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深沉是個深層的問題
「邊白你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深沉,一點都不像你。」邊伯賢本以為他會這樣說,然後笑語吟吟地撫上他的頭。誰知眼前的少年卻驀地垂下眼帘,出乎意料的沉默不語。
「小白,你怎麼啦?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他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盯著他,生怕做了什麼讓對方討厭的事。
「沒有,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夏彌白順手端起一杯冰水,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仰頭盡數飲下。冰涼的溫度一點一滴侵入心肺,把當初的年少輕狂全部熄滅。
「其實,你們沒必要對我這麼好。」
他的表情淡漠而疏離,雙眸中的光漸漸黯淡下來,彷彿失去了所有光澤的寶石,空有一片虛無。
緩緩掙開了邊伯賢的手,退出了朴燦烈的懷抱。他獨自坐在一邊,好似把自己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繭,隔絕了萬物,也隔絕了愛他的人的心。
「小彌!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快跟我說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陌生的少年,朴燦烈極度緊張地抓住他的雙肩,眉宇間的擔心簡直快要把自己燃燒起來。
「小白,你又在和我開玩笑了。」邊伯賢擔心地攥緊拳頭,指尖刺進肉里,也刺進心裡,表面上卻掛著牽強的笑容。
「小彌……」張藝興默默地開口,吐露出這個令他心神不定的字眼。
「忙內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啊,我們不對你好還有誰對你好。」黃子韜也疑惑地站起身,和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紫發少年。
就在窒息的氣氛沖盈整個咖啡屋時,一陣清冽的笑聲傳來,夏彌白轉瞬間拍著大腿狂笑不止。
「哈哈哈,你們被我騙了吧!」
對著伯賢舉了個大拇指,他的眼角笑出了淚花:「邊白,我是不是比你更深沉一點啊。」
邊伯賢愣了幾秒,隨即摩拳擦掌地撲上去,對著少年的額頭用力一彈:「好啊,小白你膽子居然變得那麼大了,敢騙你哥!!」聽著對方吃痛的喊聲他心裡感到無比暢快。
「哎西,原來你是在逗我們,害我們都要擔心死了!」朴燦烈也露出了舒緩的笑容,擦了擦頭上晶瑩的汗珠壞笑道,「白白,逮住他!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玩弄哥哥感情的忙內!」
「好嘞!」
「喂,你們幹嘛,邊伯賢朴燦烈你們不要過來!不要撓我好癢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俊綿哥救我!」
看著兩人撓得停不下來,自家忙內也笑得停不下來。金俊綿擔心玩得太過,正欲走過去,半路被吳亦凡攔了下來。
「小彌最近確實有些調皮,需要好好調教一下。」天神般的少年抱著臂,頗有氣場地靠在沙發上,嘴角的笑邪魅如罌粟。
「沒錯。」都暻秀和黃子韜也點點頭。他們都要被坑死了好嗎。
「啊哈哈哈哈要死了鹿……鹿晗哥救我!」眼看綿媽和其餘隊友救援不能,紫發少年只好轉向他善良的室友。
發獃的鹿晗聽到求救急忙向前一步,止住了在少年身上到處亂摸的兩個大男孩。這樣摸下去可不行,她可是個女生啊!
「呼呼,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夏彌白趁機跑離了燦烈和伯賢的範圍,躲到鹿晗的後面,伸出個小頭警惕地看著兩人。還好沒追上來,他拍拍胸脯鬆了口氣。
小鹿少年狠狠揉了揉他的頭髮,黑白分明的眼睛笑成兩枚彎月:「這下看你還敢不敢耍我們了。」
「還耍。」彌白吐了他一個大大的舌頭。
「好呀,那燦烈伯賢你們繼續。」鹿晗果真往旁邊一站,作勢要離開,少年頓時摟住他的脖子不願放開。
「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他的無奈逐漸被寵溺取代。颳了刮少年的鼻子,眼睛深處迸發出無限的光。
「世勛,怎麼了?」張藝興看著半倚在沙發上緊皺眉頭的吳世勛,疑惑地開口。
「沒事。」世勛搖搖頭,視線移向窗外。太陽漸漸西沉,天空開始變得紅彤彤的,彷彿少女的臉頰,也彷彿一顆熾熱的心。
「天快黑了啊。」
……
「忙內,你陪我洗澡吧。」回到酒店,黃子韜就一直纏著夏彌白,緊拽著他的胳臂不放。他穿著寬鬆的豹紋開衫,大框眼鏡遮不住桃花眼下濃濃的卧蠶。一米八的個子賣著萌,活像只磨人的大熊貓。
「不!」夏彌白回答煩了便決定不再理他,徑直向自己房間走去。
韜看著他那決絕的背影,不禁流下了寬海帶淚。忙內好絕情,累感不愛。
突然,不知從哪個角落蹦出來的金鐘仁一把摟住彌白的脖子,挑釁地看著韜,壞壞地笑著說:「別想了,我要和小彌洗澡的。」
紫發少年不禁無奈地瞥他一眼:「真是難得,鍾仁哥終於睡醒了。」
「討厭,被你發現了。」巧克力膚色的少年瞬間變身「仁妹」,嬌羞地捂住臉,指縫中露出了他略帶紅暈的臉頰。
「……」
這時,房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一隻手趁眾人發獃之際迅速把夏彌白扯進了房間。
只聽門內傳出邊伯賢驕傲的笑聲和張揚的話語:「哈哈哈,想跟我搶你們還嫩了點,哥這幾天可是人品爆發哦。」
這小子。黃子韜和金鐘仁狠狠咬了咬牙。對視一眼,默默達成共識,下次再見打他十八次好了。
「你去洗澡吧,我幫你看著不讓韜進來。」不知道自己即將有生命危險的邊伯賢貼心地把少年推進浴室,遞上衣服乖巧地說著。
「謝謝邊白。」夏彌白欣慰地笑著,回頭的瞬間沒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從浴室里出來時清秀少年已不在房內。彌白坐到床上擦拭著頭髮,剛想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手卻突然揮空。
「手機呢。」他站起身四處張望,「哎?不,是床頭櫃呢。」
環顧四周,酒店房間依舊是那樸素卻不失美觀的清新布置,但好像有一些微妙的差別。
兩張單人床不知什麼時候合在了一起,兩個床頭櫃也已不知去向。
就說剛才洗澡的時候怎麼感覺外面轟轟隆隆的。邊白到底想幹嘛,不是要在我洗澡的時候在外面看著以防韜衝進來的嗎!
「這傢伙,又想出什麼鬼主意了。」他說著撥了撥頭髮,捋起袖子準備把床鋪移回原位。
突然,一隻手迅速捂住他的嘴。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待反應過來時他已被死死地壓到了牆上。
溫熱的呼吸噴洒在脖頸處,他警惕地想掙扎,卻聽到了一個熟悉而奶氣的聲音在耳邊輕吐。
「別動。」
「世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