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予我此生全部，我還你一世成全

第八章：你予我此生全部，我還你一世成全

【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你本來很愛一個人，可是，當所有的失望累計到了一個臨界點，連愛也再提不起勁兒了。】

「我想去看看母親，你跟我去吧。」言嫵嫣突然放下筷子，道。

「你，你肯讓我見她了？」言父激動的問。

言嫵嫣盯著言父，冷冷的道：「你不是個好父親，更不是個好丈夫！」

「我，我知道。當初是我執迷不悟才害的你……」

「夠了，過去的事我不想提。」言嫵嫣渾身都有點在顫抖。

言父突然把住了言嫵嫣的肩膀，憐惜的問「小嫵，還疼嗎？」

……

我沒有想到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是怎樣的震撼。有時候我真的不理解公公。他到底在想什麼？！是我放下原則原諒了他，他現在卻要因為那個女人的幾句挑撥就要跟我分手？呵呵，多可笑。

花瓣謝了，我叫室友把它扔了，空氣中還留存著花香，可公公的話卻是不留情的。

我跟室友說請客，她們興高采烈的跟我出去。不過我要酒的那刻，我分明看到了她們眼中的驚詫。

食物未上，我已經喝掉了一瓶。上次沒人訴說，這次大概是因為有傾聽者，我似乎跟她們說了很多我的事情。

（現在回憶起來，我已經不記得跟她們說了什麼，大概就是這些事吧。）

不知道喝了多久，應該是快要關寢前，她們把我架回了寢室。出去的時候，是踩著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喝酒之後渾身虛軟，感覺輕飄飄的，找不到重心，下樓梯的時候一個踉蹌，同學沒有抓穩我，就摔倒在了地上。膝蓋上蹭破了皮。

還好離著校醫院近，帶著我去簡單的包了一下。回寢的一路上，根據她們後來形容，我又哭又笑大吵大鬧跟個女瘋子一樣。幸虧是夜晚，要不然她們得把我丟下。

（可我分明記得我很清醒，一度懷疑她們是在騙我。不過傷口確實在，確實丟人的很。）

到寢室樓下的時候，人家剛要關門。上樓后，我跑了好幾趟廁所。後來累的直接爬上了床，頭朝著牆，帘子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手裡拿著手機，點開簡訊。

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生氣，你真不要我了么？

公公：我已經喝高了，我不想再惹事了，本以為選擇了你，我們至少會開心的在一起。結果你還是挺在乎那些東西的，似乎我對你的選擇沒有讓你覺得欣慰，我就覺得是不是我就不該選擇。

我：我做的讓你失望了么？我已經在忍耐我自己了，我很痛苦。（默默的流著眼淚。）

公公：是的，你讓我失望了。我已經讓她傷心了，我不想再去刺激她了，你還跑去問她那些問題，那些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我只想開開心心的，沒這麼多複雜的事情，我累了…我就像個活死人，我只想身邊有個人陪我哭陪我笑，既然我選擇了與你在一起，我以為我對於我的不幹脆給你有個交代不讓你難過了，我以為…既然你心裡依然有心結，那就算了吧，累，好累。我不想再解釋來解釋去了。

我的下鋪也在跟男朋友吵架，她的哭聲一變大，我也忍不住的變大。流淚會傳染。我的聲音越來越大，下鋪的人也更大的哭起來。

隔著帘子，我都能感覺到背後有好多道目光盯著我。可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一夜，未眠。

4點左右，發了一條簡訊。

我：都說巨蟹優柔寡斷，你確實是這樣。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不知道該怪誰。我沒認為我錯。我不知道她跟你說的什麼，我覺得這不值得你生氣的理由，你總說你給不了我未來，給不了我結果。那麼，你為何不告訴我是什麼原因？你說你選擇了我，不是我逼你選擇的，你若舍了她，怎捨得再傷我？！

