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Part19]她受傷了（二）

「你是一個男孩，怎麼會有餐巾紙？」於曉嘉忍不住問，按照沈澤以往的性格，身邊從不會帶這些東西的，突然她的眸子一深。

是年盛微。

沈澤微微一愣，然後扶著她起來，說：「是盛微給我的。」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倏地一笑，這讓一切沈澤對她的幫助變得刺心。

「暑假的時候我們去海邊燒烤，海鮮挺美味的，後來盛微拿了一張餐巾紙給我擦嘴。」說著沈澤把於曉嘉的背在自己的背上。

她的眸底一片絕望。

「你很喜歡她是嘛？還是已經愛上了她？」她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頭輕輕側靠在了他的背上，輕聲細語地問，可這句話一說出口，她便後悔了。

沈澤的身子驟然停住，又突然繼續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他說：「我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愛又是怎樣，我僅覺得，和她在一起很放鬆很開心。」

「……」她不想再說什麼了。

小腿上的傷口再疼，也比不過心口未痊癒的傷疤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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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白晃晃的牆壁一片，沈澤把於曉嘉抱上了病床，然後叫來了醫務室的老師，拿來消毒水，紗布，和鑷子。

老師戴了一個白色的口罩，解開捆著於曉嘉小腿的餐巾紙，用鑷子在她的傷口裡夾出一點點細碎石粒，然後在傷口上塗抹了一些難聞的消毒水，用紗布綁住止血了。

「以後上體育課的時候要小心點，這麼大塊的石頭能弄點這小傷算是好的了，這傷口裡的小石塊也要注意點，指不定會讓傷口潰爛呢。好了，休息一兩個小時你就能去上課了。」

於曉嘉乖巧地點了點頭，老師囑咐完，便出門忙活其他了。

沈澤倚靠在門邊，看著她低沉地說：「我剛才看到你被那兩個女孩子撞了，你就打算吃啞巴虧？」

「呃，沒關係的，這是不小心撞到而已。再說了，就算去告訴老師也沒有用，她們不會承認的。」於曉嘉低頭瞧了瞧自己被紗布包起來的傷口，然後對著沈澤溫柔大方地一笑，腦海里突然呈現出剛才沈澤給她止血的場景，心裡暖暖的。

這算是十幾年來，沈澤對她最關心的一次吧。

他的一次關心，讓她又泛起了希望，可是最後的微光還是泯滅了。

須臾，於曉嘉突然說道：「沈澤，我們還能回到從前是嗎？」她笑得有些悲涼，眸子里卻流露出孩子般渴望的期盼，她望著沈澤，好像在乞求什麼，我見尤憐。

「我們不可能。」沈澤第一反應，便是轉過身背對她不和她對視，她那種軟弱的眼神，他不想看見，也不敢承受她這麼博大的愛。

下午黃昏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地面呈現出孤單的背影，他就站在那，一動不動，望著天空，於曉嘉看著說不出的心酸，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他依舊那麼孤獨。

可他已不屬於她。

「覺得好一些可以去上課了。」走廊上響起他腳步匆匆走過的聲音，空氣似乎死寂了一般，於曉嘉低著頭，眼淚突然「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

他走了，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