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兩人歸宿
煙如花到了卧室,腳步刻意放輕,想著給陸依曼來個突然驚喜。
可走到裡間,才發現人躺在軟榻上,似乎還睡熟了。
慢慢的走近,想起剛剛煙如夢說陸依曼不舒服的話,想著走近一點看看。
可剛走到離軟塌不足一米遠時,原以為睡著的人卻突然出聲:「如夢,我沒事,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等一下就好了。」
陸依曼以為是煙如夢出去又進來,其實剛剛說的不舒服也只是個借口而已,只不過是想有個自己的空間來發泄一下。
腦中回想著的還是煙如花那淡淡的眼神,以及這麼多年來,兩人的點點滴滴。
細細想來,兩人之間似乎從未好過,一見面就吵架要不就是相互不理睬。
哪有像今天這樣淡漠和諧的?心裡總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不出情究竟是什麼?
是經歷了煙家生死,煙如花成熟了?還是自己的心變寬了?
煙如花聽見陸依曼那樣說,以為她真有什麼不舒服,上前一步,掰過她的肩膀就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大夫?」語氣里的急切顯而易見。
陸依曼眼睛瞪得老大,連忙從榻上坐起來,「你怎麼在這兒?」不是應該在亭子里嗎?
「我聽夢兒說你不舒服,所以來看看,你還好嗎?究竟是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委屈給你找大夫。」雙手按著陸依曼的肩膀,眼睛上下掃著她,想知道她究竟是哪裡不舒服。
看著這樣的煙如花,陸依曼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吧,不然怎麼會看到對自己這般關心的他呢?
平日里躲避自己都來不及,今日倒好,自己湊到她面前來,心中震驚不小啊。
呆愣了一會兒,眼睛緊緊的盯著煙如花臉上的表情變化,「我.....我沒事,就是心裡有點不舒服而已,睡一下就好了。」
「那怎麼行?即便是小病也不能忽視,我去給你請大夫來看看。」說著,鬆開手,便打算出去請大夫。
「別去,我真的沒事。」拉住煙如花的衣袖,搖了搖頭。
「真沒事?」看陸依曼臉色有點發白,哪裡像是沒事的人?
「我還是去找大夫來看看吧,以防萬一。」
陸依曼低著頭,沒看他,可手上的力道也沒松,反而加重了不少,良久才抬起頭,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絕望。
「花兒,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心裡為何不舒服嗎?」說完這句話以後,眼眶已經紅了。
煙如花看她那揪人心疼的模樣,心也跟著一緊,她是從來不哭的。
轉身,上前,伸出手,輕柔的擦著她的眼睛,亦是用無比輕柔的嗓音說:「我不知道你心裡為何不舒服,可你能不能別哭?看你哭,我心裡也跟著疼。」
就好像是有人拿著針一下一下的扎一般,雖然沒有徹骨的痛,可隱隱約約的陣痛卻教人更加難受。
「是嗎?你會心疼嗎?」仰起頭,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
此刻的他面色柔和,還隱約的能看出幾分愛意,這是她的錯覺嗎?
原本一直帶笑的桃花眼此刻也露著擔憂,好看的劍眉擰在了一起,手上的動作更是輕柔無比。
「會心疼的,我不騙你。」捧著她的臉,情真意切的說道。
似乎沒意識到在這一刻將自己內心的感覺全暴露了出來。
沒了羞意,沒了面子顧慮,有的只是心疼面前這個看似沒心沒肺,實則內心也和平常女子一樣脆弱的女人。
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悔意,為何自己不早一點對她好一點?
