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水蛭變(7)
刺眼的細長光線一道道的穿透了變異水蛭的後背,傷口很小,肉眼基本看不見,所以癒合也很快,對變異水蛭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實質傷害,就連身體里的水液也沒什麼損失。
於漠飛快的又砍出幾刀,變異水蛭似乎也知道來自這方向的攻擊對自己有傷害,身體瞬間恢復了圓柱形,弓背彈起,對著於漠張開了內陷的腹腔,包裹上來。
疾退兩步,於漠對著騰在半空的變異水蛭橫著切出一刀,這一刀附上幾乎全部的內勁,刀風深深的划進了它的身體,大量水液四下濺出,那東西幾乎變成兩截,只剩一層皮還連著,掉落在地,在水裡扭動幾下,沒有了動靜。
「漠漠姐,小心,它還在你前邊。」徐子璽在一旁喊著。
於漠集中精神力望向身前不遠處,果然,重傷的變異水蛭這一會功夫已然恢復如初,只是形體變小很多,靜靜的隱形在水裡,伺機而動。
沒再動手,於漠想起了午飯前徐子璽說過的那番話,用意念在空間里打開了幾袋鹽,轉身對著後面一群人問:「有水系異能者嗎?」
政府隊的人立刻看向了施顏,於漠想起自己剛才拉過她的手,那自己應該也有了水系異能,不過沒想暴露自己,就對施顏說道:「施隊長,你能試著把這周圍地上的水控制住,讓那變異水蛭無處隱身,我來想法子對付它。」
施顏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站了出來,對著地下揚手一揮,地下的污水頓時向向兩頭褪去,露出了一大片空地,也讓那隻巨型水蛭暴露在眾人眼前。
可能是剛才那一擊受傷過重,此刻它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像是死去一般。
於漠知道那東西沒死,這時仔細一看,發現它的腹部下方隱隱有個胞囊,當中有密密麻麻的絲線般物質在活動,暗自心驚,這變異水蛭應該是雌雄同體,已然有仔在腹中,這要是全部孕育出來,基地里恐怕無人可活,心下慶幸剛才一刀沒在那個位置。
「這變異水蛭將要繁殖了,必須儘快除了它,不然禍患無窮。」一直都沒出聲的諸葛長風開了口,隨即瞬間撈過施顏手裡的光線槍,不顧她的驚喊,立刻射向水蛭頭部的那個粉色晶體。
被擊中的水蛭彈了起來,痛的張開前端的吸盤,於漠趁機把準備好的鹽全部倒進了它張開的口中。
只見那水蛭啪的掉在地上,不住的扭動,體內的水液不住翻湧,諸葛長風對著它已經有著細小裂紋粉色晶體再補上了幾槍,晶體四分五裂,傷口開始不住的流出細細的水液,無法再癒合。
沒一會兒,水液流盡,變異水蛭像一張薄紙一樣癱在地上,粉色晶體也消失不見。
於漠上前去,仔細觀察著它體內的那些細線般的幼體,也都停止了活動,像一條條白紋印在紙上。
「應該是死了。」
眾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施顏也對著自己的手下說道:「把它收起來,帶回實驗室給楚專員。」
兩個隊員小心翼翼的把那張透明薄紙放進一個特製的容器,剛要關上蓋子,於漠阻止了他們,「等一下。」說著又拿出了幾袋子鹽,倒進了那個容器,直到裝滿。
眾人都不解她的舉動,奇怪她哪裡冒出來這許多的鹽,施顏更是用懷疑的目光死盯著她,剛要張口詢問,諸葛長風上前去擋住了施顏的視線,把手裡的光線槍還給了她,「槍不錯,楚天雲的?」
施顏接過槍,看著雲淡風輕的諸葛長風,想起了答應過楚天雲的條件,暗自惱恨,卻又不知道該恨哪一個,深深看了這個男人最後一眼,轉身離開。
於漠幾個人也離開了地下水道。
走在回去的路上,戚易有些遺憾地說:「可惜了,那張水蛭皮應該可以製成一件不錯的背心,防禦性絕對一流。」
「嗯,是不錯,刀槍不入的。」孫浩然也跟著嘆息。
「進了研究部的東西,你們不用再惦記了。」諸葛長風直接斷了他們的念想。
到了家裡,各自回去收拾一下自己,諸葛長風又沒有了影蹤,孫浩然和戚易沒什麼事做,就去了中心大廳看任務,浮雲隊也算是出了名,不少人上前跟倆人答話。
於漠和謝家姐妹帶著溫騰、徐子璽去了交易市場,沒什麼想要買的,就是逛著玩。
交易市場的規模已經很大了,各種物品都有出售的,就是沒有賣吃的,隨著進入基地的倖存者不斷的增加,物資的緊張程度也日益嚴重,食物成了所有人最渴望的交易品。
許多面黃肌瘦的人頹廢的坐在交易區的兩側牆根處,無神的雙眼掃視著過往的人,希望可以遇到能夠交換到食物的買主。
於漠一行人走過來時,頓時被眾多灼熱的視線給包圍了。
除去天生氣場不引人注意的於漠,謝家姐妹的嬌美秀麗,徐子璽的清俊淡雅,還有溫騰的粉雕玉琢,無不奪目出眾。先不說幾個人那營養不缺的紅潤面色,再看看身上的衣物。即便不是華貴光鮮,也都是乾淨潔白,沒有一點末世的味道,反倒有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
溫騰和徐子璽被這些灼人的視線嚇得退後幾步,緊緊靠在了於漠身邊。謝家姐妹倒是不在乎,狠狠地瞪了回去。
轉了一圈,沒見到什麼稀奇上眼的東西,幾個人就走向市場盡頭處,打算順著基地大門那邊的主幹道往回走。
還沒等走出市場,於漠遠遠看見了一個女人蹲在市場的出口,病弱的身姿,消瘦的臉上有幾處青烏,曾經烏黑的頭髮紛亂骯髒,雖然沒有了往日的嬌憨模樣,但於漠依舊認出了這個曾經算是自己血親的人,於莎莎。
沒想到,今世沒有了自己的供養,患有心臟病的於莎莎還能撐著活到現在,看來人的潛力真是無窮,也或許是自己把他們想的太弱了。
一直沒去想該怎麼為前世的自己雪恨,今世不再見到這些所謂的親人,於漠也不曾刻意的想尋仇,埋在心底最深處的痛並沒有消逝,只是不去挖開那個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