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殺機暗藏

第三十章 殺機暗藏

長亭刀指青峰道:「臭道士,你又暗算我。」

「長亭,休得妄言。」一陣蒼勁孤沉的聲音傳進整個會場,接著一個身著墨色雙龍大袍,面戴紫檀面具的白面男子,如鬼魅般在眾人眼前一晃,便落在擂台上。長亭冷冷看著紫面人道:「聶魔君,你竟然幫那臭道士。」『聶魔君』三字一出口,全場為之聳動,不禁有人發出驚呼之聲。

聶魔君見長亭當著眾人的面直呼自己的姓名,雙眼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隨即淡淡道:「你太放肆了。」長亭冷哼一聲道:「惹著我的人,都不會叫他好過,誰也不例外。」那聲音雖略帶稚嫩,切絲毫沒有減少言語中的寒意。一句話,竟把周圍十丈的人從暖秋帶到嚴冬。刻骨的寒意,讓人終生難忘。

聶魔君乍聽此言,竟悠然神往,臉上露出凄然之色,喃喃低語:「言惜,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么!」凄語至此,忖道:「憑他一己之力,怎斗得過玄清一派。敏敏已經死了,我不能再失去這唯一的骨血。」主意打定,一個閃身來到長亭跟前,使出上乘點穴手法,欲封住長亭周昌大穴。這一招他在長亭身上已屢試不爽,但這一次,讓他失望了。由於長亭上過他幾次當,早已有了戒心,一見他移身換位,馬上就飛身後退,聶魔君抓了個空。

聶魔君一計未逞,忙又趁勢飛身追去。長亭的飛身輕功哪裡敵得過道行高深的聶魔君,一息之間便被追上。長亭此時背行於空中,縱使真元強橫如青陽也很難背行改變方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聶魔君在她身上,點、截、勾,使展各種制穴手法,將她穴道完完全全制住。一時,長亭真元使將不出,身體向下疾墜。聶魔君忙將她抄起攬入懷中,穩穩落下。

聶魔君腳剛一落地,放勛冷笑一聲,忽然發出一股強大的勁力向他襲來。聶魔君強運真元抵禦,片刻就把那強勁的勁力摧毀於無形。不過說也奇怪,那些盡數被滅的勁力,剎那間,竟又復活過來,迫向聶魔君。

聶魔君不及防備下,竟被這股勁力擊中丹田在穴。要是換作旁人被這強大勁力擊中丹田,不死也得真元盡散,成為廢人。不過它擊中的是當世有數的高手聶魔君,一擊之下只是真元受創。他放下長亭,雙手下抓,默運玄功修復真元。

在此之際,放勛雙腿扎馬,揮手隔空虛抓,竟把長亭從聶魔君身邊吸了過來。

聶魔君六息之間恢復真元,望向放勛暗道:「難怪我派長老肝傷在這賊子手下,這種滅而復生的功法的確令人防不勝防。」想至此,冷冷道:「放勛,你傷我派長老之事還未與你清算,如今竟還敢挾持我外孫女,當真想讓我滅了你的『天山精舍』嗎!」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不小的轟動,原來號稱藏盡世間武學,弭珍天下奇人遺像的『天山精舍』的主竟是放勛。人們不禁猜測起天山精舍至今只有蕭震天才挫敗過的七大高手來。他們是否也來到了玄清呢?擂台上的解龍和諸葛無算是否也是那傳說中的七大高手?可惜在場的人,沒有幾個挑戰過『天山精舍』,既使有,他們為了遮醜,也不會道出。

放勛笑道:「魔君此言差矣,放某下天山時,是貴派長老先向放某出手。放某隻是替魔君管教管教不聽話的下屬。至於,長亭姑娘乃我天宗聖女,豈能任由旁人宰割。」

聶魔君聞言猛地一甩袖,怒道:「混帳,我外孫女豈會做你什麼天宗聖女,再不把人交給我,休怪我無情。」放勛聽他這般說,笑地更大聲:「哈哈哈,聶老前輩何時對我天宗有過情?」

『啪』諸葛無算打開摺扇,一面輕搖一面說道:「我天宗大概格斃了一百多名闖入『天山精舍』的無知的聶家堡弟子。仇怨早已結下,魔君何必在天下英雄面前惺惺作態。」他話一說完,月凝冰便拍手贊道:「殺得好,想那一百多人,應該都是聶家堡精英吧。想不到,天宗無意中幫了我焚蓮教一個大忙。小女子可要多謝宗主了。」說著,給放勛拜了一萬福。放勛還禮道:「天宗與焚蓮教結盟,焚蓮教的事就是天宗的事,月教主生疏了。」月凝冰一笑,也不答話,不置可否。

「放勛,你敢與我一決生死嗎?」聶魔君顯是動了真怒,意要以命相搏。放勛搖頭道:「若是換作平日,放某很樂意接受魔君的挑戰。不過今日,放某隻想得到青峰道長身上的『逍遙劍匙』。其它的事情,放某一點興趣也沒有。」說話時,又目精光暴射,橫掃台下。忽然朝東面一處角落高聲喝道:「朋友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話音剛落,角落處一人飛身而起,如雄鷹衝天,又如猛虎撲食,『碰『一聲脆響,傲然落在擂台之上,此人身材魁梧,極為雄壯,頭上扎著掩耳長巾,眉毛以上都被長巾遮掩。

那人一上台,就取下頭巾,額頭正中赫然顯出一個太陽胎記,竟是蕭震天。今日所到場的正道中人可是大飽了眼福,傳說中的人物一個一個變戲法般的出現,令他們抓狂不已。隨著代表蕭震天的太陽胎記的出現,場下各派再次為之聳動。

