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神罰天雷

第二十五章 神罰天雷

吃完飯後,便有玄清弟子前來,請聶魔君而去。石亭內只剩下長亭和周昌二人。

長亭看著周昌道:「你念首詞我聽聽。」周昌聞言一怔,心想這野蠻女竟也想起學典雅來,笑說:「你想聽什麼樣的詞,或者說喜歡什麼樣的詞?」長亭想了一會說:「我什麼詞都喜歡,念一首你最喜歡的吧。」

周昌想了想,大聲念道:「乘雕玉之輿,靡魚須之橈旃,曳明月之珠旗,建幹將之雄戟,左烏號之雕弓,右夏服之勁箭。蛟龍淺水之為蝦戲,逼虎入平陽之悲憤乎。思麻雀乎安曉鴻鵠之志,夜郎不知漢之悲乎,小人常懷私惡夫….」周昌念到此處,忍不住『撲赤』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長亭瞪著周昌道:「你笑什麼,怎麼不念了?」說到此處,沉吟一會兒,又道:「這首詞應該是個修武的人所作。」周昌忍著笑道:「你怎麼知道?」

長亭道:「這詞裡面有『幹將』二字,幹將乃是上古利器,修行中人夢寐以求的寶物。還有那個葉狼,也是個上古高手,就像你,不是修行中人,怎知這些。」

周昌聽了,再也忍不住,撲在石几上,眼淚都笑了出來。他長這麼大,還沒有笑得這麼瘋狂過。其實,周昌念地哪裡是什麼詞,恐怕大文學家也不知道他念的是什麼,最多給他說成是古詩。這『古詩』上半截是出自與曹子建的《洛神賦》,蘇子瞻的《赤壁賦》齊名的司馬長卿的《子虛賦》。後半截,完完全全是周昌杜撰出來諷刺長亭的暗話。翻譯成周昌的白話當為:『我周昌落在你長亭手中,就像蛟龍落到淺灘,連你這小蟆小蝦也要欺辱我。我本來是一隻傲嘯天下的老虎,切被你長亭逼到了平陽,根本同有用開之地,空自悲憤。你以為我周昌是一隻麻雀,只有跟著你才能碌碌苟活,又豈知我是一支鴻鵠,志比天高。你長亭就是夜郎自以為天下你最大,難道不知漢朝比你夜郎大十倍嗎,武功比你好的人比比皆是。你長亭就是小人,自私自利,總愛強迫旁人做不願意做的事。』

長亭根本就是純文盲,哪裡知道周昌肚子里的花花腸子,而且把夜郎誤認為是葉狼,引得周昌開懷暢笑。不過長亭見他笑得如此癲狂,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站起身走到周昌身邊,冷不防在他頭上猛地一拍,只拍地周昌腦袋嗡嗡作響,心裡發麻,於是笑聲也止住了。

「你狂笑什麼,這詞到底誰寫的?」長亭喝問。周昌斜瞥了她一眼,滿是不屑之色,胡亂謅道:「小司馬寫的。」長亭不冷哼一聲道:「寫得也不怎麼樣,怪不得叫小司馬,而不是叫大司馬了。」

周昌聽了,冷笑一聲,小聲嘀咕道:「愚婦不可教。」

長亭未發現他的小動作,遙望遠方,良久,說道:「終有一天,我會讓全天下的人都怕我長亭。」周昌鄙夷地看了長亭一眼,心說:「蠻女就是蠻女,也只有不講道理的人才會讓人都害怕他。真正的英雄是讓天下人愛的,不是讓天下人怕的。」心裡這麼想,切不敢說出口。

『轟隆隆』此時雷聲響起,昏沉沉的天空飄落下細雨。斜風把細雨吹進石亭中,浸濕了石凳和石几。

長亭拉著周昌跑回房中,這時雨越下越大,擊打在窗牆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昌哥兒,落雨是不是老天在哭泣呢?」長亭看著坐在桌邊的周昌說道。

