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無論是雁鴜國還是尚平國,總是有那麼幾個不願意這次和親成功的,也存在那麼幾個處心積慮要殺了玉寒雪和玉凜的人,加之玉寒雪和花影堯的決裂,使得這群歹人有機可趁。
玉寒雪手持雙刀站在玉凜的身邊,這一路上,他們已經不記得殺退了多少人馬,而原本跟著自己出來迎親的士兵如今也在一次一次的戰役中,損兵折將,只剩下那麼幾十個人跟著了,玉寒雪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能帶著這些人安然的回到皇城。
「姑姑,你不該出來的?」玉凜看著玉寒雪,她身子原本就不好了,這些人卻還是不肯放過她,真是該死!
「這些人個個武功高強,內力深厚,派他們來的人下了好大的血本,你覺得你一個人應付的過來?」
「我可以保護你的?」
「我知道,但更多時候,需要量力而行,兩個人聯手,總比一個人要好一些!」玉寒雪盯著前方,陰森的說著。
戰火一觸即發,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馬車裡的安公主緊緊的盯著玉寒雪和玉凜,手指死死的抓著車板,馬兒受了驚嚇開始躁動不安,馬車也跟著搖搖晃晃。
「公主,我們趕緊下去吧!」合歡在一旁大聲尖叫著,「若是不小心就會被殺了,倒不如先躲起來……」
安公主靜靜的看著合歡,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她的這種冷靜讓人有些毛骨悚然,連翹看著安公主,也覺得哪裡不對勁,「公主……玉太子和長公主一定能擊退那些歹人的……」
「是啊,公主,快走吧!」合歡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著馬車裡的珠寶細軟,完全沒有抬頭去注意安公主,看起來她比安公主更急著逃走。
「好啊!」安公主應了一聲,對合歡來說,能不能救安公主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要帶著這些金銀珠寶逃跑,如此便是夠自己活一輩子了,至於這個安公主,等離開了這裡,她就不管了,或許賣給青樓還能賺一大筆錢。
「走……」合歡正想著沒事,轉身要下馬車的時候,小腹便是被一把匕首刺穿了,她驚恐的抬眸盯著安公主的眼睛。
「合歡,本宮早就說過,你是個什麼心思,你自己明白,本宮也明白,本宮過去就是因為太善良、太傻,才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你們本就不是我的貼身宮婢,皇兄這次派你們來伺候我,說白了,就是怕我一旦不得寵,你們兩個也有機會爬上玉凜太子的床,不是嗎?」
「公主……」一旁的連翹已經嚇得六神無主,她如何都沒有想到,過去那個天真無邪的安公主,如今會變得這般兇殘。
恰巧在這時候,一個刺客揮刀襲向馬車,所有人都嚇得面如土色,安公主出事,這次和親就泡湯了,沒準兩國關係也會惡劣了,保護安公主的尚平國少將齊國偉瘋狂的沖向馬車,可還是來不及了……
馬車裡,安公主將合歡拉過來擋了一刀,原本就被自己刺了一刀的合歡這會又生生的挨了一刀,她就是想要說話也沒有了力氣了,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雙眼狠狠的盯著帘子……
安公主隨手拔出馬車裡的一把長劍,隔著帘子一劍刺入對方的胸膛,手中的力氣恨不得要挖出對方的心臟,連翹更是驚恐的望著自家的公主,她何時見過這樣血腥的畫面,更不曾見過這樣的安公主。
安公主抬腳將合歡和那個此刻一起踢下馬車,眾人都詫異的看著這一對男女的身體滾下馬車,隨即便是看到安公主提著一把長劍下了馬車,那原本是要獻給雁鴜國皇帝的寶劍,此刻也已經染上了鮮血。
玉寒雪挑眉,對眼前這個安公主有了幾分讚賞,在這種時候可以臨危不亂,定也是個了不得的奇女子吧!
