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阮蕊輕腳輕爪的打開自家的大門,賊頭賊腦的打探著屋裡的動靜,確定家裡的人都睡了之後才慢慢的、輕輕的、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啪的一下,客廳里的燈亮了起來,來不急反映的南阮蕊,被燈光刺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用手擋著,好不讓燈光再刺到眼睛上。卻不料,耳朵一痛,就被一個女人扯得老高的大吼,「你還知道回來啊?現在幾點了,啊?」「哇哇哇!老媽輕點啊?要掉了啊?」原來扯她耳朵的女人就是南阮蕊的老媽許靖。南阮蕊被扯得眼淚嘩嘩的流,當然還用被燈光刺著的原因。
許靖扯著自己這個不成氣的女兒的耳朵轉了一圈,這更是把南阮蕊疼的鬼哭狼嚎的,南阮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使勁的一拉,終於把自己的耳朵從她老媽的魔爪中拯救了出來,揉著耳朵,氣呼呼的說著:「你用得著這樣嗎?我又不是去殺人放火來,你這樣對我了嘛!」「喲喲喲!」許靖叉著腰,橫眉毛豎眼睛的看著南阮蕊說:「你還有理了啊?幾點下的課,啊?」「。。。。。」許靖走到南阮蕊的面前,只著她繼續說著,「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啊?我就想不通了啊?9點下課,你要搞到11點才回來,你是在學校里做什麼,啊?你說啊?」說完狠狠的戳了南阮蕊頭一下。
南阮蕊抬起頭看了許靖幾秒鐘,繞過她,乓的一聲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只留下許靖無奈的站在客廳里。
「南?」束雨走到南阮蕊的課桌旁搖了搖正睡得響的南阮蕊。
南阮蕊呻吟了一聲,爬起來揉了揉眼,「怎麼了?」「哼!怎麼了,放學了,可以回家吃飯了。」站在一旁的赤韻憤憤的說。「哦!」南阮蕊懶懶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才慢慢的吐出這個字。而站在一旁的僥語君卻沒有像赤韻那樣挖苦南阮蕊,而是乾淨利落的把南阮蕊的書裝進了她的擰包里,「嘞!給你」還雙手奉上。搞得南阮蕊一愣一愣的,接過包,南阮蕊錯嘔的看著僥語君,又看看窗外。「今天不會下雨吧?哈哈~~」「靠!去死。」僥語君假裝生氣的打了南阮蕊下,還想說南阮蕊幾句,卻被赤韻的話打短了。「走啦!」赤韻和束雨立在門邊,見她兩還想演二人轉,一吼,這下超有震撼力。南阮蕊和僥語君對看了一眼,相互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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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要那玩嗎?」僥語君退著走看著她們說。
「不知道!」赤韻隨口敷衍的回答。
「那要看南咯?」束雨看著邊走,邊心不在焉扯著路邊葉子的南阮蕊說著,她好像沒聽到似的不回束雨的話。束雨只要又問了一邊,「南?要不要去玩啊?難得下那麼早的。。。。。。」「不去,回家。」南阮蕊還沒等束雨說完,就做錯了決定,「我們以後都不去玩了。」
赤韻、僥語君、束雨好奇的停下來看著南阮蕊,露出不可多得的表情。「你是怎麼了。」赤韻問,南阮蕊好笑的看著她三的樣子,「怎麼了,很怪嗎?」「怪,怪得惱火,」僥語君走到南阮蕊身邊轉著圈的說:「你是雜的啦!受什麼刺激了嗎?」束雨站在一邊也用眼神質問著她。
也不怪她們會這樣,平時不管怎麼樣,南阮蕊總是嚷著要去玩一下才回家的。自從她上高中后,她爸和她媽總是在吵架,無論是為她還是為錢都在吵。所以她總是要在外面玩很久才回家,用她的話說就是,「她怕回家,」今天會說想回家真的是奇迹。南阮蕊微笑了一下,說:「今天就是想回家,行了,你們也別多想了。我沒事,好了我先走了你們後來哈!拜!」「喂!」還沒等赤韻叫住她,南阮蕊就一陣風的跑掉了。
