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集
一眨眼九天的時間就過去了，明天就是靜姝出閣的日子。整個晚上，鳳盈都呆在靜姝的房間里忙這忙那的。
差不多凌晨三點的時候，鳳盈將靜姝拖到梳妝台前給她梳妝打扮，可是鳳盈的手卻不知不覺地慢了下來了。靜姝看著鳳盈那副有點痴獃的神情問道：「母親，你怎麼了？」
鳳盈被靜姝一言驚醒了，道：「啊，沒事！沒事！靜姝，明天你就要出閣了，你可要牢牢地記住母親之前叮囑你的話，在禮節上可是千萬不能夠出差錯的，免得讓別人笑話我們鄭氏教女無方，就連女兒出閣的時候也不會教她禮節。雖然，明天的婚禮上喜娘會教你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但是有些時候喜娘不在身邊那麼可就要按照母親說的去做，切記了。」
靜姝溫柔地說：「母親，靜姝明白了，靜姝絕對不會在明天的婚禮上出錯的，請母親放心吧。」
鳳盈又說：「嗯，那就好。不過，陪嫁丫鬟的事情你可有想好了？」
靜姝輕輕點頭：「母親，靜姝已經想好了，沁元和沁珠從小與我一起玩大，陪嫁的人自然是她們兩了。」
鳳盈卻不太滿意：「就兩個不太適合吧；她們兩個雖然也還算得上是端莊但是也是其貌不揚稱不上是什麼佳色女子。她們兩個誰都不適合當通房丫頭。不過我的身邊倒是有一個年齡比你小一些的妙齡女子，名字叫陳如霜，長大跟你有幾分相像；不如你就帶著她到李家去吧。」
靜姝嚇了一跳：「通房丫頭，母親，為什麼要帶通房丫頭啊？可以不到嗎？」
鳳盈搖搖頭：「不行，一定要帶。靜姝，你想想啊，這大戶人家的女子出閣有那個是不帶一個通房的？若是不帶難免會被別人說成是未婚就先嫉妒的。」
靜姝卻辯解道：「可是，母親，那李家的竇夫人不是也沒有帶任何通房丫頭嗎？李大人的另外兩個妾室都是後來才出現的。」
鳳盈還是執著自己的觀點：「母親這麼做也是為了要以防萬一。竇姐姐與那兩個妾室還不是天天斗？但是若是身邊有自己帶去的通房丫頭也難免會放心些。有點時候若是妾室不好相處或者是咄咄逼人那麼也可以將通房丫頭提到妾室的位子如何再一起來對付那個咄咄逼人的妾室，這不是兩全其美嗎？這麼好的事情何樂不為呢？」
漸漸的靜姝也被鳳盈說動心了：「那，母親，你可以讓我先見見你說的那個陳如霜嗎？」
鳳盈笑道：「母親就知道你一定會向母親提出要見她的，所以母親就特地將她帶來了，就在外面等著呢。嗯，如霜，進來吧。」
過了一會兒，一個妙齡女子推開門走了進來，她長得真的與靜姝有幾分相像，特別是眉眼處簡直就是一個印子刻出來的。靜姝問她：「你就是陳如霜？」
那個女子盈盈下跪：「奴婢陳如霜見過夫人，見過大小姐。」
鳳盈笑著問靜姝：「怎麼樣？你覺得她怎麼樣呢？」
靜姝看得愣住了，說：「母親，她是你從哪裡找來的啊？怎麼跟我長得這麼相像呢？」
鳳盈解釋道：「她原本是一個孤兒，從小就無依無靠的，被我收留下來了。她小的時候一直在老夫人的身邊，直到前段時候老夫人跟我提起你要帶的通房丫頭的事情才又將她給找了出來從新派到我的身邊來也好等到你出閣時帶去。」
靜姝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裡暗暗地想：你們明明都已經全部安排好了，現在又何必來問我的意見呢：「母親，靜姝非常滿意，也要多謝母親，還請母親也替母親多謝祖母的好意。」
鳳盈笑意凌然，輕輕地拍了拍靜姝的肩膀：「嗯，放寬心，母親就回去了，明天再來這裡看你。如霜，你跟靜姝好好聊聊，也好培養感情。」
鳳盈走了之後，靜姝就問如霜：「你叫如霜吧？我聽母親說你原本是在祖母身邊的，為何我以前去向祖母請安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如霜怯生生地說：「回，回大小姐的話，奴，奴婢原本確實是在老夫人身邊做事的，但是卻不是在老夫人的外院做事，而是在內室。」
靜姝聽了覺得這個如霜很有趣：「內室？看來祖母非常喜歡你的啊？你都學過什麼？」
如霜道：「奴婢學過一點曲子，還會一點兒的字，不過卻識的不多，只是略識幾個而已。」
靜姝更加有興趣了：「哦，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祖母還教她身邊的人識字的啊，而且老祖母身邊的其他人也是不識字的，為何你就識字呢？」
如霜低聲道：「老夫人因為病了見不得風所以無聊之下就教奴婢一些曲子和字了。不過奴婢愚笨，實在是學不會，所以也就不識得多少個字了。」
靜姝又說：「這倒是奇了，祖母從前即使是再無聊也不會去教丫鬟識字的啊。如霜，你可知道老夫人為何要教你識字？」
如霜搖搖頭：「奴婢不知道。」
靜姝眨了眨眼睛，小聲地說：「嗯，我想祖母這樣安排必定是自然有她的用意。如霜，有一句話我要問問你；你真的願意當通房丫鬟嗎？你可要知道，若是過了明天，你即使是再不願意也無可挽回了。」
如霜紅著臉說：「小姐，夫人對奴婢恩重如山，若是沒有夫人，奴婢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這是夫人的安排，奴婢不敢不從。即使是奴婢再不願意，奴婢也只能這樣做。」
靜姝聽得糊裡糊塗的：「難道你就沒有自己的主見了嗎？難道你的一生都想要被別人操控嗎？」
如霜低頭說：「小姐出身在大戶人家，你一個熟知這些問題，作為一個奴婢，自己的人生哪裡有得自己來做主的啊？」
靜姝試探著問：「那，若是我讓你自己來選擇，你會怎麼樣選擇呢？」
如霜膽怯地說：「奴婢一切都遵從夫人和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