安公主在看到玉寒雪眼中的讚賞時,微微一笑,隨即便是變了臉色,因為一個刺客趁著玉寒雪晃神的時候,竟是揮劍刺向了她,
「小心……」
「姑姑!」太子玉凜已經飛向玉寒雪,將她撲到,而那一劍則是刺在了玉凜的後背上,玉寒雪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劍刃,不讓它刺得更深。
安公主先是一頓,然後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邁開步子,「去死吧!」安公主揮劍砍向那個刺客,卻被刺客一腳踹出去很遠,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玉寒雪趁機拔出刺在玉凜後背上的長劍,拖著玉凜後退幾步,「玉凜、玉凜你怎麼樣?」
玉凜卻沒有去在意自己的傷痛,而是抓住了玉寒雪受傷的手,是這隻手抓住了劍刃,「你的手……你不該這麼做的……」
「玉凜,你忍著,我一定會救你的!」玉寒雪撕下裙擺堵住玉凜後背的傷口,不讓血流的太多。
然而這次的刺殺讓他們也漸漸力不從心,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無論是尚平國的少將齊國偉還是和他們一同來的陸統領,都受了傷。
終於,一個刺客揮劍要殺了玉寒雪和玉凜的時候,時間彷彿都靜止了,所有人都以為這次死定了的時候,南北兩面同時射出一支箭,將那個刺客的身體穿透了。
南北兩邊突然冒出一排排精兵強將時,整個局面都扭轉了,玉寒雪認識其中一個人,是傲龍堡的閻烈,而另一支箭的主人,玉寒雪不認識,可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君臨天下的霸氣是不容許人忽視的。
在看到閻烈的時候,玉寒雪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他……曾經救過自己一次,這一次……又是他救了自己,至少今日他們是度過危險了。
閻烈在看到玉寒雪這求救和感激的目光時,有幾分得意,可是在看到她懷裡抱著玉凜的時候,心情又陰鬱了幾分,抬眸對上了對面那個男人的眼睛,這個男人,可以說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手,很威脅的對手。
「是慕容肆,北國的國主!」玉凜在玉寒雪的耳邊輕語,他知道玉寒雪見過閻烈,卻不曾見過天啟國的皇帝慕容肆。
玉寒雪抬眸打量著慕容肆,那雙眼睛,只覺得好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他就是慕容肆?」為什麼他的氣息很像一個人,一個……已經久遠的人,也是她心底最深的傷。
慕容肆也在盯著玉寒雪看,他有興趣的不是玉寒雪這個人,女人,他多的是,玉寒雪雖然漂亮,他卻不是一個十分好色的人,他有興趣的是玉寒雪用的那一對雙刀,他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一個女人使雙刀使用的這般出神入化,她的身上似乎有了那個人的影子。
當兩個強者聯手的時候,這些刺客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這一秒,所有的刺客都開始顫抖了,隨即便是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閻烈很冷,慕容肆更冷,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手下的人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刺客解決了。
意外的是,閻烈留下了一個活口,似乎是要問出幕後主謀的意思,閻烈一步一步的走到玉寒雪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她,「這個人是交給你,還是我幫你問?」
玉寒雪搖頭,「不必了,丟去喂狗吧!」
和閻烈第135章的!」莫名的,閻烈對慕容肆有了很大的敵意。
正在二人鋒芒相對的時候,一個侍衛走進來,「尊主,長公主醒了!」
閻烈隨即便是站起身要走,慕容肆則是以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著閻烈,「正好,本王也有些事要問一下長公主,不如一道過去!」
