，它很真實，青陽，你相信我，紫兒真的出事了，咱們去找她吧。」

「唉，好吧。」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差點就永遠失去他們的女兒了。

鳳主和鳳夫人緊趕慢趕到了鳳乂紫的院子，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

「紫兒，你在哪兒？」鳳夫人急忙喊道。

「夫人，你看那個屋子燈是亮的。」兩人趕忙走進房間，看著屏風后浴桶中鳳乂紫的背影鬆了口氣，「你先出去。」鳳夫人對鳳主說道。

「我就說嘛，這丫頭能有什麼事。」

「快出去。」

「知道了，死丫頭就知道和我搶娘子。」鳳主嘟囔了句還是聽話的出去了，給他們關上了門。

「紫兒？」沒有聽到回答，鳳夫人疑惑的自言自語，「該不會睡著了吧？」

鳳夫人慢慢走到屏風后，「啊————」

「怎麼了？」聽到夫人的喊聲，鳳主趕緊走進屋。

「紫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娘親啊。」

鳳主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趕緊走到鳳乂紫跟前，「啊，這。。。。。。」鳳主看著鳳乂紫嘴邊的血跡和滿頭白髮，驚呼出聲。

「青陽，你快救救紫兒啊。」鳳夫人慌亂地說。

鳳主趕忙把鳳乂紫抱出來，給她餵了顆還魂丹，內力緩緩輸給鳳乂紫，平息著她的亂竄的內力。鳳夫人在一旁看著卻不敢打擾他們，額頭上不斷有冷汗出現。

兩個時辰后，鳳主緩緩撤了內力，讓鳳乂紫平躺在床上。

「紫兒怎麼樣了？」鳳夫人趕忙問道。

「命是保住了。」

聽到這話，鳳夫人終於是鬆了口氣。

「只是，」鳳主皺眉看著鳳乂紫，「只是什麼？」鳳夫人的心又被提了起來，「這丫頭居然中了噬心。」

「什麼，噬心？是不是你弄錯了？」鳳夫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是噬心。」鳳主堅定的話打破了鳳夫人的幻想。

「那怎麼辦，可有解？」

「有。」

「什麼辦法？」

「只要紫兒練成鳳舞九天這毒自然奈何不了她。」

「可是紫兒她一直不願意練。」

「唉，由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