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醒來（二）
()四大區聯合救援中心。
中環指揮官阿（e）少寧正盯著一塊浮空光幕問道：「救援隊已經出發了十五分鐘，到達五十二區警局了沒。」
一位技術人員將光幕上的畫面切換成了五十二區的地圖，只見地圖上出現一個藍色的小點，正飛向五十二區中心，於是回答道：「他們還在飛。」
阿少寧眉頭皺了皺，喃喃說：「迅捷飛機的速度是很快的，怎麼從最近的四十七區飛往那邊要這麼長時間？」忽然他盯著光幕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問道：「救援飛機上不是有即時通訊錄像的嗎？為什麼我沒有看到飛機上的畫面？」
技術人員這時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忙亂起來，噼噼啪啪地對鍵盤一陣敲打后，有點慌張地說：「這……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通訊設備被什麼遮蓋住了，收不到飛機上的錄像型號。」
阿少寧是位經驗豐富的指揮官，沒有像那個技術員一樣慌亂，相反立刻想到了一個辦法：「現在哪顆衛星正在五十二區上空或者距離那裡最近。」
技術人員又操作了下鍵盤答道：「是阿爾法衛星。」
「馬上調用這顆衛星去五十二區上空，用專屬通訊通道和他們聯絡，我要看到他們在飛機上的畫面，立刻！」
技術人員有恍然大悟的表情，很快就完成了衛星調用，不到一會，光幕上終於出現了救援飛機上的錄像畫面，可突然裡面一聲槍響傳來，這畫面卻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迅捷救援飛機被一群群怪鳥包圍在了空中，飛機里的所有人員這時都用手中的武器對著外面的怪鳥掃射。由於知道這次任務的兇險，這飛機配備的都還是精良的武器，可是那些怪鳥數量異常的多，打落一片就湧上來一群，而飛機正好已經進入五十二區上空，這時無法降落又無法前進，和怪鳥僵持在了半空中。
阿少寧拿起了通訊器接通了飛機上救援隊長的通話：「洪中尉，我是救援總指揮阿少寧，我們已經看到了你們的現狀，現命令你立刻掉頭返回四十七區，馬上！」
「什麼？！」洪中尉有點吃驚，掃落一隻怪鳥說道，「可是我們才走到一半，那些人不救了？」
阿少寧道：「這是命令！立刻給我回來！」
洪中尉撇了撇嘴，然後對駕駛室里的人叫道：「撤！」
於是迅捷飛機對著周圍的怪鳥一陣猛轟，撕破了一個突圍口，掉頭飛走了。
……
總指揮室里有點安靜，所有的人都望著屏幕沒有說話。
末了，阿少寧開口道：「現在我們知道了從高空飛過去很難施展救援行動。那些鳥有很強的腐蝕性，你們看……」他重播了剛才怪鳥攻擊飛機的畫面，在某個片段定格了后說，「你們看這飛機的機翼都已經開始變形了，如果再不撤離恐怕迅捷飛機就會墜毀。」
他頓了頓又說：「迅捷剛才才飛到五十二區的邊緣，我恐怕在深處中心位置還會有更恐怖的變種怪物，飛機目標太大，空中救援計劃似乎行不通。」
這時，有人問道：「那我們怎麼辦，警察局裡的人還要不要……」
「要救！」阿少寧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過可能要換種方式。給我看五十二區的地下水道圖。」
技術人員很快調出了地下水道圖。阿少寧認真看了看說：「據說五十二區曾經因為發生過雨季洪澇，從而翻修過地下水道，這下太好了，看這條主幹大水道，我們可以從那裡進去，然後通過四通八達的下水道直通警察局底部，這樣就可以帶倖存者出來。」
可是很快有人提出質疑：「但是我們不敢保證地下就沒有那些怪物啊？」
阿少寧似乎早想到了這點說：「據我所知，五十二區狀況發生時，城市自動防衛系統為防止五十二區污染水源的流出，已經關閉了所有下水道的入口，現在相對於地面，反倒是個安全的地方，就算有變種潛入了地下也是少數，所以這個辦法比起從地面、空中進入可行性更大。」
大夥似乎也認同了這個觀點，開始不住地點頭。
可這時，忽然那個技術人員推了推眼鏡仔細看了看光幕卻叫起來道：「等下，長官，您看這個倖存者發射器所在的位置。」
光幕上所有的倖存者位置都標註在警察局裡，可是這時卻有一個孤零零地藍點在距離警察局五公里的地方亮了起來。
「這人怎麼離警察局那麼遠？」阿少寧衝到光幕前，盯著那一閃一閃的光點道，「這個下有點難辦了。」又回身看了看地下水道圖，「媽的，這地下水道竟然有東西兩個互相隔離的系統，警察局在西系統，而這個倖存者在東系統，我們必須先去警察局救出那些人後，才能去這個倖存者那邊。這可不妙，他一個人不知能不能撐到我們的救援到來？」
這時，那個技術人員想起了什麼事情說：「對了，長官，倖存者信號發射器還有通訊功能，或許你可以和他建立通訊，告訴他現在應該怎麼做。」
阿少寧聽了立刻眼前一亮：「馬上接通他的發射器。」
????????
