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弄的就是你
納蘭聽雨這話說得很不中聽,在楊中成和這一干捕頭、捕快的耳中,甚至有些刺耳。而本來因為捕快們的到來而安靜了下來的二樓,現在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般,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這小子是什麼來頭,居然敢和尚書家的公子以及順天府的捕頭對著干?」
「依在下看來,這小子不是在和他們對著干,而是在找死!」
「尚書家的公子,順天府的捕頭,這小子敢和他們對著干,只怕真有點背景呢。」
「這個嘛,在下估計那小子也就做做樣子,想要嚇唬嚇唬他們。現在,只怕這小子心中已經害怕、後悔了呢。」
「不管怎麼說,他到底是打擊了這些官宦子弟的囂張氣焰,為我們出了一口氣。」
「是啊,這些天,我們受那些鳥人的氣,也不算少了。因此,在下還是希望那位公子不要出事的好。」
「兄台說的有理,我們還是等一等,看看後續如何。這事情,只怕不容易善了。」
……
納蘭聽雨這話,直把楊中成那一干人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楊中成指著納蘭聽雨,狠狠地說道:「小子,不怕你現在囂張,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楊中成對納蘭聽雨說完,又對那捕頭說道:「李捕頭,這犯人就在眼前,你還不將他拿下,更待何時?」
納蘭聽雨聽了這話,笑著說道:「哎呦,這是要欺負人了,還是怎麼著?」
楊中成狠狠地說道:「怎麼著,不服氣呀?實話告訴你,弄的就是你。」
那李捕頭本來已經被納蘭聽雨給激怒了,此時聽了楊中成的話,就yu走上前去,將納蘭聽雨給捉拿歸案。
前面一直在為納蘭聽雨擔心的曾正陽等人,此刻見那李捕頭要來拿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在那兒干著急。他們雖然很想站在納蘭聽雨這一邊,幫納蘭聽雨說幾句話,或者是吶喊助威,但真要對官府對抗,他們還沒這膽子。
納蘭聽雨看著已經站在了自己旁邊的李捕頭,以及那已經伸了出來的手,當即喝道:「你敢!今天,你的哪只狗爪子碰到了大爺身上,大爺一定要將那隻狗爪子垛了下來。」
納蘭聽雨這一聲吆喝,果然將本來已經怒氣沖沖,想要將納蘭聽雨捉回去好好招待一番的李捕頭給嚇住了,一時間楞在那兒。他那雙伸出去的手尷尬地停在那兒,繼續伸出去不是,縮回來也不是。
楊中成見李捕頭突然停了下來,大聲說道:「李捕頭,他這是虛張聲勢,嚇唬你而已。你儘管抓他,出了什麼事情,楊家保你。」
和楊中成同屬官宦子弟的那一伙人,雖然也想狠狠地懲治一番納蘭聽雨,可是,看眼前局勢,似乎有點不對勁,這些人也紛紛選擇了閉嘴。
李捕頭聽了楊中成的話,雖然心動,卻也不敢貿然行動了。納蘭聽雨的表現,實在太鎮定了一些,這讓李捕頭不得不懷疑納蘭聽雨的身份。就算楊家願意保,還有個能不能保住的問題呢,如果這小子的後台夠硬,楊家又願意為他這個不入流的捕頭費多少心力呢?
就在這時候,突然走過來了一個捕快,附在李捕頭耳邊說道:「頭兒,這小子有些來頭。據小的打聽,這位公子是因為一位被楊公子稱為明月妹妹的姑娘,而和楊公子起的衝突。而據小的所知,楊公子似乎在追吏部侍郎家的千金,那位大小姐,就叫東方明月。據傳,東方大小姐已經有了未婚夫,只怕就是這位公子了。」
作為京城裡的地頭蛇,大多數官員都不知道他們,他們卻知道大多數官員的情況。在李捕頭的記憶中,吏部有位大人,才四十多一點,就已經做到侍郎的位置了,而且還頗地皇帝的信任。再等幾年,原來的尚書退下去了,上位的十有仈jiu就是這位侍郎了。
想到這兒,李捕頭心中可就糾結了。現在不抓這位公子吧,不好向府尹交代不說,只怕也會得罪了楊家,以後難免會被穿小鞋。抓了這公子吧,東方侍郎能善罷甘休?而且,這位公子既然出現在了這客棧里,想來也是來參加省試的,如果過了省試,又有主管官員考核、升遷的吏部的侍郎岳父照著,那陞官的速度不得像坐火箭一般吶?
