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心痛（四）

蘇錦若看著鳳印，露出了一絲絲凄苦的笑顏。「綠墨。」「在。」「幫這個交給皇帝吧。」「娘娘，不可。」「我累了，這個后位我累了。」「娘娘。」「去吧。」「是。」看著蘇金若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奴婢參見皇上。」楚涼執練著字，旁邊坐著子桑。「起來吧。」楚涼執瞥了一眼，「皇后怎麼了。」「娘娘一切安好。只是她讓我把這個交給皇上。」綠墨雙手呈上鳳印的同時，楚涼執的手頓了一下。「李福海。」李福海接過鳳印，恭謹的捧著。「裝起來。」「是。」子桑的眼眸在綠墨拿出鳳印的時候閃了一下。卻又在楚涼執讓把鳳印裝起來的時候眼神又暗了下去，變化自然是極快的。「皇上，國不可一日無主，這後宮也不可一日無後啊。」子桑站起來，說道。楚涼執的臉是暗沉的，眼眸越發深邃。「這個后位，除了若兒誰都不配做。」子桑愣在了原地，還是輸了么，不，沒有。「皇上~~~~~~」子桑還想做最後的努力。「朕意已決。」這四個字重重地擊在了子桑的心裡，她不甘心。

晚上回到海棠宮，剛想吃點什麼便覺得噁心不止。小棠欣喜地問：「娘娘莫不是懷孕了？」子桑的眼眸中有彩色的光。「快傳太醫。」

「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一時間整個後宮都沸騰了，太后臉上的喜悅時掩飾不住的。所有地方都在熱鬧，只有皖清宮冷冷清清。下雪了，蘇錦若一個人站在雪地里獃獃的看雪景。回想起那次出宮，也曾滿心歡喜的要楚涼執陪著看雪景，如今都已是昨日幻影。「娘娘，比怎麼在雪地里啊。凍壞了身子可怎麼辦，本來病就沒有好。」綠墨急急拿了一件披風給蘇錦若披上。「綠墨，你說帝王枕邊的女人一定要這麼累么。」「娘娘還是別多想了，皇宮本來就深似海。」蘇錦若望著四四方方的宮牆，第一次有了這種窒息的感覺。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蘇錦若閉上了眼睛。耳邊只有綠墨焦急的呼喚。蘇錦若病的更加重了。

綠墨讓書畫去找太醫。書畫哭哭啼啼的回來。「太醫都在海棠宮，安妃娘娘有喜所有太醫都在那裡了候著了。」「什麼。」綠墨很震驚，趕緊去海棠宮準備拉來一來那個太醫。卻被趕了出來，綠墨有去找靈鳶。靈鳶趕緊來到皖清宮。看到已經病得不省人事的蘇錦若，立即去找了楚涼執。

「皇上。」「怎麼了。」楚涼執放下手中的書。「求皇上救救皇後娘娘。」「皇后怎麼了。」楚涼執站起來。「皇後娘娘病重，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在海棠宮。」「什麼？傳朕口諭，若是皇後有什麼閃失，整個太醫院都跟著陪葬。」「是。」靈鳶又趕緊來到海棠宮，正值藍蝶也在。瞥了一眼靈鳶，諷刺道：「姑姑莫不是看見安妃有孕眼紅了？」子桑也跟著笑。靈鳶行了禮，便對著整個屋子的太醫說：「皇上口諭，請諸位太醫速速到皖清宮診治皇后，若是皇後有什麼閃失，整個太醫院陪葬。」最後一句，讓所有的驚了。所有的太醫連連告退，紛紛趕到皖清宮。靈鳶笑著欠了一個身子。「安妃養胎要靜養，奴婢就不打擾了。」望著靈鳶遠去的背影，子桑的指甲深深嵌在了肉里。

蘇錦若的身子經過這一場大病已是越發不如之前了，一個人在皖清宮，就像當初在飛霞閣一樣。不見任何人，每次楚涼執都只是在宮牆外深深凝望一會便離開。

暴風雨前總是寧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