周昌歪著小腦袋看著門外蒙蒙大雨,想了一會才說:「書上曾記載:龍王行雲布雨,可能是龍王施的法。」

「龍王?他既然能影響天氣,看來此人已到了傳說中的超魔勝神的境界。想不到天下間還有一個龍王,書上還有什麼關於龍王的記載,快說不聽聽。」

周昌傻傻看著長亭,她竟然連龍王都不知道,這怎麼可能呢。當下,把關於東海龍王的傳說講敘了一遍。

「原來是頭可以幻化人形的畜牲,以前只聽說過狐、狼可以幻化人形,原來龍怪也可以。」長亭從長靴中拔出彎刀,在那木桌上刻畫起來。『沙沙沙』片刻間,雕刻出一條龍出來,那龍張牙舞爪,猶如騰在半空,欲行**,竟把周昌的故事用圖畫表現了出來。

周昌張大眼睛看著桌上酷俏的飛龍,一時不敢相信它是長亭所刻。

長亭在他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說道:「你發什麼呆?」周昌摸著頭笑道:「先前是我小看你了。」長亭把周昌推倒在地,冷笑一聲道:「你給我記住,這世上沒有我長亭辦不到的事。」說著,拂袖離去。

出門,忽聽『啪』一聲巨響,重重地甩上了門。周昌從地上爬起來,一面撣試身上的灰塵,一面暗嗓長亭。走到門口,雙手打開門,只見長亭立在雨中,整個衣衫被大雨浸透,雨水順著她的頭髮,如淚珠般滴落。

「長亭,你瘋了,這麼大的雨,你會淋壞身子的。」周昌不知為何,長亭那般欺辱他,他切依舊關心著長亭。

說話時,長亭忽然衝天而起,一道雷光劃過長空,竟向長亭劈來。周昌嚇得張大嘴巴,心兒撲通撲通狂跳。

那雷光一閃之際,便已衝到飛在半空中的長亭的身前。長亭拔出彎刀向天雷揮斬,雷光觸到彎刀之上,轟然一聲巨響,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地周昌忙用長袖掩住眼睛。

等他移開長袖時,只見長亭已落到地面,正向這邊走來。周昌又是一驚,跌坐在地。長亭伸手出滴著雨水的小手拉起周昌,道:「昌哥兒,我從房中走出來之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老天想要殺我。剛才見到那一道天雷向我劈來,這一切竟然是真,不過它殺不死我。」她說的話,周昌一句也沒聽進去,腦子裡全是長亭揮刀御雷的場景。他根本不相信,渺小的人類竟能抗拒天威。

長亭把周昌推進屋,又道:「你別出來,賊老天又要使雷來劈我了。哼,它絕計別想得逞。」說著關上門。

周昌癱坐在椅子上,不一會,便聽見『轟隆』一聲巨響。一時,這般響過七次,便再沒有動靜,幾縷陽光從門縫裡射進屋內。這時,長亭推開門,緩步走了進來。她身上的衣衫不見濕跡,反而干褶褶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昌哥兒,老天沒有劈死我,竟讓我學會了御雷之術,如今再也不用怕誰了。本來我準備今晚偷偷離開玉峰山,但現在不同了,我學會了御雷之術,必要在什麼英雄大會上奪得天下第一。」

原來長亭屢屢為惡,而且極其藐視上天眾神,終於激怒了高高在上的眾神。便要用天雷劈得長亭神形俱滅。沒曾想到長亭經昨夜之事,真元陡然漲了一倍,上天眾神計算錯誤,把長亭當作以前的長亭,發了八道不足以殺如今長亭的天雷,結果沒被殺死,反而讓她領悟了御雷之術,眾神知道后,差點沒找個地縫鑽下去,真正『天有誤算,人可挽瀾。』

