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 169 章
小琦琦真的很可愛,這孩子和兩個哥哥一樣,只要不是委屈了,她絕對不哭,雖然還不認人,卻見到人就笑,甜甜的笑容,當天就把一帆給征服了,從那以後,他每天都吵著要來看妹妹,還嘗試著和張巧芳商量,想把妹妹領自己家待兩天,被對方以高秀芝沒奶駁回。
這孩子心裡埋怨,他媽為啥沒奶?後來想著,沒魚蝦也好,反正住對門,他也能天天看到,誰成想,這幸福的日子,才堅持了半個月,就讓前來看病的宋父宋母給打斷了?
被母親用胳膊硬夾回屋裡的小一帆,氣憤的瞪著對面的房門,心裡暗暗把老頭老太太的形象,打了無數個叉:走了一對,又來了一對,你們還讓不讓,我和妹妹好好的相親相愛了?
……
當初宋長霞到家后,就把兄弟媳婦的話,跟自個兒媽說了,這讓身上有病,心裡發慌的宋母,直接紅了眼:「我就知道,等我真有病不能動的那天,你們誰都不行,還得我二兒子兩口子管我。」
枉費她給小兒子操碎了心,可知道自己有病,她連長榮的一袋奶粉都沒看著,生他有啥用?
平日里的老太太,絕對不會當著閨女的面說這個,可這次她是真怕了,她都覺得,自己就算得個急病,直接兩眼一閉兩腿一蹬,都比躺炕上要人伺候著強,前兩天下個地還讓老伴扶著,真癱炕上是啥樣?她連想都不敢想。
知道她媽有病心焦,宋長霞也沒往心裡去,好聲好氣的哄著,然後還說了小侄女怎麼可愛,小哥倆怎麼喜歡,讓宋母這心寬敞了不少。
「你在那謝沒謝謝你張嬸?咱家的孩子,讓人家老兩口去伺候著,我和你爸心裡是真挺過意不去。」更何況這媳婦還這麼好?老太太咋想,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謝過了,媽你就放心吧,我和明遠都說好了,今後過年過節的,我都去我張嬸家看看,也算咱們的一份心意。」看了看時間,她站起來給母親拿葯,這葯是長林找人給配的,一天好幾樣,按時按點換著吃。
「到時候買東西我給你們拿錢。」一直沒出聲的宋老爹開口了,二兒媳婦對他們好,他這當公公的不能有啥表示,讓閨女去看看親家,確實也是個意思。
「爸,沒多少錢,再說巧芳對我媽好,我去看看也應該。」她爸這丁是丁卯是卯的,也太客氣了。
宋老爹瞅了眼閨女,點著了煙袋直接道:「別看明遠脾氣好,就太欺負人家,人家心裡不傻,給你們娘倆花多少那是他樂意,家裡的事,不用你出錢。」
後到一起本就是非多,好的時候怎麼都好,不好的時候這些都是把柄,他只盼著閨女倆人,能和和睦睦的過下去,自己老兩口別給她當拖累。
「爸,我知道了。」宋長霞心裡是又酸又澀,嫁人了,她還是讓父親最操心的那一個。
宋母心裡有了盼頭,精神一好,這身體也逐漸漸強,老兩口在家裡算著時間,和兒子也通了電話,就等著倆月後去呢,結果才一個多月,大兒媳婦王淑琴來了。
這位和張巧芳天生不對付,可兩家的差距越來越大,兩人在公婆面前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別,以至於她想找麻煩,都找不到借口,沒想到這次,終於讓她給抓到把柄了。
「媽,你還不知道吧?巧芳她爸媽回來了,不只人回來了,還帶了對金耳圈,就那耳圈,能有這麼粗,一看克數就不帶小的,聽說是三閨女兩口子給買的,這有錢不給自個兒媽買,長林也太慣著媳婦了。」說完這話,王淑琴心裡說不出的敞亮,四年了,打從那雙胞胎哥倆出生,自己終於能在婆婆面前露回臉,太不容易了。
宋母一聽,雖然沒王淑琴想的那麼氣憤,心裡也確實有點不滿,想著兒媳婦平時的好,她嘴上沒說什麼,表情上卻多多少少帶出那麼幾分。
王淑琴心裡一頓,覺得這不符合當婆婆的標準,誰家婆婆見媳婦往娘家倒騰,心裡能樂意?她婆婆咋沒反應?
