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刀劍盟
我心裡暗道不妙,這樣下去,只要五十招一過,左將軍就非輸不可。
正在這時,湘陽郡主卻忽然道:「左二哥,踏乾門,取中宮,斬他左邊的『肩井穴』。他下一招是華山派的『五展梅』。」
此話一出,左將軍馬上依言出招,右腳向前踏出一步,右手長刀直劈張重雲的「肩井穴」,張重雲的劍尖剛吐出三朵劍花,便被逼橫劍招架砍向肩膀上的利刀,他的五展梅只使了半招,便已勢老。
湘陽郡主在左將軍的刀砍向張重雲的「肩井穴」時已接著說道:「滑刀削他的左腰,左肘撞他的『檀中穴』,右腳轉踩『歸姊』。」
左將軍得了指點,長刀順勢下削張重雲的左腰,左手手肘一抬撞向張重雲胸口的「檀中穴」,張重雲長劍劍一豎格開左腰的刀,左手化掌一橫,托住左將軍的左肘,但腳步后移時,卻被左將軍斜踩向右後方「歸姊」方位的腳一勾,身子立即向後打了一個搖擺,他急忙後退數步,但最終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左將軍卻並沒有再進攻,右手長刀一橫,冷冷地說道:「承讓了。」
張重雲「托」地從地上跳起,向湘陽郡主抱拳道:「姑娘武學精深,張某佩服之極。」他只向湘陽郡主說佩服,言外之意當然是不服左將軍了。
湘陽郡主微微福了福笑道:「張堂主劍法精妙,剛才那一手『綿意盤絲劍』已得靈隱寺黃眉大師的真傳,小女子今日得睹這般高明的劍法,真是三生有幸了。」
張重雲尷尬地笑道:「姑娘熟知在下武功,看來張某今日只有認載了。」
左將軍卻忽然開口道:「閣下不用自責,如果剛才沒有小姐的指點,在下十有**會輸給閣下的。「
張重雲搖了搖頭道:「輸了就是輸了,這個臉在下還丟得起,這個寺院,我們兄弟不入就是。」說著,抱了抱拳轉身,向他的坐騎走去。
我看了看那黑衣漢子手中的布袋,只覺布袋裡好象輕微動彈了一下,一絲幾乎讓我覺察不到的嘆息在布袋裡響了一下,我心念一動,沖「天南一劍」張重雲喊道:「且慢,張堂主,不知貴友手中布袋裡裝的是什麼人?」
張重雲轉身怔了一怔道:「看來這個還是瞞不過各位了,不錯,這布袋中卻是裝著一個人,那是我們今晚我們『刀劍盟『眾兄弟殺大貪官李福來時,在他府上劫來的一名婢女,不知閣下問這個作甚?」
湘陽郡主動容道:「你們殺了夷陵知府府李福來?」
張重雲道:「不錯,此人貪賬枉法,夷陵人早已恨之入骨,去年把朝廷賑災的五十萬兩銀子全部和夷陵各級官吏分而有之,至使去年夷陵數州大水餓死數千災民,此等官吏,不殺何以謝天下?」
湘陽郡主道:「張主說他貪贓枉法,不知可有證據?」
張重雲冷笑道:「證據?這丫頭就是證據。」說著,上前從那黑衣漢子手中接過布袋,解開袋口,一個環鬢蓬亂的美貌女子馬上露出腦袋和肩部,身上穿著白色睡衣,眼睛閉合,顯然是睡著時被人點了「甜睡穴」。
張重雲隨手解開她被點繁榮穴道,那女子立即「啊」的一聲張開眼,一見眼前的情景,忍不住迷惑地問道:「我這是在哪裡?你們是誰?」
但此言一出,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已落入強盜之手,馬上尖叫了一聲,連忙用雙手抱住肩部,神情既是驚恐又是楚楚可憐。
張重雲喝道:「說,你是李福來的什麼人?」
那女子抖聲道:「妾、妾、妾身,不,小、小女子是李福來大人的貼身侍女。」
湘陽郡主柔聲說道:「你不用怕,我們只是有事請教你,並無惡意,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看著湘陽郡主微笑的臉,神情稍微鎮定了一點,抖聲道:「小、小女子名叫綠綺,是李大人的侍女。」
張重雲的聲喝道:「昨天晚上,你在李福來的府上幹什麼來著?你詳細地把你聽到的給大家說一遍。」
綠綺怯聲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小女子確實是在李府上,但乾的事情太、太多了,你、你要我說那一件?」
張重雲沉聲說道:「就說你偷聽到的李福來和他的下屬張文書的談話,你把他們說的內容全說一遍。」
綠綺吃了一驚,愕然望著張重云:「你,你是,是怎麼知道我聽到老爺和張文書的談話的?」
她的話剛落,張重雲身後那名那布袋的漢子插口道:「我們不單知道你無意中偷聽到李福來和那姓張的狗官的談話,連你昨晚到李府的後花園的沐室里洗澡都看到了。」此話一出,那九名大漢全部都哄堂大笑。
聶雲蘿臉戴著面紗,看不到她的表情變化。湘陽郡主的則臉微微一紅。
左將軍沉聲喝道:「這裡女眷較多,諸位言語休要放肆。」
那黑衣漢子反唇相譏道:「我們在江湖行走,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女眷,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叫放肆不放肆的。」
張重雲微微側目掃了身後一眼道:「盧兄弟,忘了『刀劍盟『的戒條了?」
那姓盧連忙的恭聲答道:「屬下不敢,屬下一時口無遮攔,請堂主恕罪。」
張重雲道:「我們『刀劍盟』做事向來光明磊落,雖然行事不羈,但從來不過份張揚,各位兄弟記好了。」
他這翻話說的甚為嚴正,我心裡暗暗佩服,這「刀劍盟」只是一個普通的武林門派,但行事還真有點俠義之風。
張重雲轉而對綠綺喝道:「說,把你聽到李福來和那姓張的談話說給大伙兒聽聽。」
綠綺戰戰克克地道:「我,我昨天晚上,在後花園洗,洗澡出來時,剛好老爺差人叫我把他書房案頭裡的那份公文送到他的,他的密室里去,我。」
張重雲怒道:「廢話少說,只說你提聽到的。」
綠綺嚇得花容失色,連忙道:「是,是,小女子剛走到密室門口,就聽見那張文書說:『大人,我們犯的可實際滅門的重罪,既然要做,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那五十萬兩全分了。』我聽了嚇了一跳,老,老爺怎、怎麼會犯什麼重罪呢,就停住了不敢敲門,這時老、老爺卻說道:『張老弟,這五十萬兩庫銀如果全分了,只怕那些災民會起鬨鬧事,那到時可就是非常棘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