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叉
六月十四ri晚,雲來鎮醫館外堂
遲峰一行人焦急的坐在醫館的大堂里等待著結果。
「好了,你別轉悠了!轉的我眼都花了!」陳曦沒好氣的對不見說。
「我這也是著急啊!」劍客停下了腳步,說道。
「人已經送進去了,還能怎麼樣?倒是我爹一會就來,你好好想想怎麼解釋我們為什麼和鮫人在一起吧。」總兵之女躺在藤椅里,無jing打採的說道。
「這不歸我管,峰子比較擅長這東西,你去問他。」劍客聳了聳肩,把皮球踢給了遲峰。
「他?得了吧,回來以後就一直這樣。」
說起遲峰,陳曦也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大堂的一角,在那裡,遲峰低著頭坐在yin影里,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小白也受了傷,跟東雪一起在後堂,剩下的三隻異獸想要安慰自己的主人,卻也不知怎麼辦才好。三隻異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辦法。
「唉……都賴這個破玩意。」不見說著,忿忿的踢了一腳擺在大堂zhongyāng的屍體。沒錯,那正是被劍客一劍腰斬了的「鮫人」。
「不過這至少證明了鮫人是無辜的。」一個聲音從後堂幽幽的飄出來。
「公主和小白怎麼樣了?」不見向走出來的侍女問道。
「醫生說傷勢暫時穩定下來了,可是還是找不到治癒的辦法。」東雪的侍女搖了搖頭。自己侍奉的公主受了重傷,這位侍女也沒了往ri的傲氣和神采,甚至那雙眼睛里的眼神也變的麻木。
劍客和陳曦一時之間也沒了話,畢竟這件事跟人家東雪本來是沒有關係的。
「一切因我而起。還望轉告公主,不論結果如何,我張不見以手中涉云為誓,一定會為你們尋回那海族至寶的。」
就在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個如同雷鳴一樣的聲音從前院穿了過來。
「鮫人公主在那裡?」
沒錯,來著正是陳曦的父親,雲來鎮總兵,三千陳家軍的首領——陳銳!
不見自認平生見人不少,老的少的,壯的瘦的都有,可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從遠處看這位總兵大人,簡直就像是一頭穿著衣服的熊!甚至劍客都在擔心,這位將軍只要一個深呼吸就可以把身上的那套鑌鐵鎧甲撐炸開!
「爹!」
老實說,如果說陳銳的出場只是讓不見震驚了一下,那麼陳曦看見這位總兵之後的反應簡直就可以讓劍客吐血三升,倒地而亡!蒼天在上,他從未見過這位大小姐有這個反應,自從在鮫人營地遇到以來,陳曦在不見心中的印象簡直可以和炮葯划等號。現在,在自己眼前,這桶移動炸藥正像一個正常的大家閨秀一樣……這簡直刷新了不見的三觀!
「曦兒,你沒事就好!」
這位凶神惡煞的總兵見到自己女兒也露出了笑容,雖然這笑容讓劍客想起了捕獵時的獅子。
「爹,我來給你介紹。這是遲峰,是路過此地的御獸師。」
遲峰聽到有人叫自己,也抬起頭,擠出一個笑容。雖然他表現的很yin沉,但是御獸師本身就是跟道士一樣玄而又玄的存在,他的反應也就沒什麼奇怪的。
「這是哪位鮫人公主的侍女,海璇。」
現在正處於焦慮中的侍女也沒太多的心思關注這位人類總兵,可出於教養,也還是道了一個萬福。
「至於這個人……就是一個過路的流民。」
陳曦如是說道。
不見什麼時候受過這個氣,登時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施了一禮。
「見過陳總兵,在下張不見,乃是一名遊方的劍客。此番路過雲來鎮,還想略出綿薄之力。」
「好好好!曦兒,你這出去一次,就帶回來這麼多的能人異士,不愧是我陳銳的女兒!」
總兵大笑一聲,繼續說道。
「不過,這位海璇姑娘,你們……當真是鮫人?」
「正是,如假包換。」
海璇現在也正在氣頭上,陳銳這一句話問道突兀,讓她心頭不知為何生起了一股無名之火。鮫人侍女瞪著一雙眼睛,那意思,頗有把公主受傷的事賴在雲來總兵身上的意思。
「爹~您先聽我說,好不好!」
陳曦一把拉住了自己父親的胳膊,撒嬌道。
「行,你說吧。」陳銳大馬金刀的找了一個板凳坐下,說道。
當下,陳曦指著大堂zhongyāng的屍體,把自己怎麼發現的鮫人,怎麼被鮫人抓住,怎麼遇見不見,又是怎麼一行人決定調查霧中的真相,到最後如何遇襲都說了一遍,其中關於鮫人營地的事情,不見也開口做了補充。證明鮫人確實與襲擊雲來鎮的東西不是一個。至少目前看來是如此。
「照你們這麼說……一直以來讓我損兵折將的,就是這些玩意?」
陳銳低下頭,借著大門裡映shè過來的光仔細的打量著地上的屍體,失去生命的屍體好像比生前散發出更加強烈的惡臭。**也已經出現了一些腐爛的跡象。
「那,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陳總兵皺著眉頭。
「我們也不知道,還以為爹你會知道呢?」陳曦說著。
「如果貧道沒看錯的話,這個東西,應該叫……夜叉鬼。」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聽聲音,來人年歲不大,說話卻絲毫不帶煙火氣。
原本低著頭坐在角落的遲峰聽到這個聲音,慢慢抬起頭。
「自在?」
「呦,遲兄,你也在這裡啊?」
甄自在還是那身道袍,腰裡別著一個葫蘆,臉上帶著微笑。好像沒有事情會讓他喪失這份從容。
「等一下,你是誰?」不見問。
「自我介紹一下。貧道姓甄,道號自在,此次奉師門之名來南海辦事。」
說著,自在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令牌的樣子形似一座三足鼎,鼎身上yin刻著一個太極圖。太極圖周圍是數不盡的符號,像是經文,又像是花紋。
「這是……」
雖然陳曦和遲峰並不認識自在掏出來的這塊令牌。可是看不見和陳銳的樣子,顯然這塊令牌有著非凡的用處。
「原來如此。好吧,那這位甄道長,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陳總兵說道。
「貧道追著它們跑了三百里路,自問對這些傢伙的來歷還是有些看法的。不過,現在還是醫治傷員優先,如果我看的不錯,這裡有人受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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