僥語君走到赤韻的身邊說:「不會有事吧?」「我想不會吧!有的話她就不是這樣了。」束雨走過來拍了拍她兩的肩,安慰性的說:「別擔心了,就像赤韻說的,要有事她就不是這樣了。我們走吧!」「恩!」赤韻們也向著回家的路走去。
其實南阮蕊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她不知道回家去做什麼,作業她會在學校里做完。其實她成績很好,只是不愛來上,成績總是一上一下的讓老師們很不高興她的做法,總是想方設法的想找她的麻煩。但只要南阮蕊用功,沒什麼能難到她的,這也是為什麼老師們拿她沒辦法的原因。隨著她爸的生意做大,她媽也愛不怎麼在家,兩個人自忙各的事,以前沒有的矛盾也漸漸的萌芽了。所以她不想回,她怕聽到她兩的吵鬧聲,害怕有一天有些事會發生。之所以她今天不想和她們去玩,是想回家去向她老媽道歉,她知道昨晚都是她的錯。她不該那樣對她媽的,始終錯是在她。
當南阮蕊氣喘噓噓的跑到家門口,還沒走進屋裡就聽到了爭吵聲,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她媽和吧在吵了。她輕輕的走到門邊,安靜的聽著屋裡的一切,「你說,那女的是誰,她為什麼打電話給你。」南阮蕊媽媽許靖的聲音,南剛雄(南阮蕊的爸爸)怒吼一句:「你敢聽我的電話,你是不是想死,啊?」「是啊?我是想死,那你說這女的是那個。」「我都和你說了是一個生意上的朋友,你還要追問什麼。」「哼!生意上的朋友,你當我是傻子啊?朋友會說我好想你,好愛你啊?」「你。。。。。。」「你,你你你什麼你,啊?你明明外面有女人還不承認,你要不要臉啊你。」「我呸!許靖,你說誰不要臉啊?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誰不要臉,你和那個女的不要臉,有家的人還在外面亂裹,你就不怕別人笑啊!啊?你不要臉我還要了。」「你再說一邊,我和那個女的在一起了啊?你看到了啊?你他媽那隻眼看到的、啊?你這個東二老婆。」「你罵誰家媽了啊?你***才是,你這沒種的東西,你媽的有膽做怎麼就沒膽承認了,啊?」「你給老子我再說一遍,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喲!你打啊?打啊?別說一遍,一千遍一萬遍我都敢說,你個不要臉的在外面裹女人,裹了還沒種承認,你他媽孬種一個。」啪的一聲,許靖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南剛雄。南剛雄開始有那麼一點錯偶,沒想到自己會打和自己共進退的老婆,但一想剛她說的話又覺得這一下也沒打錯。本有點心虛的他,一這樣想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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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靖看到平時連碰都不敢碰她的南剛雄,今天不但動手打了她,還一點悔意都沒有的看著她。這讓她更是氣著燒紅了眼,惡狠狠的指著南剛雄說:「南剛雄,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就不活了,和你拼了。」說完就支牙裂嘴的向南剛雄衝去,站在門外的南阮蕊更是沒想到,平時不管怎麼吵的爸媽,都不會動媽一下的爸,今天居然打了媽。當聽到媽要和爸拚命的時候,南阮蕊彷彿被人拿刀狠狠的刺進了身體里,然後又狠狠的把刀從她身體里抽出來一樣,全身禁不住的顫抖。但她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拿鑰匙打開門,衝進了屋裡,「媽。。。。。。」
