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咖啡屋。
「我要走了。」
洛亞說完這句話,所有人看著他。
「去哪兒?什麼時候?」明顯的,辰夏很吃驚。
「布妮走了,我想回去爸媽身邊。」洛亞笑的依舊如此溫雅。
辰夏低頭磨娑咖啡杯:「哦,不回來了嗎?」
洛亞點頭。
「好吧,我想我要給你們捅上一刀,我也想回國了。」
「歐琳你也要走?」夏問。
歐琳點頭:「本來就要走的,結果半路被布妮截下了。而且我想辰浠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我倒想回去了。」
夏漸漸失落:「你們都走了,就連我哥我被我爸接走,只剩下我和艾柯在這邊!」
「你哥去哪裡了?」
「不知道,爸爸在今天早晨就把他接走,但是哥和爸爸都沒有說要去哪裡,哥走的時候只叫我好好照顧自己,一年後他會回來的,就這樣。」
歐琳說:「一年?能去幹什麼?環球旅行?看來布妮的死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洛亞什麼時候的航班。」
「今天晚上就走。」
歐琳看著機票嘆息:「嗨!我們走的時間不同誒。」
「歐琳什麼時候走。」
歐琳笑:「呵呵……秘密……我想一個人悄悄的走哦……」
夏嘆息:「這麼瀟洒!」
就是這樣,帶著點憂傷和離別的愁緒,他們暢談到傍晚。
機場內,送別陣容強大,洛亞看著額頭拉下黑線:「不用這樣吧,阿隨,迪娜艾柯也來了。」
艾柯道:「還好意思說,要走了也不道一聲真不夠意思。」
楚易隨附和:「對不夠意思。」
歐琳覺得好笑:「看吧,一個人走多好啊!」
是啊,洛亞也有點後悔了。
美國機場,三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朝正走來的男生彎腰問候,接過他手中的行李箱。領著洛亞坐進黑色轎車直達墓園。
洛亞捧著鮮艷的格桑花,放在布妮墓旁時瞄到一束白玫瑰。他遲疑,依那花瓣的褶皺來看,花的主人可能在一天前來的。
洛亞拿起花中的卡片,細看,熟悉的字跡。
「你以前一直鬧著要我送花。遲來的花。」
他驚訝,轉頭問身後的男人「昨天辰浠來過?」
他們面面相覷,道:「對不起,我們不知道。」
辰浠消失了,布妮死了,洛亞走了,歐琳走了……連a也在人間蒸發了。
萊恩迪學院沒了往日的歡快,沉浸在離別與死亡的痛苦中。
三個月里,迪娜不像往常一樣曠課,而是來學校認真學習,她不想慢下腳步來胡想,楚易隨粘艾柯粘的更緊了,越發的嬉皮笑臉,艾柯依舊不怎麼笑。
偶爾路過那座天橋,與子尊打賭跳鋼管舞的記憶浮現在她的腦海里,那段誓約她贏了,不過也隨著某人的消失而作廢了,楚易隨拍拍艾柯的肩「又想誰了?」
「想別的男生。」艾柯抬頭對上他的雙眸,微笑。
楚易隨明顯有了不開心的情緒:「是誰?」
「你暫時不認識,他就是那個打賭我跟你交往超過四個月就跳鋼管舞的男生,現在我真該謝謝他,讓我跟你在一起。」
楚易隨笑:「是吧,你見到我對你的好了吧,嘿嘿……」
艾柯踮起腳尖,在楚易隨的側臉留下一個吻,楚易隨吃驚,艾柯卻試圖抱著楚易隨,以前的她,在這麼光天化日之下是絕對不會做這些動作。
「是啊,對我好點,知道嗎?」
他驚呆了,但所做的也只有點頭和將她攬進懷裡。
她都知道,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裝,裝作一副開心的樣子,不過這有什麼不好呢?她需要一個人,將她從悲痛的回憶里拉出來,那個人就是楚易隨。
而對於a除了感謝,還有怨恨……
走在天橋下的迪娜看見橋上的艾柯和楚易隨,轉頭對辰夏說:「看艾柯臉紅了,很有女人味哦。」
夏看了一眼點頭,跟著迪娜消失在街的盡頭。
六個月里,艾柯跟了迪娜混,天天泡圖書館,理所當然的,楚易隨也會跟在身邊,試圖將愛胡思亂想的腦袋填滿。
晚上,辰夏躺在艾柯的床上,看著艾柯走來走去收拾房間,道:「艾柯你到是越越發的漂亮了。」
艾柯的睫毛微翹,碰領的黑色長發,眼睛有神,輪廓分明,六個月里,她磨光了她的野氣,自然而然的散發出她那後天培養的名媛氣質。
艾柯回眸聳肩:「沒辦法,天生麗質。」
辰夏笑:「看來所有的女生需要愛情的滋潤啊,不過楚易隨好像賺到了。」
艾柯收完最後的物品,躺上床鋪:「你最近的感慨很多誒,光說我漂亮就好幾次了哦。」
辰夏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我說的是真的……」
「回去吧,回美國找你爸媽吧!」
辰夏驚到,艾柯繼續:「夏你最近寂寞的很吶,不要否認哦,我都看的出來滴。」
辰夏苦笑:「為什麼這麼說,你呢?」
「所有的蛛絲馬跡拆穿了都不好玩了,況且,人間不拆哦。我只能說,因為夏的男人在美國,而我的男人在這裡。」
辰夏苦笑:「是,我想洛亞了。」
頭一次這麼坦白的承認。
「去美國吧,幫我帶封信給我的爸媽,就說我很好,有了男朋友,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帶他回去見他們的。」
「原來你叫我去美國就是為了叫我幫你帶信啊!」
「呵呵……我說的是順便。」
辰夏在猶豫,艾柯補充:「遇到愛的人就追吧,雖然不一定是對的人,但至少不會後悔。」
她就這麼被艾柯說服了,艾柯趁熱打鐵,將她送到了美國,到了美國辰夏才發現自己的膽小,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