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誰的孩子

「說！」

黎暮寒在螺兒走之後立馬離開自己的椅子，用手死死掐住陌朵朵的脖子，不得呼吸。

「……咳……」

難受。

「說！」黎暮寒又重複這一個字。他不說要讓陌朵朵說什麼，也不說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只是一味強硬的發出命令。

陌朵朵不停的拍打黎暮寒大手，示意他掐得太用力，讓她開不了口。

屏氣一會兒，黎暮寒有種衝動真是想就這般解決陌朵朵。

「說吧。」

黎暮寒鬆開手的同時，陌朵朵也一癱，屁股再次和地板相碰。

「咳……咳咳……說、說什麼？」陌朵朵急促呼吸。

嗓子像缺氧很久，乾澀。

「那個孩子，是誰的？」

「什麼孩子？我根本沒有懷上你的孩子。你離開后我便服用避孕藥，所以不會有孩子；更何況，就算我真有了也不會生下來。」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的種，我高攀不上！」

一隻手懸挂得高高的，就差沒把握住落下。

陌朵朵知道這句話肯定會惹怒黎暮寒，可他何時又曾知道。如若不是他，她怎麼會弄成現在這般。媽媽每日勞累賺錢，爸爸在家成天醉酒，奶奶病情逐漸惡化，至於小離子？他好像也真和煙語談起戀愛。

一切的事，全部來自黎暮寒。

都是他釀成的！

「原來你還清楚自己的身份，那樣最好不過，免得我提醒。」黎暮寒的怒火正在提升，表面卻漸漸假裝安好無事。

「我一直沒忘記我的身份，也不需要你拿錢買我，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家人就好。」陌朵朵揉揉白皙的頸項，仍然還有股帶點腥的味道。

「一千萬。」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的錢。」

「五千萬，我買你十年青春！」

「……」

黎暮寒相信，沒有什麼是用錢解決不了的。

陌朵朵知道，如果他想要得到她，她反抗不起！

唯獨的、妥協……

「五千萬，買你十年青春年華。這些錢夠了嗎？陌朵朵。」

只有我，黎暮寒才可以幫你也願意幫你。所以，別一再裝清純傲慢挑戰我的耐性。他說。

「為什麼執意要買我？為什麼、為什麼只是我？」

「……為了我妹妹幸福。」

陌朵朵茫然。

「你、你妹妹？我不認識！」

黎暮寒忽然笑了，然後又道：「不認識？那黎煙語你總該知道吧！她就是我妹妹，她喜歡你男朋友，你知道的。」

「黎、黎煙語？！」陌朵朵錯愕。

他們兩個人雖都姓黎，可陌朵朵真沒把黎暮寒和黎煙語兩個人劃上關係。煙語為人很好，恬靜、大方、有氣質，而黎暮寒給朵朵的印象只是殘忍、冷酷。

原來這個世界真可以變得如此小，到哪裡都能碰上和黎暮寒有著相關聯的人。

是宿命？

還是，宿敵。

「他們兩個人現在已經在談戀愛，我不會打擾他們也不會影響到你妹妹幸福。放過我家人，我奶奶病好之後我便離去。」陌朵朵一下子的冷靜。

黎暮寒，你要你妹妹幸福，給她追求幸福的權利。那麼、我呢？我可以不要幸福，但我現在只是渴望平淡的生活著，在沒有你的地方帶著我一家人努力生存。

「你沒有第三種選擇。」黎暮寒提醒。

陌朵朵立刻感到一股真正的寒風向她吹來。她就是黎暮寒落網被捕捉住的魚，不管怎麼使勁拚命欲飛躍跳進大海之中，殊不知只是妄想。

最終，陌朵朵和黎暮寒妥協。

「給我時間。」

「幾天？」

「一個月，行嗎？」

「我沒什麼，反正你遲早是會同意。不過你想讓你奶奶多忍受病痛的折磨一個月，那就一個月之後再來告訴我。」

……

陌朵朵再次沉默，隨後說道：「給我奶奶安排住院的事。三天，三天之後我一定給你答覆。」

「好。」

三天後。

在這三天里，一切果然按照黎暮寒所說的，奶奶住進全市最好的醫院並享受專門看守人員監護和國外進口的醫用品。醫生說奶奶的病要想全部治療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暫時先穩定下病情沒準會出現奇迹。

左離和黎煙語的戀愛關係向全世界宣告完畢，無論是在大街上還是路過小巷口，紛紛傳來他們的消息。有人說是左離背信棄義為了自己將來過好才與黎煙語戀愛，也有人在背後議論是黎煙語半路插一腳破壞左離和陌朵朵原本的愛情，不過這些小道消息討論還未滿半天12個小時就被死死封殺住。剩下的，只是在傳黎煙語和左離會不會不久就結婚，他們婚後一定很是幸福……

陌朵朵明白，黎煙語有黎暮寒這樣一個親哥哥什麼都不用擔心，因為黎暮寒會把煙語今後的路安排得十分順利。順到她能夠眯著眼安心大步邁去，也不擔心前方有顆石子摔倒。

陌朵朵不討厭黎煙語，一直都是。可她討厭黎暮寒，又或者是說黎暮寒很討厭她，與生俱來的對她產生嚴重不滿加反感。但按理說這樣她才會更安全，更不惹黎暮寒關注，可誰知道呢。黎暮寒就偏偏是那麼一個例外。

「在想什麼？」

黎暮寒開著車，腦袋向右斜過點，通過車內後視鏡望了一眼陌朵朵。

用手撐著下顎，陌朵朵不語直盯著車窗外面的事物。

「還沒搞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別當我這是你自己家，可以隨時放肆。」看來黎暮寒又在生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愛發怒。

「我只是在想等會怎麼和我父母解釋罷了，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坐在車內根本無法抬頭望向天空去，理當也看不清此刻的天色如何，大概猜想是灰濛濛的吧。

每當不好的事情發生，天空總灰暗得嚇人，如同提前的電視預告。

從黎暮寒提出要求陌朵朵就沒選擇餘地，提出三天的時間回答也不過是想多自由72小時，好歹這以後再想過會現在的生活已經很難。

陌朵朵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抱著什麼態度拒絕左離，抱著什麼態度接受黎暮寒。

黎暮寒容易生氣，也容易笑，可與左離的不一樣。他的笑使她厭惡，總是那麼不可一世。

其實，黎暮寒你不應該笑，你也沒有笑話我的那個資本。你喜歡你的妹妹，想要她能夠幸福。我又何嘗不是？我也希望我喜歡的奶奶能夠繼續活下去，希望她能夠幸福。

所以，黎暮寒你不要笑。

我們都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