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阿虎的決意
看著沉默不已的阿虎,張雪仁微嘆了口氣,對阿虎說:「阿虎,你爸說的對,你不小了,該收住你的心了。家族的榮辱興衰,以後就看你的了。」
清風徐來,微微激蕩起水池的浪花,令人感覺一陣子的清爽。然而阿虎心中卻是火熱,他忘不了,忘不了一直被壓制的痛苦,忘記不了被橫刀奪愛的刺心之痛。他抿了抿嘴,好像下定了決心了一樣。
張雪龍依然抽著雪茄,悠然自在,似乎在等兒子的決定;而張雪仁則是兩手靠背,平靜地望著前方,不語。
「爸爸,二叔。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如果我不親手解決這件事,那麼我也無法安心下來管理家族的事情。」阿虎下定了決心似的,狠狠地說:「我請求爸爸和二叔,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夠解決的。」
都說男人是衝動的動物,那阿虎呢?當他看到自己的老對手黑猛倒在雨中之時,欲問蒼天:為什麼不給我一次打敗他的機會?當他看到自己的女人為了一個落魄的才子而跟自己作對時,惱恨不已:為什麼連自己的女人都要背叛我?仇恨,這顆種子已經深深地植入阿虎的心中,一日不解決掉陳儒生,他就無法得到片刻安寧。
「阿仁,你看呢?」張雪龍無動於衷地問。
張雪仁平靜地問阿虎:「阿虎,我只想問你,你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來解決這件事?」
「不成功,便成仁。」阿虎一想到陳儒生恐怖的模樣,有些漠然地說。
「不成功,便成仁……哼,太沒志氣了,這麼多年你都白混了嗎?」張雪龍狠狠地把雪茄砸到玻璃桌子上,弄得那玻璃桌子「嗡嗡」響。
張雪仁則暗暗地想:阿虎雖然經常打架,磨練出一副好身子,心卻是與常人一般,若再不加以調教,以後恐難成才。
張雪仁當即定了一計,說道:「據我所知,你的老對手黑猛已經被雷劈死,剩下的幾個人根本不成氣候,難不成你還打不過他們?」
阿虎臉色有些難看,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小兔崽子有什麼說不得的?是不是打不過他們啊?」張雪龍喝道。
阿虎憋足了勁,好像下了莫大的決心似的,有些恨意地說:「是他,陳儒生。我沒想到他留了一手……」
「什麼?陳儒生?哪路貨色?」張雪龍有些不相信。
「陳儒生,邊城二十六中的高材生,當今邊城的市長秘書陳子儒的兒子,傳說中的才子,高考卻落榜了兩次。」張雪仁好像對陳儒生瞭若指掌,卻是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道:「他一個書獃子,也會是你的對手?」
「如果是在平時的話就算是三個陳儒生也不會是我的對手。可是昨天,他……他竟然把我撞飛了三米遠,太恐怖了。」想到昨天的情景,阿虎還是心有餘悸。
「哼,你小子太不長進了,居然被一個讀書人打飛了,你還有臉來見我?把昨天的事情從頭一二地說來。」張雪龍有些惱火地說。
「是,父親。」阿虎臉拉得老長,一臉的不情願。誰願意把自己不光彩的事情說出來啊?就算是老子也是如此,更何況是脾氣如此暴躁的父親。然而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了,卻由不得他不說。於是阿虎把昨天的事情經過大略地說了一下,只是後面他狼狽而逃的細節卻沒有說出來。
只聽得張雪龍一臉愕然,雙手無奈地舉起來,用無奈的眼光看著張雪龍,說道:「我怎麼就生個這麼窩囊的兒子?被打敗也就算了,竟然還被人家搶了馬子去。我的天,你以後別跟人家說我是你的老子,我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說地阿虎慚愧不已,只管低頭默不作聲。
然而張雪仁卻是一臉若有所思地樣子,分析道:「按理來說他挨了那麼多的拳腳應該早就躺下了。後來竟然撞飛阿虎,又把那麼多的漢子給累倒,真是匪夷所思。就算是練了鐵布衫,也萬萬不能只是挨打。難不成他還真是個武術高手,暗中留了兩手不成?」
聽了張雪仁的分析,張雪龍才覺得有些怪異,說道:「武術高手我可見多了,卻不見有誰可以挨十幾個猛漢的拳腳的。難道他吃了興奮劑?」
