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開局（4）崩潰的前兆

現在讓我們把時間退回到龍華歷283年二月。

由於龍華帝國在去年的失敗，九邊（為防衛金帳汗國而設九鎮，稱九邊重鎮，分別是遼東鎮駐廣寧，薊州鎮駐三屯營，宣府鎮駐宣府，大同鎮駐大同，山西鎮駐寧武、延綏鎮駐西榆林、寧夏鎮駐興慶、九原鎮駐九原、甘涼鎮駐張掖)防衛正在調整，無暇南顧，這就讓金帳汗國騰出手來，專心對付哈薩克這個威脅不大，但是總在一旁扯後腿的麻煩。

哈薩克國力不及金帳汗國，軍事力量也比金帳汗國落後不少，當金帳汗國主力和龍華帝國交戰時還有那麼一點機會，但現在敗局已定。去龍華求援的使者並么有帶來什麼好消息，雖然甘隴總督熊廷弼力主出兵，但是朝廷卻無兵可派。薊遼巡撫李如柏（葉憲的女婿）節制遼東、薊州、宣府三鎮，畏戰不前；大同、山西、延綏三鎮主力調往湖廣平叛，寧夏、九原、甘涼被四萬金帳汗國騎兵牽制，動不了。沿邊各地衛所之兵，由於衛所制度的經濟基礎軍屯制度（衛所士兵都有永業田）被破壞殆盡，永業田大都被富戶豪強侵佔，士兵無心打仗。

由於焦慮，加上剛剛兵敗，哈薩克汗土謝圖.德愣病倒了，這個快七十歲打了五十多年戰的老人快要油盡燈枯了。他把自己唯一的兒子年僅十九歲的土謝圖.舍瑞叫到自己身旁，將左右的人等退下。

「父親，您叫我有什麼事嗎？」

德愣艱難的指著帳篷的一個箱子說道：「那裡面有一個盒子，你拿過來。」

「是。」舍瑞將盒子拿了過來。

「打開它。」

舍瑞打開后，看見了裡面的一方玉璽，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他懷著疑惑將玉璽拿了出來，玉璽下面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舍瑞不認識，很疑惑。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是夏人流傳的傳國玉璽上的話。」

舍瑞更加疑惑。

「這是一面假的傳國玉璽，我死了之後，你就拿著它獻給默都，以後哈薩克就是金帳汗國的部落。」

「父親，我們還可以繼續作戰，天朝會出兵的。」

「天朝完了，我們要給己找一個新的出路。」

「默都會放過我們嗎？」

「當然不會，但是如果投降，獻上傳國玉璽，暫時他不會，在他打下天朝之前，不會。你要記住，實在是不行的時候，就帶上財寶，逃到天涯海角，再也不要回來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記住，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咳咳…」

「父親。」

德愣嘴唇動了動，舍瑞急忙將耳朵湊過去，「記住啊，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好好活下去啊…堅強…」

「父親，父親…」舍瑞哭了，他感到自己孤單一人，再也沒有依靠了，以後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一個人來承擔。

三月，舍瑞率二十萬部民投降，向默都獻上傳國玉璽，默都大喜，認為自己是天命所歸，遂在烏里雅蘇台登基稱帝，建國號為元，年號天命。封舍瑞為王。

五月，由默都的弟弟達海率一萬兵馬加上哈薩克四萬兵馬攻伊犁。默都親率主力八精騎攻薊遼三鎮，由其子率領十六萬步騎攻九原。薊遼巡撫李如柏畏戰，望風而逃，直到山海關。以至於廣寧失陷，遼西危在旦夕。

事後，朝廷直接將熊廷弼下獄，六月，傳首九邊。

此時，皇帝突然病危。皇帝只有三個，都是皇后所生，年紀都不大，老大九歲，老二七歲，最小的不足一歲。立儲之爭朝廷里兩黨間為立儲之爭大打口水戰，忘記了一切。九邊朝不保夕，東南遼西和奴兒干即將淪陷；東北，劉通坐鎮蘇州，指揮五十萬兵馬攻建業、徐州、壽春，李原、苗龍苗虎率二十萬兵馬在大別山、秦嶺中和平叛的三鎮主力兜圈，捉迷藏。

「亡國之君。」這是躺在床上的帝國皇帝雲歆腦海中唯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