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酸】未來的方向

溫暖？不，此刻應該算是炎熱的強烈陽光，絲毫不客氣的穿過窗子玻璃照射入房屋內，讓裡面變得特別的光明。

癟了癟嘴，看著那陽光就覺得萬分煩躁。村上悉停下擦拭腦袋上的未乾水漬的動作，遮住自己的眼睛，大步的走到窗戶邊，拉起那醜醜的窗帘「咔！」的拉上，將陽光全部杜絕在外。

不留給他能鑽進來的一點縫隙。然後拿起放在一邊柜子上的空調遙控器將室內額空調打開，打到最低。然後跑到風口下，對著吹。

她真的很討厭炎熱，夏天的陽光真的是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就和某個人一樣，討厭死了！

憤憤的在心中想著，清秀的五官上展現的是咬牙切齒的恨……

如果你在此刻問她，恨的是誰？

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說——恨自己！

竟然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答應了那個男人，留下來！心裡明明都十分的清楚，那男人所說的那些就是傳說中該死的『甜言蜜語』嗎？

「……」貌似都算不上吧！應該是誘惑……赤果果的誘惑！

「啊~~~」一想到這，村上悉就有了想嘬死自己的衝動，仰頭揉弄著自己的發，長嘯！

於是，剛剛做好午飯，來叫少女去用餐的沢田綱吉，踏入客廳第一步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少女抓狂的畫面。

這丫頭……有的是無奈，棕色的雙眸中溺滿的是寵溺。可卻在看到空調上所顯示的溫度時，收斂了。眉頭很符合情景的蹙起，邁出步子。

都已經成年了不是嗎？怎麼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空調下依舊陷入自己世界的村上悉，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一抹身影從後方接近，白皙的大手從她的頭側伸過，拿走了她我在手中的遙控器。

「胡鬧！頭髮也不擦乾！這樣子吹，會生病的！」

男子的口氣里有的是訓斥，傳入村上悉的耳中，空調的風向被調製到了上方，搭在她肩上的毛巾被身後的人拿起，擦起她未乾的頭髮。

「……」粉嫩的唇瞬間抿成一條線，不再有任何弧度。

這口吻是什麼意思？他憑什麼還用這樣的口吻來和她說話？她已經不再是以前只知道任性的黏在他身邊，拚命的胡鬧，只希望他可以看她一眼的那個小女孩了。

況且，貌似曾經的他也從來都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吧！

但是現在，明明見面才一天沒到，他就訓斥了她三次。

果然……她還是離開的比較好吧！

之前長達六年的分離——讓他們之間有的隔閡，變得早就不是一點點了，不是嗎！

現在想想，就連小時候天天在一起，都會為一件簡單的小事而鬧得僵到，她因為受不了他給她的一個眼神，所以……感到心寒委屈的要求家光叔叔帶她離開。

更何況現在。

他們從她六年前選擇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是屬於兩個世界的人了。

她——村上悉不喜歡黑手黨，真的很不喜歡，甚至可以用厭惡來形容。因為，有太多太都不想回憶起的事情，不能見光的事情，都是和黑手黨有關的。

她記得，明明之前的他，也曾口口聲聲的說不喜歡黑手黨，說討厭那樣骯髒黑暗的世界。可是……到了最後，他卻為了那個女人，僅僅是為了想要保護那個柔弱到家的她。繼承了讓她想恨卻不能恨的彭格列。

所以說……男人都是喜歡柔弱，可以保護的女子嗎？像她這種小辣椒，就只能有當配角的份嗎？

很不甘，非常的不甘……但是，她就是她，不想改變。

想到在六年前的那個時候，當她親而聽到他做出繼承彭格列——這個讓她心碎的決定時，就決定將心中的那份情深深的埋入心底，封印，不想觸碰。

所以說，她村上悉，是那種就算是喜歡——也許是愛眼前的男人。

也不會因為愛，而喪失自我，做出什麼大無畏的犧牲的人。

低下頭，躲過沢田綱吉幫她的擦拭，從他手中搶回毛巾，用毛巾包裹住自己的腦袋，擋住自己的表情，慢慢的擦拭著「我自己來就好。」語氣很淡，淡到沒有意思情緒夾雜在其中。

不想讓對面的男人看到她現在的這種，彷彿被全世界拋棄的表情。因為實在是太丟臉了。一定會被瞧不起的。

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火，沢田綱吉不經怔了怔，然後脫口而出「對不起！」

「……」村上悉，沒有抬頭，紫藍色的眼眸中糊上一層薄霧，將原本裡面閃爍的光芒完全掩蓋「這沒有什麼好道歉的不是嘛……」

這樣平淡的語氣……讓沢田綱吉感覺到從所未有的害怕。看著在眼前的少女，讓他感覺……就像霧一樣無法捕捉，陽光一照便會消失。

從前的她……從未有過這樣子的口吻。

對啊！是——從前的她。

「……」

「……」

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尷尬的可怕。沒有人在開口說一句話，能聽到的只是村上悉擦頭的摩擦聲，以及牆上時鐘跳動的聲音。