李笑愚穿好了衣服，帶上了一些隨身物品，拿好氣炮槍，從上跑到下的地下室里藏了起來。隨後，他通過了倖存者發射器的健康檢測，開始發出倖存信號。
鎖好地下室的門，他回憶起整個睡覺的過程，可以確定，當時朦朧中聽到的嘈雜是真的，陳大媽或許就在門外呼叫他逃命，只是因為沒有聽到回應最後才走掉的。
「但願她和她家人沒事。」
雖然說不清道不明這件突如其來的事情緣由，但他清楚自然中優勝劣汰的法則，他要活下去。
「現在情況還不算太糟。」
這個地下室是屋村的公用地下室，裡面堆滿了很多雜物，但據說這裡曾是個地下防空洞，很堅固，李笑愚想上那個破了洞的屋子是不能再呆了，因為下的時候他隱約的看到空中有什麼東西聽到聲音后朝這邊飛了過來。現在他只需要呆在這個地下室里，信號發出之後，救援隊應該很快就會來。
滴！！！
忽然，口袋裡發出一聲輕微地響動。李笑愚立刻翻出口袋，發現那個倖存者黑球正從裡面發出了紅光，在不停閃爍著。他好奇地按下了上面的按鈕。
……
「誰？」見裡面長時間沒人回應，李笑愚輕輕地問道。
似乎聽到他的聲音，信號器才作出了回應，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是倖存者嗎？我是救援隊。你現在周圍有沒有那些怪物，方不方便說話？」
李笑愚心頭一動，立刻道：「能！能！你們在哪裡？」
信號器那頭聲音又道：「先不要緊張，你先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譬如地下室，躲起來，我們再說話。」
李笑愚道：「我已經在地下室了，門也鎖好，暫時是安全的。你們什麼時候來？」
對方說：「你安全就好你。你叫什麼名字？我是救援指揮總部的阿少寧中校，我們的救援隊伍已經出發，正在前往你們的所在地，不要緊張，不要亂跑，呆在一個地方暫時保護好自己，我們很快就會到達。」
李笑愚眉毛一抬，從對方話語里，他抓到了一個重點：「我叫李笑愚。你剛剛說什麼，我們的所在地？你是說還有其它的倖存者？在哪裡？」
「在你們市中心的警察局裡。那裡人多，我們會先解救局裡的人，然後就到你那邊。請你放鬆一些，不要慌張。」
聽到果真有倖存者，李笑愚心靈上似乎找到了一根支柱，心定不少，可一想又不對，先救他們再救我，那要多長時間，恐怕他們還未救出警察局的人，我就先嗝屁了！
李笑愚有點激動，一時失聲朝信號器里吼道：「你們先救他們要多長時間，我不能保證不被那些怪物發現啊。」可話音剛落，忽然就聽到地下室的門口傳來一陣輕微地響動。
不好，被外頭的東西發現了。
「糟了，我聲音太大，被發現了。」
信號器那頭傳來一句罵娘的聲音，接著就聽到阿少寧說：「地下室有沒有另外的出口？」
李笑愚開始推開那四周的雜物，尋找其它的出口，可是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門外的那些東西已經確定地下室有人了，這下那扇鐵門被撞得砰砰直響，已經破了一個角。
「他娘的，這裡連個老鼠洞都沒有。媽呀，我看見外面那傢伙的臉了。」
李笑愚大呼小叫的聲音把阿少寧這邊嚇得直愣。所有人臉上都是一層細密的汗珠，盯著中校手中的通話器，大氣不敢喘。
這時阿少寧道：「老鼠洞？你看看地下室有沒有下水道？」
下水道？
李笑愚一個激靈，記起這裡似乎確實有個排水口的。於是他立刻將所有的雜物全部推到門前，堵住鐵門，果然發現在一個舊貨箱子下面露出一個井蓋。
「有！」
「下去，下去，快下去！」
李笑愚使勁搬了搬那井蓋卻發現搬不動：「這……打不開呀！」
阿少寧記起了那個城市自動防衛系統，於是立刻命令技術人員說：「解鎖，快給他解鎖！」
噼里啪啦又是一陣鍵盤敲打的聲音：「好了，解除了！」
嗡，地上那個井蓋自動挪開了，李笑愚馬上跳了進去。而正在這時，地下室的門砰的被外面一股巨大的力量砸開了。
第一次進入下水道的李笑愚看到的是一長條昏暗的通道，只有一些白色的小燈在間隔很遠的地方一閃一閃。聽到地下室的門被砸開了，李笑愚緊張地問：「現在要怎麼走？」
眼看都到了這個份上，阿少寧索性決定賭一把，拿起通訊器就說：「跑，往警局方向跑！下載五十二區的地圖給他。」
李笑愚撒腿就衝進黑暗中，十秒過後，一套完整的五十二區地下水道圖就以光幕的形式出現在他信號器上。
「怎麼樣，看到地圖沒？」
「看到了。」
阿少寧暗鬆口氣，心說還有救，於是道：「地圖上有條紅色的路線圖，你按照那條路線就能去到警察局。我們的救援隊也在路上，說不定還能碰上他們。現在下水道暫時是安全的，如果你運氣好，或許不會碰上一個怪物就能到達警察局了。」
李笑愚邊跑邊咧咧嘴，運氣？這看臉的東西能靠得住嗎？看了一眼地圖，忽然有點疑問：「咦，為什麼地圖上有很多的白色圓圈圈，那是什麼東西？」
圓圈圈？
阿少寧抬起頭望向自己面前的光幕，也看到了同樣的東西，說不上那是什麼也有點疑惑，可一道閃光從頭腦劃過，他跳了起來，對著那個技術人員破口大罵：「你娘的笨蛋，你剛才打開多少個井蓋？」
那技術人員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立刻又敲打起了鍵盤：「糟了，我剛剛疏忽把五十二區全部的下水道口都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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