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三章、不靠譜的靠山刺

五百三十三章、不靠譜的靠山刺

半個月的休整,羅二手上積攢的燒刀子,足足300多支藥劑,這次全部拿出來了,收服文淶這個兩瓣國土的島國行動一開始,他才發現似乎自己大意了,保安部那些參謀們也疏忽了。

作為依舊是英國保護國的文淶,雖然蘇丹政府正在和英國政府談判自治權劃分事項,但作為英國殖民圈裡的一塊肥肉,目前英國人還捨不得把這塊油水丟捨棄掉。

來來回回往複多次馬拉松式的談判,要不是在美國人的干預下,談判草案的達成還得等上幾個聖誕再說;不過,就是草案里也僅僅是文淶可以恢復行使其他部分自治權,國防、治安和外交事務由英國管理,鬼子嘴巴咬的很緊。

原因很簡單,文淶雖然當地特產是三個小島上的鳥糞,但架不住轄下33個島嶼附近,淺海區被勘探出了儲量豐富的石油、天然氣,美英石油公司早早就建起了一座座海上石油鑽井平台。

行動前拿著探明的情報,羅二禁不住仰天長嘆,鬼子實在是太精了,哪裡有利潤那裡就有他們的影子,連一個小小的島國也不放過。

於是,文淶皇室和政府精英們,他精打細算下,不得不浪費了三十支燒刀子,駐島美國海軍陸戰隊、英國總督府,包括駐紮在詩里亞鎮和瓜拉馬來奕鎮的文淶皇家山地步兵營,再加上那兩艘美海軍登陸艦上的官兵,瓜分了他剩下的二百七十支燒刀子。

打槍的不要。悄悄的進村,為了不驚動英美兩國政府,羅二在不動用燒刀子的前提下,還沒狂妄到揮兵南下的地步。

這還是緊巴巴照顧著軍官、官員們先下手的,按照威廉姆斯海軍中將副官,阿扎爾上校的說詞,尚需再追加四百支燒刀子,文淶才能徹底掌握在保安部手心裡。

四百支?艾富蘭上杆子跑到伊莎貝拉,來和羅二和解時,私下裡討要燒刀子。羅二也只能拿出兩支來。這四百支藥劑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沒辦法,土狗的特勤團三營也只能打著文淶風化警察的名義,腦袋上裹著白布帶鬱悶地登陸斯里巴加市港口,好在三營絕大部分官兵是從當地招募的土著。一個個黑黝黝矮瘦的個頭。否則那些港口上的商人們立馬就能看出蹊蹺來。

鑽了文淶民間宗教信仰空子。在文淶政府的授權下,新組建的文淶風化警察警察部隊,也就是土狗的特勤團三營。登陸上岸后也不停留,搭乘清一色的重型軍卡,穿過沿海平原,在都東鎮山腳下停住了腳步;這裡,是文淶當地土著人聚集區。

汶萊-穆阿拉區,是文淶政治、文化和商業中心,最南部的馬來區比較敏感,出產木材和建築用沙石的淡布隆區,商業活動頻繁,也只有四個地區里最為落後的都東鎮,才是特勤團第一口咬下的地盤。

而都東鎮兩萬多土著民眾里,在接下來的一年內能剩下多少人口,土狗還真沒有把握,屠殺是不可取的,但保安部一次次上千號土著人口的調動,下次肯定會在這裡執行。

自然,風化警察的職責,就是把那些有礙瞻觀、不講衛生、不帶頭巾的教眾們,拉到教化營里勞動改造,或者調離到各大礦場找活干,最後到底去了哪裡,或許連保安部也不清楚了。

帶頭巾?這裡可是熱帶雨林氣候,再虔誠的信眾也受不了潮熱的空氣,而那些享用過燒刀子藥劑的風化警察,腳蹬高腰軍靴,自然有大把的理由給各位信徒們執行風紀。

三天後,一艘客船從伊莎貝拉慢悠悠抵達了斯里巴加市港口,保安部先遣人馬十五人,在文淶政府官員低調的迎接下,進駐市政府隔壁的花園酒店;裝滿一百萬美金的皮箱,讓這座四層尖頂馬來風格的市中心酒店,轉眼更換了主人。

黑瓦白牆的花園酒店,也就是日後保安部東南亞情報神經中心。

伊莎貝拉市郊,羅二帶著老崔、張卓文,還有一名土著大兵,下車離開公路,腳步匆匆地進了山林遮蔽的臨時監獄,這間在山坳里拉起鐵絲網的看押地,關押著五千多從附近村落收攏的土著民眾。

雖然只有一個山地步兵排的兵力作為看守,但散落在四周的保安部附屬民兵,卻是樂得有趁亂逃離的有心人,這些曾經或許是隔壁村子的鄰居,他們舉槍擊殺時依舊毫不手軟,一個「逃犯」能換十美金,死活不論的好事到哪找去啊。

