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過關斬將(八)
第四十三章過關斬將(八)
「啪啪啪……」
一共八聲槍響,彈匣里的子彈全部發射完畢,魏斌的獰笑獃滯住了。除了第一發子彈薛飛向後退了半步外,剩下的他只是站在那裡承受著。
子彈打在身上,很疼,很疼,可他卻願意去承擔,他恨不得讓對方再多發射一些子彈,彷彿這樣才能替英子承受到了什麼。
「別殺我!」
沙漠之鷹跌落在鋼鐵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即便是螺旋槳的轟鳴聲都不能掩蓋。
「你不能殺我,我是魏家的,我可以給你錢,很多的錢,我可以……啊!」
讀魂結束!
確定了!
薛飛拎起魏斌縮成一團的身子,揚手擲出機艙的艙門,隨後自己也艙門中躍出。
從空中和魏斌并行落下,薛飛一直在冷冷地看著在空中掙扎,恐懼,尖叫的魏斌,早先他還想著帶著這人去英子那邊祭奠一下,或者讓他在英子面前認錯,悔過,最好是在英子面前手刃此人,現在他改主意了,像這樣的敗類,多活一秒都是對人類世界的玷污,而且,英子那邊怕是也不願意讓這個人的污血玷污了她所居的凈土。
就這樣吧!塵歸塵,土歸土。
魏斌的身子沒有落在地上,在空中的時候就被毛線金針切割成了細微的塵埃,消逝!
凌遲是他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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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斌的消失引起了軒然大波。
接到魏斌身邊人報告的魏家發動了家族所有的關係在調查此事,隨著家族力量的展開,越來越多的家族被驚動。魏斌,作為魏家第一順位的繼承人被人殺害,或者生死未卜,這是多少年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一個在中原大地上排位前列世家,數百年沉澱的世家,擁有強大經濟政治勢力的世家,它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被弄成這個樣子,這關係到一個世家的榮耀,名聲,地位。最重要的是魏家表現出來的態度,沒有隱瞞,沒有隱藏,就將這件事堂而皇之地公布出來。可見,魏家在暴怒。
是敵是友,這是一條分界線,魏家做出了開戰的姿態。
誰敢隱匿消息,誰敢在幕後操縱,誰敢不配合我的調查,誰就是我的敵人。
確實,第一順位繼承人被害,這觸及到了世家的紅線,所有世家的紅線。
世家之間或者有戰爭,或者有明爭暗鬥,但這些都是在規則允許範圍之內,世家之間的戰鬥,只能在這個層面上進行,而不是對核心人的暗殺。否則,以各大世家的能力,如果真的惦記上一個人,準備暗殺掉一個人,沒有做不成的,誰也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對人對己都是這樣。
這是一條鐵律,沒有形成文字,卻被各大世家所自覺遵循,如有違背,共誅之。
魏家全力發動,其他世家也開始發動,探尋真相,找出原因,這是他們共同的紅線。
一條條消息匯總,融合,又被發送到應該接受到人的手中。
震驚!
還是震驚!
消息的指向,詭異的畫面。
當真實的真相在各大世家面前展露出來,除了震驚外,不能用其他表達,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範疇。
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嗎?
魏斌的死已經變的不再如剛開始那樣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在有史記載中,何曾出現過這樣的人和事。雖然世上靈異的事件有,但是那都是和傳說掛在一起的。也許真實的存在,但畢竟是人們口口相傳,人們相信它,但從來沒有過影像資料。這是什麼功夫?還是神,鬼、魔?
影像的範圍繼續擴大,從世家向著世家所能接觸到的門派、傳說、不世出,向著隱藏更深的地方傳遞。
世俗的力量開始驚動。
軍隊,警察,偵探,所有的暴力、信息都在攪動。
郊外機場為圓心,各方的勢力開始集中,又如波浪一般向外層層疊疊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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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龍潭湖,魏家大本營。
幾乎所有的魏家高層都到了家族會議室。
大屏幕上展現的就是監控所拍攝到的影像,還有調查人員趕到后所拍攝到的後續。煙塵,火光,嘈亂的人群,鐵門的碎屑,武器的殘骸,房屋的廢墟,對人員的問話,都真實的記錄下來,呈現給眾人。最讓人震驚的是資料中那些殘骸的切口,光滑異常,鋒利異常,一看就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切割開來,有什麼東西能夠如此的鋒利?激光?即便是激光也做不到這樣的程度,斷面上沒有任何融化的跡象,就像純粹是被鋒利的什麼東西用極大的力量瞬間切斷。
調查人員帶回來的有些殘片就放在會議大廳的中央桌子上,有鐵塊、水泥、槍管、肉塊等等。
沉默!
魏斌是招惹到了怎麼樣的一個存在。
最後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人的照片:年輕,英俊,帥氣,穿一身的白大褂,面露微笑。旁邊跟著的是他的資料:薛飛,江北醫院的醫生,剛剛從醫學院畢業,醫術高超,為人和藹可親熱心,對中醫有很深的造詣,尤其善於穴位治療。在不長的醫生生涯中曾治療好了許多疑難病症,有一定的軍方背景。年內國內發生的很多轟動事件都疑似與其有直接間接的關係如:龍口地震救災、東航747駕駛、梅梅手術……在資料的最後有一句話。
未婚妻:英子。
幾個字被加重了標記突顯在屏幕上。
事情的經過大家都已經了解,這就是原因。
這是人家的報復!
「大家都說說吧!」魏家家主,魏斌的爺爺沉著臉打破沉默。
打破沉默換來的依舊是沉默!
「怎麼?都害怕了?」老人的語氣如古井無波,看不出一點情緒。
「怕到不至於,不過,這樣的人,我們有招惹的必要嗎?魏斌有錯在先,人家報復過來也就是了,現在人死了,還能怎麼樣?」
「對!就這樣吧!」
「我也覺得到此為止的好!」
「你們的意思我的兒子就這麼白白死了?」一聲怒吼在會議室里炸起,魏斌的父親魏然拍桌而起:「敢情死的不是你們的孩子,是不是?你們也都是他的叔叔大爺的,死的不是你們的親人嗎?」
「是,可是……值得嗎?」
「對啊,這樣的人咱們招惹過來,對付起來,可不是說說話那麼簡單的。」
「這麼一個人衝過來,有誰能擋住?反正就我身邊的那些個人是攔不住的。」
……
……
魏家家主一直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一桌子的人紛紛吵吵。
半響后,才輕輕說道:「魏家從什麼時候變的怕事了?」
紛雜的聲音驟然靜下來。
「事情要來,怕解決不了。一切都要防患於未然,未雨綢繆!」老人指了指大屏幕中的薛飛照片道:「他受了傷,很重的傷,這個時候不能收拾,怕是今後更不能收拾了。已經是這樣,不能成為朋友,那就是敵人,對敵人,不能存一點仁慈。」
大屏幕上的畫面變成了直升飛機機艙內的畫面,圖像定格在薛飛飛出機艙的那一刻,可以看到,在他的胸口的位置赫然有兩處濕痕正在擴大——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