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重點是門

西漠西淵千年絕境外，八百通與雁沙家族和犀龍家族強者的對戰還在繼續。繆天和清冷女子以及幾個沙星樓的強者死死的盯著風暴，希望能發現點什麼。

「萬古遺迹就這樣消失了？靈源聖殿里有什麼？是什麼傳承，我們白跑一趟了？」清冷女子顯得很不淡定。

繆天道：「我們都知道這是古道門的遺迹，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點。」

「是什麼？」

「門！」

「什麼意思？」

「古道門中傳出的情報想來被我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無論是測試天賦還是選擇道基道緣都是從門開始的。許多弟子首先都會站在古道門中九道門前的任意一扇門，聽說站的時間越長，所展現的天賦越厲害！」

「門，一扇門就足以？」

「傳說道一（靈源大帝）創建古道門之後，將各種道融進了每一扇門之中，弟子觀察門其實是在觀察道，那門裡會有沖開道門的方法，一旦窺探到門中的奧義，也就打開了通往各種道的大門，開始融合奧義。所以古道門的弟子在聖靈境之後展現出來參悟規則的力量總是比一般的門派要強上許多，是因為他們『入門』即『入道』！」

「果然是古道門，所以，你的意思是靈源聖殿里最重要的，其實是那從天而降的千丈石碑，那石碑其實真正進入靈源聖殿的大門？」

「我想是吧，而且所有的傳承怕是已經被那個小鬼得到了！」

「這麼多人爭搶，到最後只便宜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鬼，倒真是讓人心裡不怎麼舒服呢？」

「沒辦法，誰讓他有破妄之力呢？或者說，誰讓他是破妄瞳體呢？」

「古道門，古道門！倒還真是不一樣呢！」清冷女子嘆道。

繆天看像絕境內的風暴，道：「我要走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去哪？」清冷女子問道。

轟！

絕境內，狂暴的風暴中，有金光在風暴中若隱若現，不多會，金光變強，一座金色的大門緩緩打開。

「這是以骨架橋，大預測術的力量！」繆天嘆道。

「是雲柳家族的人？」

「雲柳家族的大預測術深不可測，這人的大預測術倒並未強大到什麼不得了的境界。」

「你還不走嗎？」清冷女子回道。

繆天看了看金光虛影的大門，雙手抱頭，悠悠踱去，道：「走咯，北山大域找人下棋去咯。」

對戰中，八百通得一空隙，雙方住手，他吼道：「好卑鄙的兩大家族，你們分明已經到了那個境界，卻不到域外參與天徒的戰爭，這是違反規則。」

「放心，域外自然有人幫我們疏通，八百通，你殺了我們兩大家族多少人？至少也有五六百吧，用他們的鮮血作為血跡，喚醒千蒼，這血腥的手段與你的身份早已不符。拿你的命來換吧！」

八百通有些狼狽，從域外回來后，他有著絕對的自信能得到千蒼的神眸，能獲得靈源聖殿的遺迹。他摸索了百年，在他前往域外之前，他曾經無數次的到過千年絕境外圍，想窺探當中的奧義。又研究各種古籍，所有和千蒼有關的事情他都了解。現在，百年來的努力落空，讓他憤恨的同時，又感到無盡的憋屈。

「古道門，原來不是古道，而是門！哈哈哈哈！」八百通沒有理會兩大家族所說的話語，身化流光消失在天際。

殺星樓的強者看著風暴中消失的門，道：「派人將這裡的事情報告殺主，目標人物已經前往北山。」

轟！

千年絕境外，所有人都已離開，絕境中只有風暴肆虐，一道道風暴從遠處襲來，在邊緣處消散，如此無盡的循環重複，早已恢復了最初的樣子。好像從來就沒有人來過一樣。

阿木朗的身影突然從風暴中衝出，落在邊緣處，一口鮮血噴出，嘴角帶著笑容，仰躺在石塊上，從腰間解下酒壺，仰頭喝了起來！

仰頭唱道：「風聲起，貪婪杯，映像生，道門開，多榮辱，念蒼生，誰清楚？酒中解！」

隨即腦海中閃現那個頂天立地的虛影，又想起那千丈高的石碑，哈哈大笑道：「古道門，古道門，原來只是一扇門而已！」

他笑著笑著，又莫名奇妙的哭了，只一個勁的喝酒，半日後，他望著千年絕境的景象，道：「北山大域嗎？老哥可要保重啊！」

千年絕境變回原樣，之前在這裡發生的各種戰鬥似乎都失去了痕迹，早已被風沙掩埋，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秋風掃過荒涼的石道，捲起乾枯的落葉，黃沙與石林的世界，視線里的枯樹，屈指可數。夕陽下，一老一小漫步古道，說的話總覺得似曾相識。

