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咪是鴇母【六】

「對了，我還不知道我侄子叫什麼名字。」季焚涼涼的說。「老娘要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不會小討債鬼，小討債鬼的叫了，人家孩子的名字，都是兩個字，三個字，要是名字的話，我還省事了呢。行了，我走了。前輩，你要不要走。」文鉉是我在開始做這一行就認識的人，然後一直一直都照顧我，我學著武俠片上的叫法，偶爾會叫他前輩，他好像也很受用，

「來，給我吧，我把他抱上車。」文鉉站了起來，接過我手裡的小討債鬼。「我記得季燃曾經說過，他是火，而他的兒子，應該是水才對。」走了老遠，季焚還是忍不住，提起那個人的名字，我一直盡量避免，就算剛才針鋒相對，我也從來沒有敢把他的名字在心上說一遍，季燃，要說季焚是火，那也是是破壞的火，而那個人，他是幽藍色的地獄之火啊。燒的，是人的靈魂啊。

「小討債鬼只是我的兒子，誰的兒子也不是，只是，我的兒子。」我看了一眼在文鉉手臂里睡得真香的小討債鬼，握緊拳頭。

我單手攬住小討債鬼，不敢睡得太沉，因為他吃飽了就睡，會消化不/良，容易上廁所。我往我身前抱了抱他，就聽到他淸嚀一聲，幽幽的轉醒。睜開眼睛，安心的叫了我一聲「麻麻。」我們四目相對，我輕聲應了。

「麻麻，今天那個漂亮夫夫會不會是我粑粑呢？就連文叔也說，我長得跟那個漂亮夫夫很像。」小討債鬼很敏感。

「小討債鬼，麻麻天天接送你上下學，然後麻麻找份安定的工作，咱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不敢回答他的問題，就說了一個我想了好久，他也最希望的事情。

「麻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小討債鬼一心撲在季焚身上。

「那麻麻也問你一個問題。」我看的出來，他的小心思，可是啊，老天不眷顧，我能有什麼辦法。

「麻麻你問。」

「你問什麼叫你文叔叫的這麼字正腔圓，可是叫那個漂亮叔叔的時候，卻漏風了呢？」黑暗裡，我眼角含笑。

「我也不知道哎，就想讓那個叔叔多逗逗我。文叔雖然經常跟我玩，可是他從來都讓著我，從來都是我要什麼，他就給我什麼。雖然我很喜歡，但是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不過那個漂亮叔叔，瞪著眼睛跟文叔吵架，還敢對文叔動手，又瞪著眼睛訓斥我，而且，而且他的眼睛，我也長了一雙，麻麻，你看，你看。。。那種感覺，感覺就好像。。」爸爸。

「我的兒子啊。」我摟緊了他，眼淚就從含笑的眼窩裡，流出來。

「麻麻，那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那個漂亮叔叔，是我的粑粑嗎？」小討債鬼眨著眼睛，看不到我哭的痕迹。

「怎麼辦呢我的兒子，他不是你的粑粑，你的粑粑要比他漂亮好多倍，你的粑粑也比他厲害好多倍，你的粑粑，可以一個人把你麻麻我從十幾個壞人手裡救出來，你的粑粑從來不大聲說話，但是他憤怒起來，總是眼球充血，很可怕的樣子，還有啊，你粑粑的眼睛才沒有你的這麼大，他的眼睛一眯眯，就好像蛇的眼睛一樣。」

「是不是這樣，麻麻你看是不是這樣。」小討債鬼聽了很興奮，眯起眼睛來問我是不是這個樣子，我的淚水還沒有落下臉頰，就被這個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逗樂。

「你粑粑的眼睛只是聚光，不是杜海濤。」

「麻麻你壞，海濤咯咯多帥啊，以後我當了大明星，就讓海濤咯咯給我簽名，簽很多很多的名。」話題成功的轉移了，我開了床頭上的小藍燈，溫和的燈光，打在小討債鬼的臉上「小討債鬼，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

「麻麻，我覺得小討債鬼挺好的，叫出多霸氣啊，跟誰都欠我錢似的，麻麻，我困了，明天早上我們吃薯條好不好？」說著小傢伙就扎進了我的懷裡。

「你困了和吃薯條有什麼關係嗎？」

「就是想吃，就是想吃，不給我吃，我就哭給你看。。。給你看。。給你。。」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