「原來,你就是『天山精舍』的主人,怪不得你曾言與我在『天山精舍』有一面之緣,而我切不認得你。」

「『天山精舍』本就是我天宗窺探天下奇俠的一個窗口,不過可惜的很,至今只有你才進得了『天山精舍』。更可笑的是,以武學修為冠絕天下的中原正道,竟屢來屢敗。」放勛說到此處,故意止住,臉上盡顯冷蔑不屑之色,彷彿中原無人矣。

此言一出,不由引起眾怒,一些年少的英雄們再也忍不住,拔出兵刃,怒吼一聲,沖向擂台,刀劍齊向放勛劈來。放勛看了不看他們一眼。只見諸葛無算冷笑一聲,精鐵摺扇挽一梅花,用力揮出,頓時激起一股強大的氣流,沖向這些不畏的少年英雄們。

這些少年英雄都是些根基淺薄,真元稀鬆的血氣青,怎敵得過諸葛無算的強橫真元。氣流所致,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眾人打下擂台,跌倒在會場,壓成一堆羅漢。一時,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啪』諸葛無算合上摺扇,沖著眾人笑道:「各位回去再練上一百年,有了白鬍子,說不定還能接下我這『乾坤一扇』。」那種語氣,那種眼神簡直把眾人當成了『雜碎』。

眾人除了憤怒,也只能乞求青峰這個等級的高手為他們尋恥,為中原揚威。可是青峰似乎當這件事沒有發生,他的漠視令血所方剛的男兒們憤怒不已,要不是他的威望極高,恐怕早已有人罵出難聽的話來。

此時的青峰哪有閑情管他們那點小事,要知擂台上的局面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變化,而且這變化關係到正道興亡,蒼生安危。現下青峰關心的是,邪魔中還隱藏著多少高手,憑他玄清一派之力,是否能格殺未來可能給世間帶來毀滅性災難的放勛。

放勛解開長亭的穴道,長亭伸展了下拳腳,向放勛道:「我可不是你們什麼天宗的聖女。」放勛微一彎身,笑道:「當然,不過長亭姑娘什麼時候想做天宗聖女,只要說一聲,這位子永遠是你的。」長亭不置可否,只看了他一眼。周昌切很是想不開,在他心中聖女應該是純潔、溫柔、善良的休表。而長亭恰恰相反,完全是血腥、驕橫、兇殘的代表。他對放勛的眼光很是懷疑,要不是害怕長亭的淫威,真的會衝上前好好勸勸放勛。

「長亭,快到外公身邊來。」聶魔君向長亭招手道。

長亭白了他一眼,冷冷道:「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的外公。」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除了長亭這無知的少女,恐怕不作第二人想。要知當時以『仁孝』為天理,雖邪魔大惡也不敢公然放言不認六親。

此言一出,一啻石破天驚,引得在場正道眾人面面相覷,張大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聶魔君強忍著怒氣道:「長亭,你怎麼可以說出如此忤逆的話,還不快收回。」長亭連田無一都可以不認,何況他這個外公,只看她冷哼一聲,道:「我長亭說不認你,就不認你。」天下間有幾聽到『聶魔君』的名字不敬畏的,而他的外孫女切當著如此多的人不認他,叫他一張老臉置於何處,猛地一甩袖,道:「由不得你使性子。」說著,大步向長亭逼來。他第走一步,如面都留下一個深痕,深痕之中竟冒起裊裊青煙。

放勛眉頭一皺,心道:「他想幹什麼?」由不得他細想,聶魔君先行的真元勁力已然迫近他身前,而長亭似乎抗禦不住這強橫的真元,被氣勁推得向後滑退。

放勛和長亭隔開五步遠時,蕭震天忽然負手背後,猛地向放勛一聲狂吼,吼聲猶如萬把無形利箭,飛撲向放勛。

放勛雙手下抓,潛運真元,形成一道無形的氣盾,那些勁箭碰到氣盾上,便如泥牛如海再無動靜。此時,青峰背上的長劍,鏘然而出,划空疾奔,猶如一道霹靂神雷,呼嘯一聲,截破氣盾,直刺向放勛的咽喉。

放勛不僅要對付這飛如閃電的飛劍,同時又要對付蕭震天的間波功,可說異常的兇險。那飛劍觸到他的凸起的喉結時,放勛的頭猛地往下一闔,頷擊到劍身,竟把飛劍擊兩截,『當』一聲掉在檯面。此時,聶魔君已近他身前,召出默月輪,飛斬劈來。

解龍、諸葛無算見狀,忙迎上前要截下聶魔君。就在此時,放勛身後的檯面,『碰』一聲,一人破面而出,神極一掌打在放勛背上。那掌力真元破山倒海,混厚蒼勁,竟把放勛真元打亂,向前連傾十步方才卸下那混厚真元。不過,經脈終是愛損,血氣倒流,一口熱血噴將出來。

纏鬥聶魔君的解龍和諸葛無算見此景況,忙舍下聶魔君,飛身到聶魔君身邊,護在主人前面。

放勛望向打傷他的那人,只見那人鶴髮童顏,身體若有若無竟與自然而合,正是青陽。

放勛一怔,隨即仰天大笑道:「想不到偷襲放某的,竟是天下第一人青陽真人。就算死在真人手下,雖死猶榮了。」話語中大諷青陽不顧身份。

青陽不待他說完,清嘯一聲道:「布玄清大陣。」他話音剛落,但見放勛周圍一十三人破面而出,猶如十三條飛天蛟龍,迅速站定八卦五行方位,將放勛圍在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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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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