吃過晚飯,周昌睡床上,長亭依舊橫躺在樑上。

如此過了數日,終於到英雄大會之日。

英雄大會在玉峰山南山一處空大的平地舉行。玄清弟子早已在此處搭建了一個巨大的擂台。各派弟子和遊仙散俠們三五成群地向這邊圍來。離比試時辰還有兩個時辰時,整個會場已擠滿了人。

眾人來得早,無聊的很,猜測著誰會勝出,獲得『逍遙劍匙』成為天下矚目的人物。

玄清弟子此時也沒閑著,他們維持著場上的治安,以免和私仇的人在此廝鬥。

大概有過了一個進辰,從西面走來一群身著白布袈裟的和尚,為首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老和尚。此人名叫慧嗔,乃是萬佛寺主持慧能的師弟,似聞他的修行已在職其師兄悲能之上,威望極高。

慧嗔一出現,會場上便引起一陣騷動。眾人紛紛跑將過來和他攀交情,由於會場上有幾千人之多,前踴后擠,極其混亂。不少修行差的人都被踹倒在地,更甚至有人被幾隻腳猛踩而死。玄清弟子措手無策,忙派了一名精幹弟子去請執事的師祖輩前來。

慧嗔見此景況,斷喝一聲,「奄,嘛,呢,叭,咪,哞。」六字真言隨聲而出,猶如萬千副枷鎖,將眾人牢牢困在原地,只有數十個真元深湛的人未被鎖住,切也是舉步維艱。

慧嗔雙手合什道:「我佛慈悲,眾生平等,各位施主這又是作什麼。」話音剛落,便聽有人喊道:「慧嗔法師此言就差了,要是真的眾生平等,還舉辦什麼勞子英雄大會,分個什麼高下。」慧嗔道:「罪過,罪過。佛說,人世之所以有分別,並不是因為眾生不平等,而是限於人的智慧不一,人的心善惡不一,所以有了眾不平等的假像。正所謂『初生本一,一夢萬千。』」

「哈哈哈,佛禪竟到了我仙道聖地頌起經來,置我青峰於何地呀。」說話時,只見一鶴髮童顏的老道御劍而來。

一個道家仙骨,一個指家聖胎,相互行道、佛之禮。慧嗔道:「阿彌陀佛,道友取笑了。」青峰笑道:「嗔世兄,你來得正好,貧道可不能放過你,這次英雄大會就讓你我道、佛兩家主持。」青峰說完,也不慧嗔推辭,便抓住他的手,一閃身,二人已到了擂台之上。當即宣布慧嗔要與他南台主持這場比試。

此時,台下眾人的六字真言鎖已解,聞聽此言,心中都在想:「老子得了魁冠,有兩大派給老子頒獎,面子當然又多了一份。」於是,莫不拍手贊同。慧嗔見此景況,也只得答應,不過心中切是非常狐疑,萬佛與玄清雖同屬正道,但畢竟教別、信仰不同,明裡雖同氣連枝,暗裡門派相爭,教化世人歸佛不歸道,或者歸道不歸佛,比之正邪廝殺更為慘烈,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

慧嗔身為佛教中有數的人物,自然心中雪亮,只是他不知道這青峰唱地那處戲,竟能真如聖人一般把佛、道擺在同等位置。

不等他細想,青峰便開口請他到一旁入坐,等待開比時間的到來。慧嗔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高僧,既然想不通,也不再多想,隨遇而安,跟著青峰入坐等候。

這時,又陸續來了很多門派,巨劍三俠、玉劍門湯菲一眾弟子,還有崑崙派李玉寒三人都在其中。當這三大派中人出現時,青峰和慧嗔都站起身,三派弟子上前行禮。青峰、慧嗔雙手還禮,以示對同屬五大派另在派的尊重。

五大派相互客套一陣后,離比試的時間也吸剩下盞茶時分。於是,青峰邀慧嗔上台主持大會。

二人上台,青峰講了一些比賽規矩,宣布大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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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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