「既然你沒騙我,那我也不騙你,我之所以不舒服,是因為剛剛在亭子里你對我說的話。我原以為你會說一些我想聽的話,可你問的卻是無關緊要的話,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死的時候有多難受?你不是很了解女人的心思嗎?為什麼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舒服呢?」兩人眼神對視著,陸依曼兩隻手搭在了煙如花的手背上。
「花兒,你現在知道我想聽的是什麼了嗎?如果你不知道,那今天我就趁著這個機會,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倘若你能回答,那是我的幸運,我倘若你回答不了,那也不要有愧疚,我聽了,照樣會接受,你,願不願意?」
心裡知道也許把事情挑明了,以後可能就再也不能見面了,可若不說,憋在心裡,那種感覺又太難受,心裡還不安穩。
說了,還有一絲希望,不說,興許永遠就沒有希望。
也許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可那樣,從今以後,自己便能夠死心,不再痴想了。
「好,你要問什麼便問吧,只要我能回答的我都回答。」心中好像已經明白了陸依曼話中的意思。
醞釀了一會兒,陸依曼才一字一句的說:「花兒,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說出來,心好像就放下了一個重擔一般,有種解脫的感覺。
煙如花卻讓陸依曼的問的一時呆傻在那兒。
怔愣的看著面前的女人,聽到她那樣說,心中欣喜異常,不知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情感。
支支吾吾的就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可臉上卻是不可置信的笑著。
而這笑容在陸依曼看來,卻是不敢相信,以為自己開玩笑的笑容。
心中的期待一點點消失,眼神也跟著黯淡下去,雙手垂在兩側,耷拉著眼皮,轉過身,「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
煙如花一看陸依曼那模樣,便知道她想錯了,重新掰過她的肩膀,雙手捧著她的臉,低頭就吻了上去。
陸依曼卻叫這突然的動作嚇得忘了反應,眼睛睜得大大,看著面前這個似乎在占自己便宜的男人。
嘴巴被堵住,整張臉已經憋紅,煙如花見她呼吸不順暢,連忙鬆開。
「傻女人,連換氣都不知道。」
只話剛說完,胸口就來了一拳,還不輕,悶哼一聲,捂著心口,「想要謀殺親夫啊?」
「你是誰親夫?不要亂說。」扭過身子,漲紅著臉看著有些無賴的煙如花,心裡卻是分外的甜。
這是不是表明他也是喜歡自己呢?
「還能是誰的親夫?自然是你的,剛剛我的那個行動還不足以表示我的回答嗎?」上前,不管陸依曼是不是願意,一把將她摟住。
反正已經說清楚,那還需要顧忌那些作甚?
軟玉馨香在懷,人生一大愜事也。
「你幹嘛?快鬆手,要是有人進來看到就不好了。」掙脫著煙如花的手,看著前後差別巨大的男人,頭上彷彿罩了層烏雲。
似乎這反應與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啊。
為何他變成這副無賴樣子了?還這般輕佻?
「哪有人?沒人進來的,這裡就我和你。」說完,低頭就又想親上去。
只是嘴巴卻被一隻小手堵住,陸依曼仰著頭,看著笑意很濃的男人,「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行動是一回事,可說又是另一回事。一個男人不喜歡一個女人,也可以做你剛才做的事。」心中多少還有點不確定,就想聽煙如花親口說。
「我說了,你就讓我親?」眉毛一挑,一副輕快的模樣。
「下流!」白了煙如花一眼,沒反對,也就是贊成了。
臉上發著熱,將她整個身子都烘托的熱意十足,扭了扭身子,想里眼前這個男人遠一些。
「那好,你聽好了,我說了啊。」清了清嗓子,深情的望著陸依曼,「我,喜,歡,你!」一個字一個的說,說的很慢,卻字字都敲打在陸依曼的心上。
聽著這話,心裡甜滋滋的,就像吃了蜜一樣,羞赧的低著頭。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熱意,卻是煙如花湊到了耳垂邊,「我告訴你,男人不下流,女人就不喜歡。」說完,就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渾身一顫,酥麻不已,急忙推開身前的男人,往後退到了軟塌裡面,將毯子裹在身上,裹得那叫一個嚴實。
警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你不要過來,這是如夢的卧室。」提醒他不要忘了世間安地點。
這要是煙如花突然闖進來,還被瞧見了,不得被她笑上一輩子啊,她才不要呢。
況且兩人剛在一起,又怎麼能做那樣親密的事呢?
煙如花卻是忍耐不住,他又不是沒有吃過的人,自然是抓心撓肝的想要她。
雙腿跪在軟榻上,伸手就打算將陸依曼給撈到自己懷裡。
「不要,不要!」陸依曼連忙反抗著,聲音叫的有點大。
忽然,「砰」的一聲,是門被撞開的聲音。
軟榻上兩人紛紛朝外看去,之間隔著珠簾,外頭正站著趙靖安和煙如夢。
一人目瞪口呆,一人淡然無比,只雙眼在他們兩人身上掃了一眼,便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如夢,你,你不要誤會,花兒跟我開玩笑呢。」擺著手,解釋道。
煙如夢撩開帘子,看著上下交疊的兩人,「你們這樣子,是開玩笑?」
「......」
陸依曼低頭一看,才發現煙如花此時雙手撐在自己上方,一抬腳,就將煙如花給踢到了一旁。
坐起來,拍了拍手,「看,是開玩笑的吧。」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