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危難之際故人來
難道她被水流捲走了?楚翹一驚后,發現那裡水湧出的速度竟然出奇的快,瞬間的功夫已淹沒到了她的脖子下方,水溫不低,但尚在人體所能承受的範圍內。
想到方才的猜測,她急向剛剛蘇倩所在的方位遊了過去。她必須到那裡看一下,一是為了確認蘇倩的生死,二是為了看看那裡是否有出口……
慘了,那裡明顯就是個進水口,而且水流的衝擊力極大,她試了好幾次,都無法靠近那裡。
那蘇倩去哪裡了?既然是個進水口,那蘇倩就不應該會被水流給捲走才對,可她為什麼聽不到蘇倩的任何動靜?
「蘇姑娘,蘇姑娘……」她又接連喊了幾聲,依舊沒有感應到蘇倩的任何反應。
楚翹皺著眉,想著蘇倩發現這進水口,到她出聲阻止……不可能這一會兒功夫,人就會被淹死啊!眼看水漲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只得隨著水流向上游,心裡卻叫苦不迭。這石室雖然大,但到底是個封閉的空間。
照這樣的水流速度,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間石室就會被這溫水給灌滿。她雖然游泳技術不錯,但到底不是用腮呼吸的魚,總不可能一直憋著氣不呼吸吧?!
到了這個時候,縱是她一向鎮定,此刻也不由得慌張起來。
得趕緊找到出口才行。她穩了穩心神,在水中拚命遊走,手掌在石室的四壁到處摸索著,試著尋找有可能存在的出口……但她很快便失望了,四壁皆是厚重無比的石壁,不要說是一個出口了,就連一個老鼠洞也沒有。
洶湧的水流越漲越高,終於漲到了石室的頂部。楚翹又試著在頂部摸索了一圈,終於徹底絕望,上面也是渾然一體的石壁,根本就找不到出口。
帶有溫度的水終於淹沒了整間石室,楚翹此時就像是一隻被放在溫水鍋里煮的青蛙,即使上躥下跳,也找不到半條活路。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楚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昏沉,胸、腔那裡更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越來越重,越來越讓人難受……
她就知道,在自己說了那番話后,死、變、態又怎麼會好心的饒過她?自嘲的笑了笑,之前她想過很多種死法,愣是沒想到擅游的自己竟然會被活活淹死。
你大爺的!這種死法還不如被他給一掌拍死呢!太侮、辱人了!!
「呼——」水的底部忽然又傳來巨大的抽氣聲。
不是吧!這裡水都注滿了,這變、態還要再向裡面灌水?有沒有人性啊?!她一個念頭尚還沒有轉完,便感覺自身周圍的水流急速下落,形成一個龍捲風式樣的巨大漩渦,險些就把她給卷了進去。她拚命地拽住牆上的一根鐵鏈,才穩住了身形。
這場水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兒,石室內的水流已經下落了二分之一,楚翹終於可以把上、半、身冒出了水面,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才感覺好一點。
要知道她剛剛在水裡面整整憋了二十幾分鐘,再憋下去的話,她就真的會憋爆炸了,然後就會肚皮朝上,變成缺氧的魚死在水裡。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間密封的石室應該是一間水牢,既能放水,又能收水。剛剛肯定是蘇倩無意中打開了水牢的機關,這才引來了這場大水。
呼吸順暢后,她四處查找了一番,並沒有發現蘇倩的屍首。
蘇倩是打開機關后不見的,難道……她是被卷到進水口裡面去了?就像剛剛那進水口收水一樣,若不是她拽住了一根鐵鏈……或許,那個進水口就是一條出路?想到此,她正要鑽下去一探究竟,忽聽石室頭頂傳來了細微的動靜。
楚翹暗暗握緊了拳,磨了磨牙,好你個死、變、態,想必是來驗收成果了?!
頭頂不斷傳來聲響,其中一塊厚重的石板緩緩裂開,露出一大片淡淡的紅光。
(#‵′)靠!難怪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出口,原來那出口的機關是要從外面打開的,在裡面壓根就開不了!
死、變、態!算你狠!!
突至其來的紅光讓久在黑暗中的楚翹有剎那的雙眼睜不全開,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開口處現出一個紅色人影來。怒火中燒的她,幾乎想都不想,從貼身的衣兜里拿出針袋,快速摸出十根閃耀耀的銀針就射了過去:「死、變、態,送份大禮給你!」
哪知上面發出一聲輕笑,卻並未有中針冰凍的跡象,「大禮?」這聲音清雅如淙淙流水,卻極為耳熟。
楚翹心裡猛地一跳,揉了揉眼睛向上仔細一瞧。
只見上面敞開了一塊四四方方的洞口,有四尺寬窄,一名白衣美男此刻正瀟洒的站在那裡,他身後籠罩著一片淡淡的紅光,精緻的五官,妖冶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玩味,眼角輕佻,嘴角微微勾起,美到極致,惹得人心神一盪。
這……這傢伙怎麼來了?!站在那裡正俯首向下看的白衣美男竟然是許久不見的洛千修!也許是因為他周身被紅光籠罩,又加上剛開始她的眼睛有點不適應強光,所以她看到的人影才會變成紅色的。
洛千修如雪般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手中的銀針,眸子里似流轉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下面正呆若木雞的某人,慢悠悠的開口道:「這算是你給的嫁妝?唔,挺特別的,就是——寒酸了點。」
「……」楚翹聽到他的話,立即石化當場。
呵呵,O__O」…這傢伙是在說冷笑話嗎?很冷有木有?
楚翹抬頭望著他,牽強的扯了扯嘴角:「能不能麻煩你,先把我救出去?咱倆再敘舊?」
此時,水牢里的積水差不多都流走了。它的頂部距離地面少說也有十幾米高,兩邊又沒有可以踩踏的東西,她根本沒辦法飛到那個敞開的出口處。
洛千修聞言,垂眸看了她一眼,身子一動不動,淡淡一笑:「我為何要救你?」聲音里毫無情緒,彷彿是在問「你吃飯了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