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偶遇軒王（2）

睿雪按照宮裡的規矩，微微俯下身子，「參見夢美人，臣妾上官睿雪給您請安了。」夢美人雖然容貌不及睿雪，不過優雅，大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形成了青春顛峰中美的極致。夢美人額上的梅花烙印很是美麗，夢美人眼睛一眨，「平身吧，本宮不喜歡太咋呼的人，喜歡肅靜，所以你就去西屋裡吧！」「是」。

睿雪邁進西屋的門檻，只見這屋當中放著一個香爐，後面粉色的紗簾後面，擺著案台，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水仙。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云：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卧榻是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窗戶邊擺放著一架古琴，和幾張桌椅。給人的感覺是總體寬大細處密集，充滿著一股瀟洒風雅的書卷氣。

夢美人的宮女飛薇道：「這是小主特意給您預備的，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小主告訴我就好，奴婢告退！」睿雪圍著香爐轉了一圈，對含玉說：「你退下吧，門外的四個宮女也都下去吧，我想好好靜靜，對了，我對盔沉香過敏，去換成檀香變好。」含玉請應了聲「是」。

傍晚，每次對著長空的一輪皓月，睿雪想：在這時候會有人跟我一樣也在窗前望月么？圓月有如一面明鏡，高懸在藍空。我們的面影都該留在鏡里吧，這鏡里一定會有跟我有緣之人的影子。此夜對鏡，只覺冷光撲面。面對涼月，我又該如何？

這時，睿雪坐到古琴邊，通過在上官府的鍛煉，睿雪已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於是興緻大發，彈起自己寫的曲子《清裳一夢》。她輕撫摸著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伴隨著古琴，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

睿雪邊彈邊唱：「白紗裙，白羽扇。映簾開明月滿，月影照珠簾，無窮宮廷，似霧非霧，似煙非煙，何時到頭？靜夜思鄉不散，風聲細碎燭影亂，思恨濃時心轉淡，一天清水，一天泥混，浮月照入屋中鏡，意綿綿，心有相思弦，指纖纖，衷曲復牽連，從來良宵短，只恨青絲長。青絲長，青絲長，多牽伴，坐看月中吾，清裳一夢，夢一回纖——琴聲突然停下，瑞雪聽到有笛子的聲音，於是隨著聲音走到了皇宮的中心紫蔓泉，這泉水是紫色的，十分神奇，泉上經常有霧彌繞，十分神秘，此泉早在先皇德政時賜予柳凌軒（軒王）。

睿雪抬頭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站在紫蔓泉橋上，那名男子看到有人來了，輕輕一跳，踩著紫色的水花飛到睿雪邊，這便是江湖失傳的——輕功。

男子身後飄著紫色的長發，問道：「你應該就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睿雪，雪貴人吧？」睿雪連忙跪下：「參見軒王。」男子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軒王？」睿雪回道：「天下紫頭髮的除了王爺，還有誰？」好！起來吧，瞧，你都出汗了，給，擦擦。」睿雪接過絲帕，「謝謝」。軒王說：「有緣再見吧！」說完便踏著紫水飛過。

睿雪久久的望著軒王，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紫蔓泉還留著他當起的碧波，睿雪心中暗暗想著：跟我一起賞月的有緣人應該就是他吧。

睿雪穿的袍子在風中搖曳，睿雪站在紫蔓泉橋上，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對著月亮興奮的一笑，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彷彿那靈韻也溢了出來。一顰一笑之間，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嘆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