良久后，沢田綱吉動了動唇，伸手拉住了還在擦頭髮的手「別再擦了！」

村上悉身子略微一顫，隨後很聽話的停止了動作，輕扭動被抓住的手腕，將手從沢田綱吉的手中拿出。扯下頭上的毛巾，往一旁挪了挪，拉開與男人的距離。

看著這樣刻意的疏遠，沢田綱吉的心裡很是鬧騰。怪的都是他自己，煩躁的扒了扒自己的棕發。

「那個，小悉！我……我們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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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規矩矩的坐在餐桌上，看著眼前擺著的不少菜，根本就吃不掉。村上悉的內心很是詫異，沒想到沢田綱吉竟然會做飯了。

「那個……我，不知道小悉你喜歡吃什麼，所以……隨便做了做，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變的有些口吃，心竟然會冒出了緊張感。沢田綱吉看著拿起筷子的少女，突然一下有了很久未有過的期待心理。

他在期待什麼？

期待著……眼前少女對他的肯定？不對，是對他做飯手藝的肯定才對。

「……」村上悉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有的只是想冷笑了。小時候在沢田家，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他竟然還說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夠笑話的。

不過也是，那個時候某人的一顆心全部都掉在了那個名為——笹川京子的溫柔女子身上。

目光瞟了一眼對面人的左手上，除了彭格列指環外，沒有其它的實物了。

他……和那個女人沒有在一起嗎？

壓抑住心中泛起的酸澀感，伸手夾起面前的西蘭花，放入嘴中。

而就在這一刻，大腦混亂了，之前所想的一切都out了，村上悉感覺到的只是猶如晴天霹靂般的——味覺毀了。

究竟是如何的調味烹飪才能做出如此怪味的食物。

迅速的就想找地方，吐出來。

卻在之前撞上了那雙含著期待的棕色雙眸。

於是，三秒鐘的定格后「……」瑪麗隔壁的沒有骨氣「咕嚕！」喉結上下顫動，食物順著食道滑落到胃中。

咽下去了。

竟然就因為對方一個眼神，把那味道和生化武器一般的食物給咽下去了。

「那個……小悉！味道怎麼樣？」

沒有時間去回答沢田綱吉的話，捂住嘴巴讓自己不會反胃到吐出來，火速的衝到水池邊，用杯子接水，大口大口的灌進肚子中，清洗掉那味道。

「你是想謀殺嗎！」雙腿一軟的跪坐在水池邊，村上悉沒有一點留情的駁回。

棕色眸子里的光芒暗淡了「唉？很……難吃嗎？」

「不是很難吃，是有夠難吃。」

「碧洋琪姐的有毒料理味道都比這好。」

「果然，dametsuna……新型好男人的路子，不適合你！」

就像是在報復之前他對她的訓斥一樣，沒有一點停頓，喘氣的說完了這些話。

「對不起！」身後再次傳來了道歉的聲音。

搭在水池上的手握成拳「夠了！我不想在聽到什麼對不起了！」站起身，回頭看向那個失落的棕發男人，心裡有些微微的抽痛，但是卻要強迫著自己不去在意。

「沢田綱吉！你不需要再向我說什麼對不起！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如果你認為當初我的離開，跟你是有關係的話，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是和你有關，因為你的不信守承諾，不信任。但是那已經過去了，所以我不想再去回憶。而且我們都已經有了彼此的世界，並且不會再有交集！所以，我要離開。這次會回日本是因為我考上的是東京大學。遇到你是在我意料之外的。如果知道你在日本，我是不會報填這邊的志願。我有在外面租到公寓，等到開學后我就可以去住學生宿舍。還有……我真的真的……非常厭惡黑手黨！而，身為黑手黨首領的你——如果不想讓我討厭你。就別來打擾我的生活！謝謝！」

爆吼玩著長長的一段話。

村上悉甩給沢田綱吉一個瀟洒的背影。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