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賢恩冒著大雨,一路狂奔,雨打在身上微微有些麻,微痛,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緊緊的貼著身體,眼前的視野除了像針線的雨,一片模糊,幾張被風吹來貼在身上的黃葉,賢恩一路大聲喊著,「小傑。」的名字,聲音透著擔憂,有些哭腔,雨水澆濕了她的一張透白的臉,看不清其中的淚意。
柏候沁在身後緊緊的追著,風一吹,她猛地倒退了兩步,雨傘險些被吹走,好在她反應快,僥倖避過了,看了眼快要在她視野中消失的賢恩,她輕輕咬唇,臉上露出一些焦慮,顧不得身體已經被雨水打濕的衣服,加快了速度,快速跑著追上去,路邊一棵大樹的一枝樹杈被風折斷打斜落在公路邊,險些砸在了柏候沁的身上,她嚇的一聲驚呼起來,柏候沁一臉的驚魂,回頭看了一眼落在公路邊得樹枝,暗暗地鬆了口氣,僥倖自己很好的躲過了危險,眼看賢恩快要在雨霧中消失,她重新跑了起來。
賢恩費了些力氣,頂著暴雨,好不容易跑到了橋邊,橋圍的高度不是很高,高度只到大腿上。賢恩俯身橋圍前,探出頭看著橋下漲過橋拱水有些急促的河流,周圍看不見小傑的身影,她一下子急的哭了起來,對著下面洶湧的河流,撕心裂肺的大聲喊道:「小傑,小傑,你在哪裡?小傑,你快出來,不要嚇姐姐,小傑。小傑,姐姐來了,你不要嚇姐姐,你快給姐姐站出來。小傑。。。。。。」
柏侯沁終於追了上來,來到柏侯賢恩身旁,她的衣服濕了一身,一半的頭髮已經濕透,見賢恩已經對她的謊言信以為真,俯首沖著急促的河流喊著小傑的名字,她的目的已經達到,竟然趁著賢恩沒有防範的情況下,剎那間眼裡的光芒變得狠毒起來,瞬間舉起手作出推人的動作。
賢恩,一心的焦慮,只顧著喊小傑,完全不覺身後已經站了個處心積慮策劃處理掉她的柏侯沁,只見背上給人用力推了一把,賢恩差點一頭栽進了河水中,好在她穩穩地一把撐住了橋圍邊,才沒栽進河流里,她一臉恐慌地回頭看著仍然不死心的柏侯沁,驚愕的沖她怒喊道:「柏侯沁,你幹嘛?」說完這句話,又從柏侯沁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狠毒,賢恩才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這個嫉恨她的存在很久的柏侯沁一手計劃出來的計劃。
這次她不再是來陰的,簡直是攤開來,既然她的事迹已經敗露,也沒必要再做些假裝遷讓的態度讓她噁心,她就是要告訴賢恩,她就是要除掉你這個礙住她前程的心腹,憤恨的與賢恩在橋邊互相推拿,賢恩力氣更勝柏侯沁幾分,一個轉身,推開一心要置之死地柏侯沁,沒想到天意有為,此時一陣狂風向她們襲來,柏侯沁被推開的瞬間,手上的雨傘被風一吹,連人帶傘一同掉進了橋下急促的河流中,柏侯沁的聲音在黑暗的暴雨中凄慘的響起,隨後人跟聲音瞬間淹沒在洪水中,再看一片波濤洶湧的河流,已經看不到柏候沁的身影,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意外一般平靜。
「柏候沁。。。。。。」柏候賢恩驚詫的伸出手想要抓她一把,卻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柏候沁生生地被洪水淹沒,只有一聲嘶喊聲飄在空中。
「小沁,啊不要。。。。。。。」一個驚懼的聲音,在賢恩的身後突然響起,聽著有些熟悉,賢恩猛然地回過身,一臉驚愕的盯著大受打擊已經昏了過去的段艷。
出事的第二天,是柏候沁跟本市裡的跨國集團ceo歐文的結婚日,本是喜慶的大好日子,在一夜之間,新娘沒有了,段艷準備了一堆貴重的嫁妝為女兒準備出嫁,沒想到白忙了一場。。。。。。。沒等到女兒幸福的嫁人,卻等來了她的一場噩耗。