楊中成見李捕頭停了下來,一下子著急了,連連催促起來。而納蘭聽雨則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捕頭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和曾正陽等人調侃楊中成去了。
曾正陽和關蒼山原來很擔心納蘭聽雨的,現在,見納蘭聽雨幾句話就唬住了這位李捕頭,兩人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對於納蘭聽雨調侃楊中成的言行,兩人也只是默默地聽著,也不參合。納蘭聽雨能唬住李捕頭,他們可沒這能耐,如果自己在不知好歹,那不是自找沒趣嗎?到時候,一個不合適,還得納蘭聽雨出手相救。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得得」的馬蹄聲,然後,一位將軍和幾位士兵騎著駿馬出現在了客棧門前。看著這兒圍著的捕快,那位將軍俯身問了幾句后,下了馬,然後帶著幾個士兵進了客棧,朝二樓走了上拉。
那位將軍一行人剛一走上二樓,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納蘭聽雨看了看那將軍,最近不自覺地彎了一彎,臉上有了一絲笑意,這來的人不是別人,乃是在西北的時候合作過的獨孤遠。
獨孤遠看到了納蘭聽雨,也看到了納蘭聽雨瞧見了自己。心中高興的獨孤遠正要上去打招呼,卻見納蘭聽雨並沒有要招呼自己的意思,獨孤遠正納悶的時候,又想起納蘭聽雨到了京城后,僅僅是向自己家送了一封賀信,一時間就有些明白了。
李捕頭見了獨孤遠后,連忙迎接了上去。李捕頭雖然不認識對方,但就憑那一身穿著,也知道對方肯定是高級將軍。
獨孤遠裝模作樣地問了一些情況后,將李捕頭狠狠地訓斥了一番,然後問道:「李捕頭,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李捕頭才被對方訓了,一時間不敢自作主張,只得訥訥地說道:「一切全憑將軍做主,小的一定照辦。」
獨孤遠嘆了口氣,用一副完全為李捕頭著想的口氣說道:「李捕頭,你這是糊塗啊。朝廷對這些要參加省試的士子,可是一直關照有加,你今ri來了這一出,不怕上頭怪罪下來。到時候,不僅僅是你,就是你們府尹,也脫不了干係。」
李捕頭低著頭,恭敬地回道:「是是是,可是,將軍,現在該怎麼辦呢?」
獨孤遠小聲說道:「還能怎麼辦,還不快去向那位公子道歉,然後把你的人帶走,這事兒自然也就結束了。」
李捕頭見對方說的輕巧,心中有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只得去給納蘭聽雨道歉。
前面獨孤遠上來的時候,楊中成以為對方會幫自己,心中多少有些期待。可是,獨孤遠這麼輕易就將李捕頭弄回去了,楊中成多少有些不高興。現在,李捕頭居然向那小子賠禮道歉,楊中成更加生氣了,當即又唧唧哇哇了起來。
納蘭聽雨受不了對方的啰唣,快速走了上去,在對方還沒來得及躲避的時候,又是幾個耳光打在了楊中成的右臉上。現在,楊中成的左右臉一下子對稱了起來,可比剛才順眼多了。
楊中成捂著自己新受傷的右臉,指著納蘭聽雨,吞吞吐吐地說道:「你,你……」
納蘭聽雨打開了對方指著自己的手,不耐煩得說道:「你什麼你,弄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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