宋老爹剛剛見兒媳婦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就懷疑沒好事,因為開窗開門的能聽到,他這當公公的也就沒進屋,坐在外屋一聽,心裡這火是蹭蹭的往起竄,沒等起身呢,就看到後跟來的大兒子,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走了進來。
老頭心裡的火,頓時有了發泄的地方,只見他冷冷的對兒子道:「長山,告訴你媳婦,巧芳獲獎的那一副綉品,人家就賣了八萬塊,他們家裡的房子花銷,有大半都是人家張巧芳掙下的,如果你媳婦有那本事,別說給自個兒媽買對金耳圈,就是往娘家搬回去個金山,我老宋家也沒意見,要是沒那本事,就少四處嚼舌根,免得讓人說我老宋家的媳婦,都這麼小肚雞腸沒有教養,再連累了巧芳,我們家兒媳婦不都這樣。」
宋長山止住了腳步,黝黑的臉被父親說的青一片紫一片的,他知道,這是那敗家媳婦,又開始找二兄弟媳婦的麻煩了。
與此同時,屋裡的王淑琴也是滿臉通紅,她光顧著挑撥了,竟然忘了張巧芳能掙錢?而且還掙了那麼多的錢?
見父親綁著手裡的掃帚把不再看自己,宋長山大步進屋,指著媳婦狠狠的道:「好日子不過把你燒的,給我滾家去消停待著。」他就不明白了,巧芳是招她惹她了?她咋就總看人家不順眼?二兄弟媳婦每次回來都給婷婷買衣服,這要是讓人家知道了,心裡該咋想?真沖著那句話去了,養不熟的白眼狼?
見兒子罵罵咧咧的拽著媳婦走了,宋老爹綁好了手裡的掃帚,拿著煙袋進了屋,看著炕上的老伴,他沉聲道:「你柜子里那四季的衣服,是巧芳一件件挑的,你看這二十一寸的大彩電,是兒媳婦提議買的,你一天天吃的葯,更是兒子媳婦花的錢,現在他們小兩口,就給去伺候月子的親家母,買了對金耳圈,你這啥也沒幹的老婆婆,要是還有想法,就趁早在家待著,也別去治病了,真癱炕上我伺候你,別把臉丟到媳婦面前去,再讓我兒子也跟著沒臉。」
「我,我也沒說啥啊?」看到那大彩電,宋母的心頓時平衡了,沒錯,兒子媳婦還是向著家裡,這麼一對比,耳環還真沒這值錢。
宋老爹見老伴這恍然大悟的樣子,無奈的一嘆:「你這耳根子軟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誰好誰壞你自己看不出來嗎?咱倆歲數都大了,今後動不了了,你還想靠誰?兩邊都是父母,人家也沒缺了你,為了點不值當的事,真傷了孩子的心,老了那天,你有臉過去嗎?」
這次的一場病,不只是宋母害怕,連宋老爹也承認自己老了,閨女好不容易有個家,有心他也不想拖累,小兒子說生意不能耽擱,把妞妞接走就算完事,大兒媳婦倒是來做了幾頓飯,可沒個醬油了都得告訴你一聲,更不用尋思她給你出一分錢,今後不指望長林,還能指望誰?
宋母第一次聽到老伴這麼說話,他以前都是不耐煩的告訴你,你該咋樣咋樣,今天這類似於勸阻的話,卻讓她心裡發酸:真的老了?是啊,老了,該想想今後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