正要和南剛雄扭打起來的許靖,聽到南阮蕊這一喊,停止了對南剛雄的動作。跳在半空的身體就像慢放鏡頭裡的動作一樣,南剛雄見許靖停了一下,就順著許靖的沖性,一把就把許靖推了回去。嗚!許靖悶哼一聲,還沒等南阮蕊反應來來,許靖就重重的摔坐到沙發的扶手邊。這一切的動作都發生在一秒鐘,南阮蕊看到許靖坐在地上,迅速的跑過去想把許靖攙扶起來,咔的一下,許靖又重重的坐回到了地上。早已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這下更是不聽使喚的流了許靖滿臉。南阮蕊心疼的看著許靖的樣子,想做點什麼卻什麼也幫不上忙。
想著這一切的始做俑者,她憤怒的看著他,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說:「為什麼,要打媽。」「你媽在外面有野男人,你說該打不。」南剛雄一臉不在意的說著,好像這一切以他無關似的。「你胡說,明明是你有,你還敢誣陷我媽。」南阮蕊幾乎是用吼的,她使力的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下來。這回是換作南剛雄凶神惡煞的對南阮蕊吼了,「媽的,真的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你給老子再說一遍。」說完就要上前去打南阮蕊,「你敢。」許靖淚眼婆娑的對著南剛凶吼到,她慢慢的依著沙發站起來,「南剛雄,我告訴你,你敢打小蕊一下的話,我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南剛雄看到許靖這麼說,也不敢再有什麼動靜,知道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只好在原地象徵性的罵罵咧咧了幾句,拿上衣服就摔門而出了。
南阮蕊仰起頭把眼淚逼了回去,才吸吸鼻子扶著許靖坐到沙發上說:「媽,是怎麼回事啊?爸為什麼打你。」「哼!為什麼,為他的小情人啊?」「什麼?」「你爸剛回到家,去洗澡的時候他的手機一直在響,我本來是不想接的,但一直在響,我又怕是有要事的就接了。你說也怪了,我一出聲那邊啪的一下就掛了。」「那你又怎麼知道是女的了,」南阮蕊好奇的問到。「我看到你爸的短訊,全是一個號碼,是你看了都想吐,什麼我好想你啊?好愛你啊?好想你陪在我身邊啊?這都不算什麼你爸回的更是噁心,什麼我想念你身上的味道等等,你說噁心不噁心。」南阮蕊無表情的聽著這一切,許靖用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說:「你猜後面怎麼著,那人又打電話來,我接起沒說話,那邊的人就問是不是老南,我恩了一聲,那女的就在那說親愛的,我的甜心。哎喲!那個膩啊?我真的是無法形容啊?」許靖彷彿還處在那聲音中,嫌棄的擦著身子,還想繼續說下去切被南阮蕊打短了。
「就只這樣打起來的。」「不是,後來你爸看到我在聽他的電話一把就搶了過去,我問他他不說,就吵了起來後面的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許靖委屈的看著南阮蕊說著。南阮蕊也沒多說,換了一下肢式好讓自己能更好的把許靖扶上來,南阮蕊左右哩了理許靖的衣服和頭髮說:「傷到那了沒有。」看著如此在意自己的女兒,許靖打從心底的露出了笑容,「沒有,就是腰被閃了一下,唉!哎喲!」許靖本想站起來試試看傷到那了沒有,也好讓南阮蕊放心,卻不想還沒站直。腰上的疼痛就痛得她又重重的作回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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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阮蕊看著許靖痛得站都站不起來,心裡更加的不是滋味,趕忙的又把許靖扶坐下,「媽,那痛啊!我幫你揉揉。」「沒事,就閃了下腰不礙事的。」「那我去廚房倒杯水給你。」「恩,好的。」就在南阮蕊轉身站起來的一瞬間,眼淚再也制不住的往下流,本來眼淚早就要流下來的,她就是怕許靖看著她這樣更難過。