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解釋

「你女朋友在嗎？」徐熠瑞問道。

「在車上。」梁旭沢頓了一下，「這麼晚你怎麼會在這裡？」

徐熠瑞沒有說話，向梁旭沢身後的車中看，發覺了晴沫的側影。晴沫一個人待在車上，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找梁旭沢車中的雜誌翻閱，努力想忘記現在的一切。

「我有話跟她說，你能讓她下車嗎？」

「晴沫嗎？你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今天是她生日。」

「我知道。」徐熠瑞淡淡的答道。

梁旭沢卻吃了一驚。默默回想晴沫之前的態度，好像搞清楚了什麼。晚風吹打在馬路上，晴沫試圖把車內的窗關起來，但由於梁旭沢把鑰匙拔出，沒有辦法。她只能靜靜地看雜誌。等待梁旭沢再次上車。

梁旭沢走到車邊，把頭伸進車窗，看著晴沫說道：「他要和你談談。」

「我不願意。」晴沫合上雜誌，一口否決。並沒有看向徐熠瑞那邊，沒有再說話。

梁旭沢見晴沫的樣子，便回頭打算對徐熠瑞說明，卻被晴沫拽住衣角。

梁旭沢也好，徐熠瑞也罷，對他們來說，曾經的她不過是可以任意玩弄的人偶。招之則來，揮之則去。自己傻傻的，永遠都只能相信他們，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是喜歡他們的，即使他們把她當成人偶，她也沒有任何怨言地喜歡他們。

「旭沢。」晴沫低下頭說，「你在車上等我。」晴沫打開車門，下了車。在還沒卸妝的情況下走了出來，路上的燈光一閃一閃，弄得晴沫的眼睛有些酸。梁旭沢坐上車，關上車窗，打開音樂，將車靠邊，離他們遠了一些，並不想聽他們說了什麼。晴沫站在了離徐熠瑞一米遠的地方。「有什麼事？」晴沫的語調變得很平淡，就好像訓練出來的一樣，就如和陌生人對話一樣的語調。

「我……」徐熠瑞真的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她，還能和她說說話。「你知道我的吧。」

「知道。」晴沫依舊淡淡地回答。

「我真的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我也沒想到。」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晚風有些涼，卻比不上晴沫內心的涼。從他離開她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下定決心，如果還能見到他，她絕不會再在他面前展露自己一絲的真心。兩人面前就像隔了一座牆。晴沫停止了思考，因為她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是她不能去思考的。

許久之後。「晴沫，我……」徐熠瑞還是沒有辦法說什麼，對視著晴沫。

「徐少，請快一點，有話請快點說，我一會兒還要和男朋友去遊樂園慶祝生日。」晴沫的話好像是故意諷刺徐熠瑞一般，一句句刺在他心裡。

「為什麼要離開我？」

聽到這裡，晴沫胸口的氣憤又噴涌而出，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悲涼。她握緊拳頭，忍住怒火，說：「我離開你？你真能問心無愧地說出這句話？」

「什麼？」

「你可以繼續裝下去，沒有關係，就算你曾經對不起我，也已經是過去，現在的我有新的生活，你不應該再來打擾我，如果……如果你曾經愛過我的話……」晴沫的聲音逐漸變得軟弱，變得顫抖。

徐熠瑞本想伸手止住她顫抖的身體，卻被她一把甩開。

「我承認那個時候我不在你身邊，讓你很難過，但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發誓，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等我？」

「要我等你嗎？你要我如何等下去？如果那時你能來向我解釋，或許一切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為什麼到了今天，你想來解釋了？在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在我身邊？為什麼在我身邊的是梁旭沢！」晴沫苦澀的心情和憤懣的語言，壓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明明什麼也沒做過，卻被她的男人耍到這種地步，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思考下一步。

徐熠瑞看著眼前這個像另外一個人的她。「剛見到你的時候，我，沒認出來。你很美，美得完全不是我認識的你。」徐熠瑞眼神灰灰的，就像被天地吞掉了一般。

晴沫愣住，她忘記了，徐熠瑞對畫過妝的人的識別確實沒轍。但沒過多久，她有回到現實中來。「現在的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不要再打擾我們了，既然你是梁旭沢的朋友，我可以把你當做朋友。但是……以前的關係，已經……回不去了。」

「我有找過你。但你已經不在j市。」

「那又如何，你不是沒有找到我嗎？你只要好好跟林涵過日子就行了。」

「林涵？」

「就是林涵。」

「我沒有和她在一起。」

晴沫有一絲猶豫，然後又說道：「那也不關我的事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結束……來回的車輛讓徐熠瑞的身影隱隱約約。黑暗中，吐露出幾個字，「你喜歡他嗎？」

「喜歡。」

「那他呢？」

「我會讓他喜歡我的。」晴沫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就像下定了決心。只要保持普通人的關係就行了，他不過是梁旭沢的朋友，其他什麼都不要去想。晴沫以前覺得自己有點腳踏兩條船，今天說清楚也就輕鬆了。要是被韓璐知道，又該唧唧歪歪講個不停了。她想想還是不要告訴她。

「是嗎？」徐熠瑞最後說道：「生日快樂。」便轉身離去。這四個字刻在梁晴沫心中，久久也揮之不去，使她揪心般的痛。是時候該放下了。……看著離去的身影，晴沫心中充滿了苦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