「天爺爺，我們前天在幹什麼？」

「走著！」

「我們昨天在幹什麼？」

「走著！」

「我們明天呢？」

老者一愣，嘴角浮現苦澀笑容，視線順著古道望去，盡頭有秋風捲起紅色的楓葉，看向一臉疑惑又天真的少年，道：「明天，明天我們不走了！」

「不走了？」少年疑惑。

老者笑道：「不走了，到了！」

兩人加快步伐，兩邊的兩三丈高的石塊不斷後退，盡頭處是一片不大的楓樹林，穿過楓樹林能看到一座座石屋或者木屋。縱橫交錯的石道上是熙攘的人群，這些人體格偏大，臉上腮紅明顯，說話聲音很大。

「星兒，我們到了，終於到了！」牧天顯得很激動。

古星看了看前方，問：「天爺爺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焦涼，人們又叫他青山鎮，是西漠與北山接壤的地方！」

「哦！」古星顯得沒有多大的興趣。

牧天原本以為古星在服用清源暝龍蛇的血之後就不會再失憶，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千年絕境離開后，古星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他的記憶根本不能在儲存。他猜想，或許是靈源大帝對他做了什麼吧！想到是靈源大帝出的手，無論是好的，壞的，牧天都沒有任何辦法。古星之所以會露出這種模樣，是因為他明天就將忘記這座小鎮的名稱。

從進入到阿木朗打開的虛無之門后，他們並未走出沙漠，連續走了兩個月，遇到人，才知道已經進入了北山，又趕了十幾天的路，才來到這裡。

牧天臉上閃過複雜神色，道：「這裡啊，天爺爺曾經呆過，很是捨不得呢！」

「天爺爺呆過？天爺爺在這裡做什麼呢？」

「療傷！」

「療傷？這裡有神醫？」

「算是吧！」

「那這次來呢？」

「還是療傷！」

「天爺爺受傷了？」

牧天點點頭，腦海中閃現蜿蜒城那一戰，呢喃道：「人間這潭水倒是永遠看不到底呢！」

古星抬頭看向牧天，發現他眼角有紋路若隱若現，模模糊糊，斷斷續續，像是有傷口。

「爺爺，你是眼睛受傷了嗎？」古星問道。

「是啊！」牧天笑著，摟過古星的小肩膀，朝前走去。

小鎮不大，人數不少，熙攘間讓人覺得熱鬧而混亂。只是，兩人一進入大街，被人發現后，立時就成為了當中的焦點。四周人的眼神中透著警惕，彷彿再說：小心這兩個陌生人。

古星的眼睛已經恢復正常，半年來沙漠里的強光讓他看上去像個小黑球，眼睛反而愈加明亮，他好奇的看著這些體型高大，足有兩米多高的人。

牧天沒有太在意四周人的眼神，領著古星熟練的在街道上穿梭，直到他的面前出現了鎮上唯一的那一家藥材鋪，他才止住了腳步。

「莫道傷，久違了！」牧天看著藥材鋪上方的牌匾，呢喃嘆道。隨即，領著古星走進了藥材鋪。

藥材鋪不大，三間石屋相連，裡面有四五個葯童，掌柜的是一個中年，兩米開外的身影站在櫃檯邊翻閱眼前的書籍。牧天二人一進門后，他幕地抬起了頭，眼神說不上友好也說不上厭惡。

「他不在！」掌柜的淡淡說著。

「我可以等？」牧天道。

「可能要兩三年！」

「無妨！」

「那你先找地方住下吧！」

「還是老地方吧。」

「隨你便。」

牧天領著古星走出藥材鋪，順著街道沒幾分鐘便走到了小鎮邊緣處。

「真是一個小地方啊！」牧天感慨道。

「爺爺，你今天為什麼總是嘆氣呢？」古星問道。

「事過境遷，物是人非而已。」

「不懂！」

「你還小，暫時不用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牧天領著古星走到一座木屋前，低矮的籬笆牆內有幾株綠菊，迎著秋風綻放，楓樹葉已經落滿院子，蕭瑟而清冷。

「星兒，以後我們就住在這了！再也不走了。」牧天道。

古星臉上露出笑容，道：「終於，從明天開始，要變得不一樣了，再也不用走著了。」

「走著不好嗎？」

「不好，反正我又記不住走過了什麼地方，看見了什麼風景，倒不如讓我記住這裡！」古星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搖搖頭，唉聲嘆氣，推開低矮的木門，走進院里，往木屋中走去。

牧天看了看腰間的玉佩，道：「希望能給我些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