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 沒被發現的寵溺

在美國的三天過去，

「啊離。。」雪揉揉蹲在角落裡抓住自己衣服不放的梓離的頭髮微微嘆氣。

三天過去了，梓離一點好轉都沒有。

九畫莞說她一直抓著他的衣服是癔症很正常的現象，精神寄託。如果有誰碰了這東西或者把這東西從患者手中或者視線中移開，都會令患者精神崩潰。

雪蹲下身子，看著啊離的眼睛，沒有以前那麼有神的紫眸黯淡無光，空洞平靜的表情讓雪心中一疼。

「啊離，快點好起來啊。」好像是對梓離說的，又好像是對自己說的。

聲音消失在7月的空氣中，無蹤了。

「雪。」門口紀言的聲音響起來，「我們去游泳吧。」

雪沒有推開門：「小言，你自己去吧，我不想。」

「雪。。」門口的紀言咬住下唇，彷彿下定決心一般，「雪，你這兩天都沒有出來了，你有事情告訴言言好不好，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房間里再沒有傳來聲音。

雲莞看著紀言眼中只剩下厭惡，為什麼能做出這樣骯髒的事情還裝作一副白衣天使的樣子，她根本不配。

紀言的眼淚從眼中流出來，掉落在地上，抽噎著敲門：「雪，你出來啊，不要不理言言，你告訴我我做錯什麼，你最近為什麼都不理我了啊。」

門開，雪站在門口。

紀言抬頭，楚楚可憐的看著雪，眼裡含滿了眼淚。

雪順勢把紀言擁入懷中：「哭什麼。」

紀言在雪懷中哭得更傷心了：「雪你真是的，都不理我。」

雲莞終於看不下去，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揉揉眼睛：「喂，大白天的鬼叫什麼，擾民啊。」

紀言從雪懷中起來，大眼睛還閃動著淚光。「你。。」

雪也皺起眉頭看著雲莞，她在做什麼。

雲莞徑直走過來，從雪的懷中把紀言一把扯過：「我覺得你這樣，很噁心，很虛偽，很做作。」

她在紀言的耳邊說著足以讓紀言發狂的話：「是不是要來對付我了呢，雨落閣大當家。」最後的字咬牙切齒。

隨後雲莞鬆開紀言，沉聲說道：「放馬過來。」

紀言獃滯了一瞬，怎麼可能被發現了呢，自己明明掩藏的很好。現在最重要的是雪知不知道，她急忙轉回去向雪解釋著：「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哈哈哈。」雲莞不給面子大笑出聲，「雪還不知道呢，沒必要急著解釋，紀言同學。」隨後她擺擺手走出了賓館。

「解釋什麼。」雪好像意識到了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排除在外了。

「沒。沒什麼，我先走了。」紀言整理好自己的頭髮，擦了擦眼淚，跑出去了。雪目光暗下來，這次的事情，是應該好好查查了。

「小雪小雪小雪。」裡面的梓離一直重複著一樣的話。

雪不僅要忍受這奇怪的稱呼還要耐性很好的摸摸梓離的頭：「啊離乖，小雪一直都在啊。」

梓離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懂，只是點點頭，目光又開始渙散，沒有焦距點。

今天的雲莞穿著淡黃色長裙，藍色的頭髮用一個小皮圈扣住，根本沒紮緊，高雅而自然。站在她旁邊的淺諾穿著白色的襯衫，米色裙褲，頭髮盤成一圈，俏皮可愛。

「啊莞。」小諾開口，「啊離，會好起來的對吧。」

「嗯。一定。」雲莞看向大海深處，彷彿看到了什麼似的目光定定的不動了。

淺諾大概明白了，應該是那個叫卡卡的女孩，是好幾次從雲莞口中聽到的名字，是每次提

到都能讓小莞嘴邊揚起暖暖微笑的名字，是小莞，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是很想要守護的人。

「小諾，你隨便走走，我想看看。」雲莞淡淡的開口，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好。」淺諾知趣的走開，還回頭向雲莞打了個招呼，「小莞開心點啊，難得來一次的。」

「嗯。」雲莞笑笑。

淺諾徑自離開了，她爬上了高高的岩石，穿著自己黑色的人字拖在上面自娛自樂。她把腳伸到冰冷的海水中，微微晃動著，水面被激起淡淡漣漪，她愉悅的笑出聲，就在海風過耳的瞬間，安然的讓全身都放鬆下來。

「軒，你看那裡有疊起來的岩石誒。」淺子雅穿著淡粉色比基尼拉著軒的胳膊，「走啦走啦，我們到上面合照。」

淺諾聽到動靜，站起來看了一下，就看到二人走了過來，眉頭皺起，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心情就這樣被破壞了。

