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魔尋仇
月光之下的七仙嶺依然那般的迷人,凌晨三時許,觀看日出的遊客尚未開始登山,本該空無一人的山道之上卻施施然漫步著一位一身深灰色道袍的青年。
這青年,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高鼻樑,一對星眸深邃似海,黑的發亮的披肩長發微微遮掩住小半帥氣卻略顯白皙的臉龐。
觀其悠然一路,東張西望,如果不是那一身道袍打扮倒像是一位遊客,難道這夜晚的七仙嶺比之白日還要景色宜人?
「就是此處了,星河派。沒想到修真界還有我之道統。莫非是當初那兩名記名弟子所留?怎地修為卻如此之低,全派居然只有一人在嬰成初期。」
觀望間此人已行至主峰懸崖處,但卻並不見其止步,也不見有絲毫猶豫,一步跨出已踏入那煙雲之中,奇的是並未見其掉落懸崖,就這樣一步一步漫步向上行去,仿似腳下有一看不見的石梯。
「如此護山大陣也就起那掩人耳目之功,若說防禦實在是弱的可憐,也不知是趙全、孫海何人所布。看來我還得為那記名徒兒做一回免費勞工。」王星河自語間已踏入護山大陣之中。
進得陣中的王星河放眼望去,只見不遠處的雲霧之中巍然聳立著一座大殿,殿名「摘星」雖不豪華,但觀其氣勢恢宏,即便比之昔年崑崙絕頂之上的紫霞殿也不遑多讓。
此時大殿前的平台之上卻聚集著二十多名身著道袍的道士。似是在等待迎接著何人,但一個個面露憤態。更象是要與人拚命一般。
「莫非今日這星河派有所變故?如此我倒要看個仔細,且看那趙全、孫海調教的徒子徒孫是否值得認祖歸宗。」心念電轉間,王星河已定下計來,腳下也不曾停頓,三兩步間便已行至一幹道士身前。
「閣下莫非便是那血魔老祖?貧道星河派掌門星月,在此恭候多時。」當先一位身穿杏黃色道袍金丹後期修為的道士稽首道。
王星河連忙搖了搖手:「道友莫要誤會,我乃一介海外散修自號天星,今日登門實因先師羽化之前曾留言道:當今華夏修真一脈,當屬星河派為首,其功法《星河訣》配合《龍翔三式》實屬修真一絕。天下雖大,似《龍翔三式》此等絕學那是絕無僅有,也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創此功法,實是了得。是以我此次初入華夏,立即前來登門拜訪,還望貴派不吝賜教。」
「說來慚愧,本派絕學《龍翔三式》已於千年前遺失,就連那《星河訣》也僅剩修至嬰成期的前半部,後半部也一併遺失,而這前半部也是殘缺不全,看來此次要讓天星道友失望而歸了。」星月真人滿臉愧色。
「哦?遺失了?怎會如此,莫非此中另有隱情?」王星河一臉驚訝的問道。
「哎,此事說來話長,只是此時不是詳談之時,道友若無他事還請速速離開,如若本派得過今日,來日必定向道友一一道來。」星月真人不欲讓這天星真人捲入禍事之中,是以開口說道。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今日你星河派若不給本老祖個說法,相信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一聲呼喝自高空傳來,話音未落,平台上已然落下一位眼似銅鈴,雙目紅光熠熠,面貌醜陋,身高八尺有餘的紅髮男子。
人未至,磅礴氣勢已然籠罩整個廣場之上,那些修為略低的星河派弟子當場口噴鮮血,摔落出去。
場中除了星月師兄弟四人之外也只有蒼木、蒼海兩位金丹中期的弟子未被擠出場外,但也在如此恢宏的氣勢之下站立不住,跌倒在地。就連星月師兄弟四人也是被此等氣勢壓的身不由己後退三步。
「正主來了。」星河派眾人心中齊齊一驚。王星河也裝作面露驚容。
但誰也未曾注意,一直立於平台邊緣自稱天星的青年男子,卻一步未曾動過,非但未曾動過,就連那衣角、袖口都未曾飄動一下。雖然氣勢並不是對他所發,但畢竟他也還在氣場之中。
其實以王星河的神識又怎能不知此人的到來,早在看見星河派門人站立於廣場之上察覺出是有人前來尋仇,他就立即以神識覆蓋了整個七仙嶺。
但此時王星河倒沒想先行動手:「且看這星河派眾人如何應對,如若不行,我再出手相救便是。」王星河打定主意。
星月真人見此人二話不說便出手傷人,憤然開口道:「閣下想必就是那血魔老祖了,前日閣下之徒於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為貧道小徒重傷一事,貧道已然打問清楚,就事論事小徒並無過錯,不知閣下何來賠償之說?而前日閣下血帖留言若無賠償更是要滅我星河一派,莫非閣下欺我星河無人?貧道雖不才,也願在此討教閣下高招。」
「如此氣魄倒也不曾輸了我星河二字的名聲,只是修為太低。」王星河暗自點了點頭。
「哼!小小金丹後期的小輩也敢開口說向本老祖討教,簡直不知天高地厚。」血魔老祖話落揮手打出一片血色長鏈。血煉速度奇快,眨眼間便穿越兩人之間的二三十丈距離,擊在了星月的肩頭位置。
碰——只見星月真人尚未來得及運轉真元護體即被擊穿肩頭,當場摔出三丈之外,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隨即昏迷。幸好隨身佩有護身靈器,但也僅在此一擊之下當即破碎,相信如不是有靈器護身,怕不得在此一擊之下當場喪命。
事發突然,就連王星河也未曾想到這血魔老祖如此凶厲,一言不合即出手傷人,場中皓月、明月及一眾弟子更是立即便要衝上前去與血魔老祖拚命。
「老祖息怒,蒼木在此。至於靈石因時日太短,實難湊齊。尚請寬容幾日,晚輩明日便前去蜀山相借,不日定親呈老祖。」原來是晨月老道趁眾人不注意,偷偷擒下了蒼木,一臉討好的模樣,實在丟人至極。
話音剛落,就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王星河動了,輕跨一步,已至晨月身側,左掌輕輕在晨月的肩膀上拍了拍,輕的就象是幫晨月拂去肩頭的灰塵一般。然後橫移一步,退回原位。
由於速度實在太快讓一眾星河弟子產生了一種根本無人動過的幻覺,場中也只有血魔老祖、皓月真人、明月真人三人感覺眼前一花,好似有人影飄過。就連那蒼木子都未發覺。
「哧」一聲輕響。剛才還在夸夸其談的晨月老道雙眼露出驚駭的神色緊緊的盯著王星河。嘴巴一開一合似要說些什麼,卻愣是沒發出半點聲音。
恰巧,此時一陣清風拂過,晨月老道整個人居然化作灰飛隨風散去,地上連一片血絲都未曾留下。猶如風吹葉落,日照大地。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卻又怪異萬分。給人一種彆扭到想要吐血的錯覺。
「丟人現眼。」王星河輕哼一聲。
此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眾人都知曉了原來方才是這自稱天星的神秘男子出了手。
「閣下是誰?師從何人?」血魔老祖此時也感覺不對,雖然有偷襲的嫌疑,但以同樣金丹後期的修為如此輕鬆,甚至被殺者根本沒有一絲警兆便殺了同等修為之人,實在是不可思議。
「血魔老祖?今日小爺不想多傷人命,你此時下山尚還來得及,若是日後再有什麼向星河派尋仇之心,小爺便不會再如今日這麼好說話了。」王星河斜著眼看著血魔老祖,看其架勢根本就沒把這元嬰後期的高手當成一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