柏候賢恩自柏候沁出事後,回到家中,一直挨段艷的責罵,又是踢又是踹,小傑沒找到,也不知上了哪去,昨晚連夜下雨,幾乎沒停過,真擔心他有什麼事,她向段艷和父親說過,柏候沁不是她推下橋的,段艷則一口咬定自己親眼所見賢恩把自己疼愛的小沁一把推向了橋下,可是父親竟然也不相信她,陪著段艷一起教訓她。
賢恩覺得一肚子的悲涼,小傑如今也是不見蹤影,卻無人問津,同樣是柏候文軍的親兒子,卻比不上一個已經失去性命的女兒重要。
歐文如期來到柏候家接新娘,卻得知他要娶的新娘在昨夜被這個該死的私生女柏候賢恩心生妒忌一把將柏候沁推進了洪水中,一場暴雨帶走了他心愛的新娘,如今屍體還不知流落何處。
「你讓閻王奪走了我的新娘,那麼一命抵一命,由你代替你的姐姐,嫁給我。」歐文堅毅的眼神盯著眼前的賢恩,伸手一指,像帝王一樣,一聲命下。
「不行,她是喪門星,是她害死了我的小沁,歐少,你不能娶她,她不能奪走我女兒的幸福。我女兒還沒死,她那麼愛你,一心想著要嫁給你,她不會輕易的讓自己死去的。歐少,請你等到我女兒回來。」段艷哭喊著,她恨透了這個丫頭,害死了她的女人還不夠,還有奪走她女兒愛的男人。
「我沒有推柏候沁下橋,你不要冤枉我,是她想推我下橋。」柏候賢恩聽到歐文修長的手指指向了她,嚇得她連退了兩步,又見段艷衝上來,對著她怒罵。
「我不管你們的家事,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給你一個鐘的時間準備,一個鍾后我再進來接新娘。過後,自己到教堂。」歐文冷冷地的扔下這些話,轉身和他的跟屬一起走出了豪宅。
楊嫂從外面神色慌忙的走進大廳,來到柏候文軍的身邊,俯在文軍的耳邊輕輕耳語了幾句,只見柏候文軍眼裡閃過一絲訝然,叮囑了幾句,讓人強橫把在大廳鬧的不成樣的段艷半拖半架著帶上了樓上,命人把她關在房中,不讓她出來搗亂,直到婚禮結束,才能放出來。
「賢恩,你跟我到樓上去。」柏候文軍沖著站在客廳中,受了委屈,卻還是一臉的倔強的柏候賢恩,語言沒有一絲溫度的說,「化妝師也跟著上來。」
一刻鐘后,歐文一分不多不少的,準時走進大廳,抬頭看著有人摻著手緩緩走下樓梯的柏候賢恩,她已經梳扮成一位準嫁新娘的妝容,一襲拽尾的修身婚紗,頭紗遮住了她的妝容,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只見她木訥的由著一位年紀有些大的大嬸扶著走下客廳,然後將新娘的手親手交到歐文的手中。
歐文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通常女兒出嫁,都由父親挽著親自送到新朗手中,而不是由一位大嬸去做這些原本應該由做父親的他去做的事,難道這位私生的女兒不得柏候文軍疼愛,才如此刻薄對待?
接過新娘的手,隔著雪紡的手套依然感受到了她手中的冰冷,透著一種抗拒,卻又無奈的感覺,婚紗是為柏候沁量身定做的,穿在非主人的身上,卻像主人一樣,並沒有因為不是為她定做的而瞧著讓人覺得有何不妥,反而,她穿了柏候沁沒有的氣質,彷彿這套婚紗根本就是為她而存在的一樣。
歐文也不知哪裡的怒火,冷漠地甩開了那隻握在手中,感覺不到一絲溫度的小手,冷冷地仍下一句話:「忠叔,你去扶她。」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了豪宅。
柏候賢恩就這樣由著一個叫忠叔的中年男人輕輕扶著手,帶出了柏候的家,向婚姻的殿堂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