阿虎聽到兩位前輩的分析,覺得在理,附和說道:「大有可能是吃了興奮劑,否則以他那身骨架子,老子一拳就把他打趴了。」阿虎一想到陳儒生可能吃興奮劑,當即心裡覺得舒暢了許多,自己總算找到台階下了。
「哼,你這臭小子竟敢在你老子面前自稱老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張雪龍一聽見阿虎自個兒託大就惱火不已,繼續訓斥:「人家吃了興奮劑,你就一定得給人家當孫子了嗎?家族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阿虎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軟了。
只見張雪仁若有所思的問道:「後來怎麼樣了?不是還有個『打架牛魔王』和一個罵粗口的女人嗎?」
阿虎本不想回答,但他一看見張雪龍那凶神惡煞的表情,只好垂頭喪氣地說:「我走得快,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這張雪龍一聽,馬上爆了起來,擰著阿虎的耳朵,吼道:「什麼?跑了?你小子就知道給人當孫子,跑的比飛機還快了。」
阿虎那耳朵差點沒給擰下來,痛的他「啊啊啊啊…………」狂叫不已。
張雪仁見狀馬上按住張雪龍,說道:「大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張雪龍這才鬆開手,嘴上依然狂吼:「媽的,老子從來都沒這麼窩囊過,他可好,一下子把祖宗的臉都給丟沒了……」
「阿虎,跪下。」張雪仁厲聲道,就算他再疼愛阿虎,此時也要教訓一番。
老子的脾氣暴躁他是知道的,卻很少看到二叔發火,此時聽到二叔一聲令下,阿虎冷汗大出,哪裡還敢不從,只得乖乖地跪下,動都不敢動。此時,阿虎只盼這一天趕緊過去,然而時間卻是慢如蝸牛,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一日如三秋。
張雪仁知道教化阿虎的時機已到,說話的聲音提升了幾許:「阿虎,是男人,就要能伸能屈。屈,是忍耐,不是**裸地逃跑。要跑,也要跑出個男人樣子來。我們張家的男人,哪個不是能伸能屈的大丈夫?你爺爺,想當年忍辱負重,受盡旁人的白眼,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把家族給支撐住;我和你父親,勇闖商海,在我們最艱難的時候,我們克服了一切困難。除了你爺爺,沒人懂得我們兄弟倆的艱辛:我們為了買一塊地皮,遭到黑社會的追殺;為了建造這個龍島,因為資金不足,工程一度中斷,省里竟要撤銷這個項目……」說著說著,張雪仁的聲音變得哽咽了,似乎往事不堪回首。
張雪龍拍了拍張雪仁的肩膀,嘆了口氣:「阿仁,往事就不要提了,這些事情以後他自然會知道的。」聽了張雪龍的話,張雪仁漸漸恢復了平靜。
阿虎聽了張雪仁的話,心中感到震撼不已,他低下了頭,不敢看兩人的目光。
「阿虎!」張雪龍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語重心長地說:「你不知道我和二叔為了這個家族操了多少的心,費了多少力氣。每一個腳印,都留下了我們的血汗,張家才有今天的輝煌。如果按照你的手段來經營這個家族,恐怕我們都已經成為街頭的乞丐了。」
說完,三人都沉默不已。許久,張雪仁才說:「阿虎,記住,陰和狠,二者不可缺一,這是我們家族輝煌的法寶。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前提是不要給人把柄!你將擁有三個月的時間處理好你的事情。我們不會參與你的事情,但會給予你足夠的支持,希望你能把事情完美地解決掉。」
「是,二叔。」阿虎臉上漸漸露出兇狠之色,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從眼神中噴發出來。看在眼裡,張雪仁暗暗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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