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說 間不容瞬
蟄伏
等
只是一段故事
在酒杯和茶杯之間
恍惚,起伏
誰也不願一飲而盡
那一年的窗檯
逐漸爬滿墨綠的苔蘚
陽光游過,雨露淋過
鮮花成為逝去的故事
也許,只是一抬頭的幸會
也許,恰是一低頭的執念
你還回顧嗎
?
星空,如一張天網
兩隻飛蟲的夜各執半邊月光
你的燈火過不來
我的闌珊過不去
流星是自由的
也是決絕的
你該忘了吧
知道嗎
那天
蒲公英飛滿了天
我站在風裡
像一支吹不走的莖桿
。。。。。。
蟄伏
雪花還沒降生
我就開始靜了
像失去了所有喜悅的枝幹
把自己藏進冬的鼻息
雪一來
就沒有了過去和現在
我隱約明白
白雲的去向和北風的尾聲
我有些蠢動,卻仍不想破土
只是感受矢車菊
快樂或不快樂地開花
我把少年的夢做成了老年
她還是她,從我身上走過
灑下一片霜紅的楓葉
於是,我看不清季節,看不見世界
沉潛於模糊的葉脈
一個人游弋天荒地老
水在湖中小憩,在那裡她結識了一條淡水魚。
魚說:你好美,我想我喜歡上了你。
水說;傻瓜,那僅僅是好感而已。
魚說:真的,我不騙你。
水說:我不相信一見鍾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魚對水的感情也日趨篤厚。
魚說:我喜歡和你在一起。
水說:那是因為你早已適應了我。
魚說:我喜歡你的味道。
水說:那是因為你已習慣了我的存在。
幾天後,水要繼續遠行。
魚說:我已離不開你。
水說:過幾天你就會忘了我的。
魚說:不,我不會愛上除你以外的人。
水說: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除我以外的人。
魚說:你是我的全部。
水說:你卻不是我的唯一。
魚說:你到底在追尋什麼?
水說:只有海溫暖的胸懷才是我的唯一。
魚說:你難道不能為我而停留嗎?
水說:不,一旦駐足,我就成了死水,就永遠無法看到海的樣子了。
魚說:那我們能否並架齊驅?
水說:你永遠無法追上我的腳步。
魚說:你能否為我稍做等待?
水說:我只喜歡奔騰不息。
魚說:無論如何,我都要陪你游向大海。
水說:別傻了,你只是一條淡水魚。魚說: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面對風浪。
水說:我不會因此而感激你。
魚說:我不想博得你的感激,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水說:你知道我不可能愛上你。
魚說:但你不能剝削我愛你的權利。
水說:你這樣只會害了自己。
水和魚經過了一條大河,魚只剩下半條命。
魚說:我不知道還能陪你多遠。
水說:回去吧,這樣的日子不適合你。
魚說:不,就算到了最後一秒,我都不會放棄。
水說:你傻得迷失了自己。
魚說:那你能否試著接受一個傻瓜的愛呢?
水說:你明知道我的心早已被海佔據。
魚說:為什麼?你總不能試著愛上我?
水說:我只相信,海才是我的唯一。
魚和水經過了一條大江,魚的生命只剩下四分之一。
魚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樣?
水說:我會傷心,也會惋惜。
魚說:那如果海不在了呢?
水說:我會心碎,也會隨他死去。
魚說:難道我們的朝夕相處還比不過一個幻影么?
水說:沒有感情的相處只是多餘的記憶。
魚說:那海呢,你確信他會愛上你?
水說:他是我一生的夢,我不會放棄。
魚無語,默默地陪水走完了剩下的距離,終於,他們到了海邊。
水看到了她的海,但她卻不是海的唯一,是啊,海有博大的胸懷,博大到可以容納白川在他懷裡嬉戲,卻無暇顧及水的存在。
水不願作海身邊眾多佳麗之一,她決定離去,這時,她想起了魚,而魚早已奄奄一息。
魚說:我看到海了,他是那麼英俊帥氣,只有他才配得上你。
水說:但我卻覺得他撲朔迷離。
魚說:別擔心,總有一天,海會發現你並愛上你。
水說:也許我真的錯了。
魚說:不會的,你那麼愛海。
水說:曾經,也有一個人那麼愛我,可我卻忽略了,你說,你說呀,說你愛我,說你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魚說:我不想給你一個兌現不了的承諾。
水說:你為什麼不能自私一點?
魚說:別這樣,愛你是我的權利,愛我卻不是你的義務。
水說:為什麼我總是那麼自私,那麼固執?
為什麼我沒有早點愛上你?
魚說:別這樣說,那樣,我會走的很不安。
水說:為什麼你總那麼好,好到讓我感到無地自容。
魚說:忘了我吧,再去找一個值得你愛的人。
水說:你難道不是最值得我愛的人嗎?
魚說:別傻了,以後的日子,我不能陪你。
水說:我已錯過太多的日子,我不能再錯過你。
魚說:別這樣。
水說:我真的愛上你了。
魚說:我都流淚了,你看見我幸福的淚了么?哦,我忘了,我是在水裡。
水說:不!我感受到了,因為現在,你在我心裡。
魚幸福地閉上了眼睛,在水的懷裡。
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有人牽挂的漂泊不叫流浪
有人陪伴的哭泣不叫悲傷
有人分擔的憂愁不叫痛苦
有人分享的快樂叫做幸福
這是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一個故事,它非常凄美,也非常寂寞,可是我卻很喜歡。因為我總是相信,只要一個人默默地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為自己喜歡的人努力,那麼總有一天,那個人也會喜歡自己的。
不得不說,現在我生活的這個地方,是我最痛恨的地方,是最讓我痛哭,最讓我想逃避的地方。可是我若是逃離了,又不知道哪裡是我的容身之處了。我的媽媽在我六歲的時候就永遠地離開我了,那時候的我,甚至不知道什麼叫悲傷,什麼叫恨,現在回想起來,未免覺得那時的自己是那麼的可笑。
那個我稱之為爸爸的人——蘇政,也是我最痛恨的人,我恨不得親手了他,可是這些年我一直在他的身邊。是的,我不會那麼傻,所以我從六歲(媽媽去世的時候)開始,我就一直乖乖的留在他的身邊,努力做他的乖女兒。是的,我必須要留在她的身邊,在必要的時候。給予他最深最痛的報復。因為就是他,殺死我媽媽的兇手就是他,還有那個他娶回家的女人,那個惡毒的女人。是他們兩個,間接的害死了我的媽媽。無論他對我做出怎麼樣的補償,無論他怎麼努力想要我原諒他,我都不會原諒他的。
有人說,一個人的心一旦絕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彌補她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