她跳下最高岩石，站立在第二階岩石上，抬頭注意著上面二人的一舉一動。

「軒，你站那裡。」淺子雅拿起手機伸到面前拍了許多和軒的自拍照。每一張的淺子雅都笑靨如花，軒卻是面無表情的。

「真是的，軒，你都不笑一笑。」淺子雅不滿的嘟起了嘴。

「好吧。」軒摸摸淺子雅的頭笑了笑

「軒，這幾天你有沒有想我。」淺子雅笑得甜甜的。

在二階岩石上的淺諾心頭一震，側耳傾聽著答案，淺諾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沒有用了，會為了一個男人墮落自己。

軒眉頭一皺，又想到自己任務在身：「有啊，很想子雅。」

「真的么。」淺子雅高興的雀躍，又很羞澀的低下了頭，「那，你吻我。」

軒臉色瞬間不太好了，但還是撩起了淺諾的額頭，輕輕印下羽毛般的一吻。

但是面前的女孩彷彿不知足，閉上了眼睛，頭微微仰起。

軒怎麼會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呢，他咬咬牙，閉上眼睛朝著淺子雅的唇湊過去。

淺諾閉上眼睛想要逃離，她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在管道里掐住自己脖子口口聲聲說要自己死的軒，在這裡有求必應的軒，她的心好疼，她突然犯賤的想，只要軒對自己能有對淺子雅的十分之一，就夠了。

她一步步後退，完全忘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砰——」人落水的聲音，淺諾驚恐的瞪大眼睛，所有的危險東西，她最害怕的就是水，所以從來不敢游泳，最多也就是用腳丫戲水罷了。

她閉上了眼睛，感覺到自己被液體吞噬。

「砰——」軒拋下淺子雅縱身躍入水中，朝著淺諾的方向游過去：「小諾，把手給我！」

淺諾只感覺自己在不能呼吸之餘，閉上眼睛的前一秒看見了軒朝自己游過來，是死了么，都出現幻覺了，這麼想著，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過來是在海邊，身上還罩著那件飛機上見過的外套，還是淡淡的煙草味道。

不是做夢啊。

淺諾雙手絞緊了軒的外套衣角，好像就要牢牢鎖住軒的味道。

「醒了啊。」軒的聲音。

「淺子雅呢。」淺諾四處張望了下。

「哦，她啊，回賓館了。」

淺諾這才回頭看軒。

他正一絲不掛的坐在海邊，看到這一幕的淺諾一瞬間臉紅。

「流氓。」輕聲說出口，聲音嬌弱的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喂，我的衣服在你身上好么，借你穿了還罵我，誒，女人，衣服還我。」軒不爽的撇過頭。

「才不要。」淺諾抓緊了衣角

「我的衣服你憑什麼不還我啊。」軒打趣的回頭，卻被女孩落在沙灘上的眼淚驚呆了。

女孩粉色的頭髮全部傾泄下來，擋住了半邊臉，眼眸微微低垂著，肩膀微微聳動，眼淚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掉：「我就是不想還給你，憑什麼對淺子雅那麼好，憑什麼對我那麼壞，憑什麼對她有求必應，憑什麼她說吻她你就吻她啊笨蛋，憑什麼用一用你的外套就要計較那麼多，軒你就是個大壞蛋，你混蛋。」

淺諾撲到軒的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為什麼一問她你就知道她在哪裡，那我呢，你知不知道我在哪裡啊。」

「你在這裡啊。」軒半開玩笑的說。

「啪——」巴掌聲響徹在軒的左臉。淺諾顫抖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抱歉。」

「小諾…」軒不知所措。

「抱緊我。」淺諾輕輕的出聲，幾乎要聽不見，軒乖乖照做，淺諾又猛地抬頭，用手把軒的臉扳到自己面前和自己對視，「林子軒，你看著我，我哪裡不如淺子雅，你說啊。」

「小諾。。」軒語氣黯下來，又恢復了陽光「喂，笨蛋，你說了這麼多，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喜歡我吧。」

誰料淺諾真的抬起頭，把軒壓在了沙灘上，直直對準軒的唇就吻了下去，生澀的，笨拙的，沒有任何技巧的就這樣吻了下去，軒呆在了原地，愣愣的

「我就是喜歡你林子軒，那又怎樣。」淺諾許久之後才坐起來。

「衣服我會洗好還給你，我走了，還有，感謝你今天的幫忙。」她慌忙的逃離。

淺諾莫名的疏遠讓軒心頭一涼。

夕陽為沙灘上仰面沉思的少年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九畫。。諾么。」軒自言自語

其實沒有人發現，軒在對淺諾說話時語氣中淡淡的寵溺，和說淺諾笨蛋時眼底的一抹笑意。

若是有一天他得到了自己的初衷卻失去了自己途中遇到的所有美景，會後悔莫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