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奇怪的瘋子

草帽男「嗖」一聲的站起來，他艱難的深吸一氣，留下栗發擋住了表情的幸悠，原本幸悠就是給草帽男拖下水的，現在他不過是讓幸悠扔回岸上，草帽男蹣跚地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儘力了全身的力氣一樣，他把不斷顫抖像是得了柏金順病似的小手挪向腰間的小太刀。

幸悠在原地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他腦海裹不斷浮現了草帽男最後的話，這算甚麼，幸悠並不害怕對方，他「嗖」一聲的站起來，握緊了拳頭，兩三步的走到草帽男身旁，他狡不及防的對上了對方濕潤的眼睛。

「把刀給我吧。」幸悠看著對方的眼睛，看著對方顫巍巍的樣子，他心裹「噌」一聲的燒著了，既然都已經給拖下水了，他只好認了，沾了這趟渾水，何況對方還是他必須守護的人，幸悠順利的換來對方的驚訝目光，要知道這是關乎性命不能隨便開玩笑的。

對面的兩個男子對望一下，其中一個看著在黑暗中的朦朧身影的幸悠道：「你是誰啊？沒你的事閃邊去！」頓一頓，又繼續道：「你想今天就是你死期嗎？」然而，幸悠卻充耳不聞，他直接的從愣住的草帽男腰間拿出小太刀，他揚上一抹邪魅笑容，淡然卻不失自信地道：「那可不一定。」月光適時的照耀在地上，沐浴在月光下的幸悠就像是下凡的天使卻是個地獄來的使者，被光芒所包圍卻散發著戾氣。

兩個男子看著幸悠眼裹閃過驚艷，隨即又猥瑣一笑，用著色/迷迷的眼光看著幸悠，其中一個道：「跟我們吧，若是你的話可以一試。」幸悠眼裹閃過厭惡，微笑的他故意放柔了聲線，他柔柔的道：「是嗎？那我真是三身有幸啊。」兩個男子不懷好意的走近幸悠，而幸悠手上的小太刀卻閃著寒光。

幸悠頂著草帽男疑惑的目光，就在他想動手之際卻出現了不速之客，而幸悠卻在所有人不察覺下揚上一抹笑容，在幽暗的小巷裹來人有著一雙像血一樣紅的眼睛，在這個不安寧的夜裹是如此的毛骨悚然，那甚比老年人更要花白的頭髮在涼風下張牙舞爪著很不美麗。

草帽男下意識捉住了幸悠的衣角，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像是為了證明草帽男的預感似的，那兩個擁有讓人心寒的紅眼人帶著詭異的笑容向他們迫近，「你是誰啊？」眼見有人礙事，其中一個男子氣呼呼的指著紅眼人，而悲劇發生了。

「你…你…唔…」說話的男子支支吾吾的說著，他看著腹中的劍，染紅的衣物，眼裹全是不敢相信，最後其中一個紅眼男更是眼不眨的抽出長劍，上面還掛著男子的血，男子當地斃命。

「哈哈哈哈…」兩個紅眼人瘋狂的大笑，笑聲甚是詭異，在這夜裹顯得刺耳可怕，草帽男害怕的睜大眼睛捂住小嘴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受了不小刺激，反之，幸悠卻目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他探究地看著兩個紅眼人，見著同伴在面前倒下的男子，他處於瘋狂狀態，他揚起手上的劍一下殺了對方為同伴報仇。

然而，另一個紅眼人看到同伴倒下並沒有反應，反而更加瘋狂的大笑著，那詭異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男子艱難的吞咽一下，沒有退路的他只可以放手一搏，失去了判斷力的他當然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看著倒下的男子，草帽男全身顫巍巍的捉緊了幸悠的衣角，彷彿這時的他便是救命稻草，紅眼人品嘗著長劍上的血液，看著讓人作嘔，「血…血，把你的血給我…」紅眼人已經瘋狂了，他看著幸悠和草帽男貪婪著他們的血液，幸悠卻揚上一抹淡淡的微笑。

微風輕輕的吹起，吹得樹木發出「沙沙」聲，街道上的灰塵依然在原地打轉，幽暗的小巷裹瀰漫著無形的壓力，他們雙方對峙著，然而，紅眼人的腹中卻出現了一把閃著奪目寒光的長劍。

「啊啊，阿一永遠都是這種時候最快，明明我一個就可以了。」伴隨著聲音，紅眼人應聲倒下，聲音的主人出現在拐角，銀月再次光臨小巷，一個帥氣的男子沐浴在銀月下。

一頭自然卷的紫色長發條理的束在左肩上，白皙如玉的肌膚，輪廓分明的線條，性/感的薄唇緊抿著，一雙紫色的眼瞳帶著生人密近的冷漠看著他們，他不由得驚愕會有兩個少年的存在。

一身黑色的和服，頸子上圈著如雪般的頸巾，身上披著和瘋子一樣的藍色羽織，他就是三番組組長，擅長暗殺的齋藤一。

然而，幸悠卻只是淡然的把小太刀放回原位，沖田看著不慌不忙的幸悠，他不由得一愣，他自然認出了他。

沖田歪頭看向倒地的兩個紅眼人，他眼裹一閃而過的同情卻讓幸悠捕捉到，人類都是有感情的動物，就連他眼前的人兒無一例外。

「哎呀，既然你們看到了，那請你們去死吧。」沖田臉上還保持著微笑卻說著如此狠毒的話，他扳回頭看著他們，語氣裹聽不出真假，然而他把白皙的大手伸向腰間的瞬間卻足以明白。

草帽男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前一刻還以為得救的他，現在簡直就被打入無盡的谷底，果然是希望愈大，失望愈大，此時此刻的沖田就像是擁有美麗臉孔的死神，然而幸悠卻沒多大的反應，他只是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出神。

銀色的圓月和璀璨的星斗，幽藍的天空寂靜而神秘，「別想逃跑，敢跑的話我就砍下去。」一把聲音突兀的響起，幸悠扯回了思緒，他們看向了聲音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