「不必了!」閻烈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慕容肆,我的女人,我不覺得她和你會有什麼關聯!」大約這世上也只有閻烈才會如此的狂傲,敢直呼慕容肆的名字。
「你的女人?今日救了她的不只有你一人,本王也有份,何況本王怎麼聽說,這位長公主身邊男寵無數,偏偏就沒有你閻烈的位置,難道堂堂傲龍堡的尊主甘於做區區一個小國公主的男寵?」慕容肆的一句話成功挑起了戰火,兩個人一下子打的是昏天暗地、刀光劍影,那樣子彷彿要將對方活剝生吞了一樣。
幾個侍衛見兩人打得難捨難分的樣子,都著急了,如此下去,只怕是兩敗俱傷,為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好色成性、水性楊花的女人,實在是不值得,難怪人家說紅顏禍水,這長公主過去醜陋不堪的時候,也沒見行情這麼好,如今漂亮了,一下子就開始招蜂引蝶了。
「長公主殿下!」正在玉寒雪準備喝葯的時候,一個冷麵男人走進來,玉寒雪認得他,他是閻烈身邊的一個護法,能做得了閻烈近身護衛的,定不是普通的小角色。
男人說明了來意,「長公主殿下,我家主人是為了你才和慕容肆打起來,還請公主殿下去勸解一下!」
「為了本宮?」玉寒雪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反而是不慌不忙的喝下碗里的葯,男子見玉寒雪這般漫不經心的動作,只覺得是一種羞辱。
當即便是拔刀指著玉寒雪,「你去還是不去?信不信我殺了你?」
玉寒雪不為所動,很認真的喝完了碗里的葯,旁邊的丫鬟已經嚇得不行了,也不知道該不該勸他們。
「本宮為什麼要去?」玉寒雪幽幽的問道。
「他們是為了你才動手的!」
「那又如何?」
「你這等冷血無情的人,不配得到我家尊主的喜歡!」那男子當真是怒了。
「本宮從來不曾想要得到你家尊主的喜歡,你應該知道的!」
「既是如此,我今日便是殺了你,以除後患,然後我再自行去領罪,你這樣的女人活著,只會壞了尊主的大事!」
「自古以來,男人做錯了事,總是喜歡把錯誤推到女人的身上,但是,本宮不只是雁鴜國的長公主,也是鳳王,本宮做錯了事,該將責任推到哪個男人的身上?」
男子一頓,也不曉得自己原本是來找她去勸和的,怎麼這會子竟是被繞到了這樣一個詭異的話題中,雖然知道不該談及這個話題,卻還是忍不住的去思考了。
「風無痕吧!」男子想了半日終於吐出這麼一個名字,這倒是讓玉寒雪很詫異,她以為對方會喝斥她,也或許會說是南國皇帝玉呈疆的錯,卻沒想到他會說風無痕。
玉寒雪的沉默讓男子也猜到了一些,他繼續說道:「風無痕與我一樣,過去都曾是尊主手下的一個護法,不過……風無痕的地位相對要高一些,畢竟是雁鴜國的將領,手握兵權。」
「那為什麼是他的錯?本宮與他早已沒有瓜葛!」玉寒雪對風無痕的事總是比較上心一些。
「因為他準備……」男子差點就要說出口的時候,立刻後知後覺的閉嘴了,「別廢話,你現在是去還是不去?」
「你若是不說清楚,本宮亦是不會去!你若是想殺了本宮,也未必那麼容易,何況本宮若是出了事,誰來勸你的主人和慕容肆?到時候兩敗俱傷,反倒是漁翁得利!」
男子沉默了,玉寒雪說的沒錯,漁翁得利,而且漁翁不止一個,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這裡。先不說其他三國,光是生死當鋪的閣主花影堯就不好對付,還有一個野獸一樣兇猛狡猾的蠻荒部落的霸主!
在這片大陸上,或許眾人只曉得四國的皇帝,卻不知道真正鼎立四方勢力的另有其人。一個是地處極高的傲龍堡的尊主閻烈、一個是地處極寒的北國國主慕容肆、一個是在最黑暗地獄的生死當鋪閣主花影堯,還有一個就是征服了所有蠻荒部落的霸主吉爾蒙卡。
男子猶豫了一下,回答:「風無痕為了你,脫離了傲龍堡,意味著從此失去傲龍堡的後盾,這對你們雁鴜國可是一個損失!」
「只是如此?」
「嗯!」男子點頭,「現在你可以去了嗎?」
「走吧!」玉寒雪下了床,披上一件袍子,看了一眼男子,心裡卻是有些疑惑,若說閻烈有心於自己,她倒也是相信,早前閻烈就向皇帝求親,卻被拒絕了。可慕容肆呢?她記憶中,自己與慕容肆不曾有過半分交集,只是……
想起那雙眼睛,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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