才說去廚房的,她不想她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她的自尊心更是不准許她這樣,但她到底還是哭了。南阮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恢復了以往的表情,她把水遞到許靖的手裡說:「真的沒事嗎?」許靖喝了一口水微笑著說:「你把你老媽說得那麼沒用啊?這一下沒什麼,你媽還沒那麼的老,好不好?」「呀!」許靖一下叫了起來,想站起來又被痛得坐了下去。南阮蕊看著她這樣,眼裡全是擔心,「你又怎麼了?」許靖一戀焦急的說:「怎麼辦,好到時間了。」南阮蕊無奈的回頭看了一下鍾,離七點半就只有十分鐘了,「我還以為怎麼了了,你用得著大驚小怪的嗎?」「可是你還沒吃飯啊?」南阮蕊嘆了口氣,坐到許靖身邊揉著她的腰說:「你都這樣了,我怎麼去啊?今天我就不去上自習了在家陪你吧!」「那怎麼行。」許靖轉過身看著南阮蕊說:「你爸他就是覺得你沒出息,除了玩就是逃課,你就不能爭氣點嗎?」「哈~~」南阮蕊把手從許靖身後縮了回來,嘴巴扯了扯說:「我怎麼做他不是都不滿意嗎?」「所以你才要更努力啊?」許靖一手揉著腰一手握著南阮蕊的手說。南阮蕊看著許靖說:「我要怎麼努力,我還要怎麼努力?」南阮蕊站起身,也不理會許靖的手被她摔在一邊。「我怎麼做他都有看法,我做不到。」許靖也發火了,杏眼圓瞪的看著南阮蕊說:「你就是老這樣,我才被你爸說我管不了你,把你教得老少不分的,你就是想我一直為了你和你爸吵是不是,啊?」南阮蕊也火了,對著許靖就吼了起來,「那你可以不吵啊?當我不存在不就好了。」
唰的一下,許靖的眼淚就掉隊了下來,聲音顫抖的指著南阮蕊說:「你叫我怎麼當你不存在啊?你是我生的啊?你身上的每一塊肉都是我給的啊?你怎麼能那麼的說了,嗚嗚嗚~~~」說到後面許靖已經是啼不成聲了。南阮蕊知道自己說話過分了,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不管你怎麼說,我今天是不去了,你也別說什麼,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了。」說完就到裡屋里去找藥酒了,許靖本想反駁的,但看到南阮蕊單薄的背影后,已到嘴邊的話還是被她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裡屋里傳出南阮蕊翻箱倒櫃的聲音,「媽,那藥酒在那啊?」「啊!哦,就在屋裡的第二個箱子里啊?」「哦!沒有啊?哦,找到了。」許靖想南阮蕊從什麼時候,背影看上去那麼的孤獨了,平時忙著賺錢總是沒有多的時間在家陪她,這兩年又因為生意的事總是和她爸吵架。搞得她更是不愛出現在他們面前,現在一看,南阮蕊穿什麼做什麼她都不知道了,她還像個當媽的人嗎?
南阮蕊走到她身邊坐下,看著許靖從她出來就一直盯著她到坐下,盯得她渾身不自在。南阮蕊把酒蓋打開,把藥酒倒在手上,皺著眉頭看著許靖說:「你沒見過我啊?」啪!「啊~~!」的一聲南阮蕊的手好拍在了許靖的腰上,痛得許靖眼淚滑滑的淌,「死丫頭,你就不會輕點啊?要拍死你媽啊?」南阮蕊笑了一下,「別動。」
南阮蕊剛踏進教室就被赤韻拉到一邊訓斥到,「你昨晚怎麼不來上課啊?」「怎麼了嗎?」南阮蕊也不管赤韻得著她,徑直就向她的座位走去。剛進來的束雨和僥語君看到南阮蕊在,一個劍步就殺到了她的面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僥語君就好霹靂啪啦的說著。「你昨晚搞什麼去了,昨天晚上老班來查班看到你沒到,氣得眼裡都要噴火了撒!」僥語君說完狠狠的咽了口口水,說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束雨趕緊順了順她的背才讓她好過了一點。「那又怎麼樣。」南阮蕊還是一臉不在意的說著,「你!」還沒等赤韻說出話來,就聽到班主任在門外吼著:「南阮蕊,你給我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