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願相信她
【賤人之所以賤,是因為她有先賤之明】
禮堂
王晴雪自信且優雅的坐於鋼琴前,白嫩修長的手指撫上琴鍵。隨意的彈了幾個琴鍵,而後道:「校長,今天我就彈一首春之歌。」這首可是她的拿手曲子。
春之歌,門德爾松之作,世界鋼琴金曲。曲調優美流暢,質樸純真,彷彿置身於春意盎然的美景,享受著大自然的恩賜。
樂聲起,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十指在黑白的琴鍵上飛舞著,樂聲十分悅耳動聽,演奏的技藝十分的高超。可郁達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黎鄭東注意著郁達的表情,笑了。如此聰明富有天賦的人,以後的前途不可估量。
一曲完畢,王晴雪睜開眼睛,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後起身得意的看了一眼郁達。郁達笑了笑,靜坐在鋼琴前。她的手比王晴雪的還要好看,漂亮。
「夜曲」郁達輕吐出這兩個字,而後端坐在鋼琴前。十指在琴鍵上移動著,鋼琴發出動人的響聲。靜靜的,寂靜的扣人心弦。黎鄭東看著彈琴的女子,眼裡流露出的是濃濃的欣賞,那種與生俱來的天賦是別人刻意模仿不來的。
肖邦的夜曲,具有沖淡平和,寂靜幽瀾的特點,寂靜中偶爾透露出那麼一點點的沉思,你忘記了樂曲何時開始,而不經意之間在你的陶醉感泯滅之前,樂曲卻已悄然結束,就是那麼讓人充滿期待,卻又戀戀不捨。夜晚的風格是統一的,而夜中的情調卻又是如此不同的。
一曲完畢,讓人久久回味。
「好!」黎鄭東發出讚歎的聲音。郁塵夜踏著緩慢的步子,一步一步來到離她還有兩米的地方。此刻的他褪下一襲軍裝,換上了平常的休閑服裝,依舊那樣的俊逸。
王晴雪看到了郁塵夜眼中的不同尋常的因素,笑著挽上郁塵夜的手,「塵夜,你怎麼來了。」郁塵夜笑著看著她,並沒有制止她的動作。「我來看看你。」王晴雪一臉幸福的樣子。「你就會逗我!」兩人調笑著。
隨後王晴雪鬆開手,靠近著郁達,「郁達今天中午有空么?聽塵夜說你剛才奧地利回來,我們想請你吃飯!」郁達看著眼前一臉虛偽笑容的王晴雪,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卻又不得不裝。
「不用了!我今天中午還有事!」她拒絕著。越過王晴雪的身邊時,郁塵夜拉住了她的手臂。「放手」她說著。就在郁塵夜準備開口的時候。
「啊…。。」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郁塵夜越過郁達一看,卻見郁達的另一隻手停在空中。王晴雪此刻狼狽的倒在地上,腿部撞上了鋼琴腿,出血了,很多血。
郁塵夜冷冷的看著郁達,快速的走到王晴雪的身邊,查看著她的傷勢。順勢一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王晴雪。王晴雪此刻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小臉上一副隱忍的痛苦。「我沒事!郁達不小心而已。沒事!你別怪她!我真的沒事!」
郁塵夜看著面無表情的郁達,多了一份嚴厲,平時她再怎麼鬧他不管,可是今天傷害的人是晴雪那就不可以。「郁達,道歉。」他命令著她。
郁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她有沒有做錯,沒做任何事,為什麼要她道歉。
「郁達,你聽到沒有道歉。」他再一次冷冷的呵責她。郁達倔強的挺直了腰,「我沒做!」郁塵夜橫抱著王晴雪。「郁達,沒想到你是那種敢做不敢認的人,我看錯你了。」說完,抱著王晴雪毫不留戀的離開。
郁達看著他們的背影,沖著他大吼道:「為什麼你什麼都沒看清楚,就只信她。你是我的舅舅!」
走到禮堂門口的郁塵夜聽到這句話,腦里浮現出了一道紅色的身影,還有那句話。「為什麼你就只信她,你是我師傅!」郁塵夜微微愣住的腳步,沒有留戀的走開了。
黎鄭東走到郁達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為了這樣的人,不值得。孩子,你始終都太年輕了。」
郁達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為什麼過了那麼久他還是願意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意相信她。說道陌生人,連不熟悉的人都可以相信她,為什麼他不願相信她。
郁塵夜,我恨你,更恨我自己,無可救藥的從年少愛你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