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瓊林宴(1)
因為納蘭聽雨中了一甲,余夫人等人很高興,當天中午又留了納蘭聽雨吃了午飯後,才放納蘭聽雨回了客棧。
剛回客棧,就見曾正陽萎靡不振地趴在桌子上。納蘭聽雨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曾正陽的肩膀,問道:「正陽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趴在這兒?」
曾正陽感覺有人在拍他肩膀,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又趴了下去,低聲說道:「聽雨兄,你可回來了,今天一天,累死我了。」
「累,怎麼了?還有,鍾爺爺和東方大叔呢?」納蘭聽雨不知道曾正陽怎麼就累了,目光在二樓轉了一圈,也沒看到鍾維等人,心中有些奇怪。
曾正陽揉了揉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今天放榜,你故意跑開了。然後大量的人來報喜,我見鍾爺爺和東方大叔忙不過來,就來幫忙來了,結果人太多,忙了好久,也發了好多錢出去。」
納蘭聽雨拍了拍額頭,記起了什麼,恍然大悟地說道:「我記起來了,你也中了,是不是?」
曾正陽聽對方說出了自己中了的事實,抬起頭來,不自覺地笑了,說道:「中是中了,可是,比起聽雨兄,可差得遠了。」
納蘭聽雨在旁邊坐了下來,笑著說道:「中了就好,你的目標也算達成了,以後就等著做官吧。」
曾正陽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興奮地說道:「等過了瓊林宴,如果不能進翰林院,我就要直接去地方任職了,最好能回到家鄉任職去,哈哈。」
「嗯,先準備應付這瓊林宴吧,如果瓊林宴上表現優秀,前途肯定差不了。」納蘭聽雨對處於興奮狀態的曾正陽說道。
瓊林宴如期舉行,曾正陽和納蘭聽雨跟著眾人一起,穿梭在這依山傍水修建起來的皇家花園裡,只覺整個人的身心一下子放鬆開來。
「聽雨兄,這皇家園林果然是皇家園林,你瞧瞧這橋,盡架於險要處,這溪流也蜿蜒細長,美呀。」曾正陽看著這周圍的環境,竟然沉醉於其中。
納蘭聽雨悄悄地拉了一拉曾正陽,笑著說道:「你瞧瞧你,雖然心中高興,也別表現得如此明顯,大家都在呢。」
曾正陽連忙收斂了自己激動的心情,悄悄地瞧了瞧周圍人的反應后,又和納蘭聽雨在那兒小聲地討論起來。
「請問,公子是納蘭聽雨公子嗎?」納蘭聽雨正在和曾正陽討論著這雕欄上的圖案的時候,走來一個小宮女,在納蘭聽雨旁邊輕聲問道。
納蘭聽雨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小宮女后回答道:「在下正是納蘭聽雨,不知姑娘找在下,卻有何事?」
「是這樣的,郡主有請納蘭公子,納蘭公子這邊請。」那宮女看了一眼納蘭聽雨後,轉身前頭帶路去了。
納蘭聽雨聽了這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旁邊的曾正陽在一旁jiān笑。納蘭聽雨正要開口說話,那曾正陽卻jiān笑著說道:「聽雨兄,你還不速度去,別讓郡主等急了。」
納蘭聽雨突然覺得,這曾正陽一下子變壞了,看來自己要遠離這人才好。
小宮女在前面不快不慢地帶路,納蘭聽雨不緊不慢地跟在旁邊。在這園林里繞了幾繞后,納蘭聽雨被帶到了一處小亭子里。皇帝、國師、南安親王等人都在這兒。
納蘭聽雨見了皇帝,正要下跪請安,正在和國師對弈的趙斕頭也不抬地說道:「是納蘭聽雨來了?別跪了,朕聽國師說過,愛卿最討厭向別人下跪了。」
納蘭聽雨聽了這話,心中一陣尷尬,也只得止住了下跪的趨勢,口中說道:「謝皇上。」
國師聽見納蘭聽雨來了,當即抬頭說道:「聽雨,你可來了,快來幫幫老道。這一局,老道是敗得一塌塗地了。」
納蘭聽雨這時候才抬頭看了看這兒的情況,皇上身後站著一位明眸皓齒的少女,尤其一雙眼睛,如一泓清水,讓納蘭聽雨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這位姑娘,似乎也就剛成年而已,整個人身上的稚氣還未完全逝去,靈秀中帶有十足的靈動。
那女子似乎發現有人在觀察自己,當即抬起頭來,就看見一位穿著簇新進士服的年輕公子,正對著自己微笑。眼前公子若僅僅是相貌英俊也就罷了,關鍵是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其目光似乎又深邃無比。那女子初見此人,心中驚訝,免不了多看了幾眼。
納蘭聽雨見自己這偷看漂亮姑娘被對方發現了,當即只得笑了一笑,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俯身去看棋局去了。
「聽雨呀,你不知道,老道自去年在西北,同你對弈了幾局后,被你的風格所吸引。回來的時候,就用你的風格和皇上對弈了幾局,皇上是沒贏過一次。這次,皇上提出和郡主一起對老道一人,老道一時沒在意,結果沒想到郡主棋藝高深,老道就要輸了。」
「結果,老道心中不甘心,就說你棋藝驚人,皇上和郡主不信,就叫你過來了。現在,你來下這殘局,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贏了這一句,到時候,老道有好東西贈你。」
納蘭聽雨見這棋局,棋盤上已經被擺地七七八八的了,國師已經處了絕對的下風了。不過,如果對自己狠一點,也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的。
納蘭聽雨道了一句「得罪」后,坐到了國師讓出來的座位上。趙斕見納蘭聽雨坐了下來,笑著說道:「納蘭愛卿,這局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真能翻盤不成?」
納蘭聽雨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如果皇上和郡主手下留情,這棋局還是能起死回生的。」
郡主聽了這話,嘟著嘴兒,不以為然地說道:「既然如此,公子請。今ri,本郡主一定要大殺四方,將牛鼻子老道許下的獎勵拿到手。」
納蘭聽雨聽了這話,在心中納罕這老道到底許了什麼東西給郡主,讓郡主對此物非得不可的時候,卻也捻起一顆黑子,落了下去。
皇帝看了納蘭聽雨的第一招后,怪異地看了一眼納蘭聽雨,疑惑地問道:「聽雨,你真會下棋?就這一招,你就去了七顆子兒,朕才去了兩顆。」
納蘭聽雨一邊拾起死去的棋子,一邊自信得說道:「皇上,臣真會下棋。而且,皇上稍有不慎,還會被臣翻盤。」
趙斕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納蘭聽雨後,開始落子兒。
幾個回合下來,眾人心中都吸了一口涼氣。納蘭聽雨連續用了幾個殘忍的「大招」,以是對方兩倍多到三倍多的代價,將棋盤上清空了很大一片地方。
現在,不僅處於局中的皇帝吃驚,就是旁邊的南安親王和國師,心中也大感震撼,這納蘭聽雨,果然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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