夜幕下,羅二留下老崔三人,在排長的陪同下,閃身進了滿地雜草腐葉的監獄,在排長羨慕的目光下掠過一堆堆擁擠的人群,帶著一股冷風來到了鐵絲網出口;在他的身後,那缺了一大塊的人群,讓周圍的土著們頓時騷動起來。

「噠噠噠、噠噠,」架設在兩邊高地上的機槍,即可刻射出一道道曳光彈,嗖嗖越過頭頂的子彈,很快把驚慌的人群鎮壓了下去;畢竟,那懸挂在鐵絲網四周的人頭,是他們親眼見識過的。

監獄外一頂軍用帳篷里,昏暗的瓦斯燈下,羅二若有所思地坐在摺疊椅上,站在他對面的,正是那名強壯的土著大兵;老崔和張卓文守在帳篷外,不時偷眼向裡面看去。

「老崔,你說那什麼靠山刺管用嘛,長官可是失敗了不下十次了,」嘴裡叼著雪茄,張卓文把夾克拎在手裡,小聲地問道;這裡已經被徵用了,那個臉熟的排長也被打發到了百米外,他問上幾句也沒大礙。

「不知道,不過那傢伙現在的實力比你強多了,就看長官是怎麼想了,」老崔悶悶地回了一聲,雖然那靠山刺實在是恐怖的厲害。但他也和羅二一樣,對力量的追求頗為不甘。

但是長官冰冷地拒絕了他的建議,從山地旅選了一個矮個子土著,不惜工本地給他用上了兩支燒刀子,隨後又是一支斷鐵刀,慶幸的是,那個土著傢伙撐到了現在。

想想自己親眼所見的靠山刺,把一個個強壯如牛的大漢,瞬間崩成了一灘灘的碎肉,老崔乾澀地咽咽口水。無奈地嘆了口氣。

和他一樣哀聲嘆氣的。是坐在帳篷里的羅二,思索了片刻,翻手拿出一支斷鐵刀,「魚叉。喝下它。」

「是。長官,」和羅二一樣,滿臉傷痕的魚叉。裂開厚厚的嘴唇一笑,小心地接過藥劑,彈開瓶塞,仰頭就喝了下去。

「嗡,」不待魚叉砸吧滋味,小金悄然劃過魚叉的手邊,抱住跌落的空瓶子,一個小小的弧線閃過,咯吱咯吱的啃嚼聲在帳篷角落裡微微響起。

作為山地步兵旅的一名下士,魚叉雖然強悍桀驁,但面對長官的指令,依舊是令行禁止,尤其是知曉了這種藥劑的妙處后,哪裡還有半點的懷疑。

白天里,在保安部大院眾目睽睽之下,他那粗壯的小腿連續橫踹,兩根腰粗的圓木被攔腰踹斷,讓他把那撕裂蛻皮般的劇痛拋在了腦後。

斷鐵刀的摧殘再次撕裂了魚叉渾身的肌膚,在一聲聲悶哼的堅忍下,魚叉滿身血漬地熬過了半個小時的衝擊,血糊糊的大手接住了長官丟過來的燒刀子。

看著這個臉上、脖子上布滿了重疊傷疤的魚叉,羅二躊躇地攥緊了拳頭,這個意志力強似老崔的大兵,他忽然有些不忍心了,不提那些藥劑,就是現在他也是一個優秀的突擊手了。

「長官,」沉默中,坐在地上的魚叉,揚起結了一層血疤的臉龐,一雙精亮的眼睛熠熠生輝,「我可以的,」結結巴巴的英語,卻也道出了他的心聲。

明知道接下來九死一生的風險,但魚叉還是表明了自己的渴望,保安部現行尉官軍銜,已經是一個高不可攀的門檻了,他的機會就在眼前。

「魚叉,風險很大,前面還沒人能熬過去,你可以拒絕實驗,我也需要你這樣的士兵,」羅二輕輕舉起右手,指間夾著的靠山刺在燈光下反射著明亮的金屬光澤。

「不,我可以的長官,讓我試試吧,」魚叉輕輕吐口氣,輕鬆地彈跳起身,短粗的大手伸了出來。

「呲,」當魚叉脖徑上濺射出道道血線時,羅二已經快步退出了帳篷,矗立在外面等待著那熟悉的崩裂聲;唯有帳篷里又一次搶過空藥瓶的小金,好奇地躲在帳篷頂的縫隙里,一邊啃著藥瓶一邊掃視著地上的血人。

等了六七分鐘,耳邊並未聽見那血肉崩射的慘狀,臉色變幻中,羅二刷地沖了進去;燈光下的魚叉,原本矮壯的身材,赫然消瘦了整整一圈,但他的眼睛依舊明亮。

在羅二驚喜的注視下,魚叉原本滿是傷痕的臉上,那道道交錯的傷疤,以肉眼可見是速度,緩緩消弭蛻去,一個爽朗的土著大兵,再次出現在羅二面前。

「魚叉,你還活著?說句話啊,」羅二遲疑地盯著眼前的大兵,凝聲探問道,此刻他的心臟,也在碰碰劇烈地跳躍著。

「哦,是的,長官,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受,就是有點冷,想好好睡一覺,」疲倦地眨巴幾下眼睛,魚叉勉強笑笑,昏昏然軟下了身子。

