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兄妹

宸慕梨多病，體質弱！宸慕揚很是注意她的身體，春暖夏涼，梨花開了又落，那片夕顏，猶如曇花般，瞬間凋謝，花開花謝，日復一日，寒冬他們抱在一起取暖，外面一片蒼茫，卻還是有夕顏花開，但，總不過三個小時，便會凋謝，梨樹也很蕭條！冬去春來，梨樹下，他造了一個吊床，他在念書或練武時，她就躺在吊床里靜靜的望著梨花，或是看著他，看的入迷，宸慕揚越長大，越顯得仙塵，俊逸！氣質也越溫和，恬淡！彷彿不染凡塵，如梨花般純凈！

宸慕梨微微笑著，小手伸出來接住片片梨花瓣……

流年似水，春暖，秋涼，四季更替，不記得下過多少場雨，有多少個清晨他們相伴而過，多少次生病，他細心守護，多少縷晨陽穿透梨花，從窗口灑在他們臉上，下過多少場雪，他抱著她，相互取暖……

樹下吊床變成一個鞦韆，三歲的女孩坐在鞦韆上，輕輕盪著，看著宸慕揚俊逸的身影，變幻莫測的劍法，溫暖的笑容，和絕妙的輕功，還有安靜時認真看書的樣子！

「哥！」稚嫩的聲音撒著嬌！

「梨兒，怎麼了？」他走過來，輕撫著他的頭髮，目光似水般柔和，

「哥，我好悶，你來推鞦韆好不好？」宸慕梨柔柔的笑著，雙眸卻很靈動。

「好！」宸慕揚輕笑著走到她身後，輕輕的推著

「哥！你用力點嘛！」宸慕梨有些不過癮，一點都不好玩！

「嗯！」宸慕揚掌握了力度，讓她可以更開心的玩，但也不會摔著她。

「飛咯！」宸慕梨挽著繩子張開雙臂，笑的爛漫「呵……」

宸慕揚推的越來越高，宸慕梨總算明白，為什麼有人會說，生病也是很溫暖的事了，但是，不管她是否生病，身邊的這個人，都對她呵護備至！！

「哥，換我來推你吧！」宸慕梨笑著將他推上去

「別鬧了！」宸慕揚握住了她的小手，「哥哥還要看書，你自己在鞦韆上玩吧！」

「什麼書啊？這麼吸引人？」宸慕梨偏頭一看，全是古文，她一個字也不認識！吐了吐舌頭！

「這不是北曜的文字，從明天起，哥教你念書寫字！」宸慕揚笑道

「好啊！」她很高興的笑著，和哥哥一起學習，肯定會收益良多的！

夜色淡如水，梨花在月光下泛著白光，很美，地下有一片夕顏被月光映著分外的妖艷，初春的夜，還有著陣陣的冷意，風吹起，涼了整個梨園！屋子裡，卻很溫暖，宸慕梨睡不著，拉著哥哥陪她聊天

「哥，你給我講故事聽好嗎？」宸慕梨挽著他的手臂，頗有撒嬌的意味

「好！」宸慕揚幫她捏好被角，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抱著她，給她講著故事，「很久以前，有一個山莊，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兒很美，如仙境般，它的美，引起了人們的嚮往，他們試著走過去，但卻什麼也沒有，明明可以看到，卻永遠都走不到，於是，人們便把它當成神仙住的地方……」

嚮往的生活，原來遙不可及，只能用幻想，來滿足心中對美好事物的追求……

宸慕梨不知道哥哥幹嘛講這種故事，應該說，談不上是故事才對，那個地方本就不存在吧！是通過日光的折射所形成的幻象，「是海市蜃樓吧！」

「海市蜃樓？」宸慕揚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海市蜃樓嗎？挺好聽的，梨兒怎麼會想到這個名字的？」宸慕揚靜靜的說，這種日子，就如海市蜃樓吧！不知道會有多久就消失，他很喜歡這種隱逸的生活，但，他的身份卻不允許這樣，他有責任，整個北曜的子民都要他來守護！只是，一旦出去，那些深宮心機，他能否完好無整的保護好梨兒？他不知道，所以，總不去想回去的那天，至少給他十年，讓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好她，才能踏入那座宮牆，接受新的生活！！

「哥哥！你在想什麼？」宸慕梨注意到了他眼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像是無奈！

「沒什麼！有可能我們現在就是身在海市蜃樓中！有一天，我們會回歸現實的！」有可能，這將成為他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間吧！

宸慕梨明白，哥哥是北曜的太子，而自己是北曜的公主，所以，這樣的生活，是不可能屬於他們的，哥哥的故事，是這個意思嗎？「哥哥！」她突然握住宸慕揚的手，笑道，「只要我們兄妹還在一起，這樣的日子就一直都在的！」她的眸光很堅定！宸慕揚柔和的笑了笑！很平靜，舒適，又安逸……

外面，梨花似雪，夕顏似血，點綴著整個夜色下的梨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