一把操起魚叉軟塌塌的腰身,入手間,那濕漉漉的血腥讓羅二驚嘆不已,能不冷嘛,你丫的噴了這麼多的血,沒橫死當場已經是造化了。

帶著陷入昏迷狀態的魚叉,羅二興奮不已地回到了保安部大樓,唯一讓他疑惑的,是魚叉在兩個小時候還是沒能醒過來,只好悻悻地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羅二一大早就跑到了魚叉宿舍,等待他的,是一個洗刷乾淨的魚叉,但出乎意料的,是魚叉那苦巴巴皺成了一團的黑臉。

「報告長官,我的傷勢已經恢復,但是,但是,」魚叉站在羅二面前,嘴巴裡帶著哭腔,「我一點勁也沒有,」想到自己那能上山攬月的力道一朝盡失,魚叉連死的心都有了。

「嗯?你試試打上一圈,用全力,」羅二不可置否地瞪圓了眼睛,伸手露出掌心;「啪,」輕飄飄的一擊,讓羅二有點哭笑不得了,什麼靠山刺,也太不靠譜了吧,退化藥劑吧。

再三實驗,羅二頹然發現,自己似乎是走入了死胡同,那什麼藥劑本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餅,自己還傻乎乎地等著再掉一塊肉下來,這下好了,一塊爛肉害了自己一個大兵。

「沒關係,魚叉,步兵你當不成,後勤上還是需要你的,我不會丟下自己弟兄的,」假笑著安慰了魚叉,羅二沮喪地去找林濤,接下來的掃蕩應該停了,抓再多的人也白費力了。

聽了羅二的解釋,林濤和李相也是驚疑不已,這古怪的藥劑原本他倆就心存疑慮,這下好了,大概是到了底限了,那十幾個臨時監獄也用不上了,權當是一次實彈練兵了。

也是,這種大規模剿滅敵對土著的行動,雖然他倆說不上反對,但莫名其妙地消失掉大量人口,任那個知曉內情的幹部也是驚悚不已,還是按正常手法來的安穩,否則時間一長,不說鬼子要挑事,就是四周鄰國的土著們也要跳起來圍攻上來了。

天蒙蒙亮,躺在床上的羅二睜開了眼睛,鬆開身邊軟綿綿的身子,羅二起身給羅靈蓋好薄被,室內一直頑強工作的冷氣機,讓卧室里溫度有些低了。

穿好作訓服,正在系鞋帶,羅二耳邊隱隱聽見樓下廣場上,傳來陣陣的叫好聲,心神彭地一動,快步衝到窗前,一把推開了窗戶。

百米外的廣場上,十幾名退哨的警衛,正圍成一個大圈,沖著裡面的幾個人影呼喝著大聲喊好,羅二凝目細看,眼神頓時獃滯了。

老崔、錯頌和三個特勤團的排長,正圍著一道身影輪拳玩命地搏殺,但那道幾乎看不見面貌的身影猶如陣陣青煙,反繞著他們五個人不停地盤旋,讓五個鼻子朝天的高手嗷嗷叫個不停;和他們對攻練手的,羅二好半天才終於看清楚了,不是魚叉還能是誰。

和老崔幾人攻防轉了十幾個圈的魚叉,終於安奈不住心裡的狂躁,嗓子里狼嚎般厲叫一聲,蹭地原地竄起五米多高,留下一地驚呼聲,舞動雙拳斜斜向廣場邊緣撲去。

魚叉頭腦很是清醒,和戰友對戰傷人是要賠津貼的,那廣場盡頭豎立的水泥矮牆,就成了他發泄的目標;水泥做成的訓練牆,損壞了也不值當多少錢,魚叉自問能輕鬆賠付。

「呀,」隨著一聲嘶厲的怪叫,魚叉不停地加速,腳下軍靴在水泥板上踏出的深坑,登時讓身後的眾人啞口無言;「彭、彭,」一尺厚的水泥牆,被盡情揮霍著力量的魚叉,直接撞開了一個個破碎的大口子,連揮拳的機會也省了。

灰頭土臉的魚叉,連續撞毀了五道水泥牆后,這才憨笑著轉身,洋洋自得地揚起了鼻子,沒辦法,鼻血是真的流了一大把。

「魚叉,你丫的敗家玩意,老子要扣你的津貼,還要罰款,關你禁閉,」站在窗口前,羅二氣急敗壞地怒聲大吼,陣陣叫罵聲讓廣場上激動的眾人立時鳥獸散,只有獃頭獃腦的魚叉,被快速撲上來的憲兵按到在地。

不過,大家都沒察覺到,羅二眼角深處,那淡淡的喜悅和遺憾。「果然如此,靠山刺啊靠山刺,簡直是見黑死的玩意,不過,白天里還是很爆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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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二的朝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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