7點左右：

公公：我正在去公司的路上，請假回家睡覺。

第一次，我曠課了。一整天都沒有去上課。

公公：你昨天幹什麼去了，你不會獃獃的躺在床上不睡覺，怎麼都呆不了一晚上啊？

錯了，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可以根本毫無睡意。大腦在不斷運轉的時候，哪還記得要閉眼？

我：我怎樣都與你無關了，你不是都跟我分了么？！

公公：那我也不能由著你胡來，就算是朋友。

我：不用你管。

公公：你到底要怎樣，你非要我跟你弄點關係你才聽話么？

我：呵呵，反正都不需要我了。

公公：你就不能把感情放在心裏面，我們好好說話不賭氣么？

我：我不懂你，原來一直不懂。

公公：你若懂，最少也應該知道我現在的狀況吧，我願意在你身邊，這最重要的一點你沒看到吧？

我：那為何放棄我？

公公：我放棄你是因為你的做法。

我：我做了什麼？

公公：我想讓她安靜的離去，你卻不懂。因為她已經把你拉黑了，你還主動去找她問。我跟你說過我們的事我沒跟她細說。本來都靜下來了，她後來又開始說原來我在生日的時候就做出這樣的事，又沒完沒了的扯了。

我：不是我主動找她問的，是她先找的我！我也沒跟她說我們的事情，是她問起我隨口問了句她。你對我的信任到底在哪兒？！你們這是存心玩我么！

公公：而且你喜歡去問她不是么？這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你扯出來的，鬧成現在這樣，我裡外不是人，我們三個都痛苦掙扎，為什麼不能冷靜下來做事情，你總在覺得自己傷心了我背叛了什麼的，連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送你花也被你說的這麼不堪，我若存心玩你我是這樣的表現嗎？！

我：倒是變成我自作自受了？！這都是我自找的。哈哈哈，有趣，有趣。

公公：當你知道我跟她的事的時候是心痛的，這個是你自己找出來的。你後來問我事情，我也老實交代了。沒想到老實交代並沒有寬大處理，所以她問我們的事情我就沒說。我看到你的痛了就不想再多說傷害她了。我覺得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以為會對你好慢慢補償你。

（【我覺得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以為會對你好慢慢補償你。】這句話，一直到後來，公公從來就沒有實現過。她終究負了我，給我留下一生的遺憾，甚至連美好的回憶都不曾留下。）

中午和晚上同學都給我帶了飯回來，我勉強吃了幾口就反胃要吐。又躺回了床上。

手裡面握著手機，默默流淚。

後面的事情，我實在記不清了。

只記得，我大概將近40個小時沒有睡覺。公公心疼我，還是哄了我好半天。彼此說了太多太多之前從未說過的話。也記得我問他那沒有的未來是什麼意思。

公公：你接受了我，代表我現實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惜我們沒有未來。

我堅持問真正的原因，公公堅持不肯說。

公公：可能是你沒安全感，驅使著你變得多疑猜忌，你不能夠像以前那樣很溫柔很淡定的面對我了。你每次這樣表現我都不敢多說話，怕你又多想，然後你自己就在那傷心難過，我勸也不行，哄也不行。還非要我說清楚。

我們似乎一點都不理解彼此，卻又太明白心中感覺上的彼此。

那兩顆渴望溫暖的心在思考之後都捨不得彼此分開。所以才可以在將近40小時內和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切如常。

只是大家都知道，有些窗戶被捅破了，終究會漏風，風不大還好，不過是微微涼意，若是強風來襲，便是狂風暴雨。

日子似乎這麼平靜又平淡的過了兩個月。

我能感覺到他的冷落，從上次分手門后，他總是經常時冷時熱的，在抗拒著什麼，在逃避著什麼。我知道，卻不能說，不能鬧。因為怕分開，第一次遇到一個我可以什麼都對他說的人。他知道一切，除了我的家庭。

兩個月後的某天，那時候大概是假期。安靜讓人胡思亂想，其實心裡猜的到些什麼。

而這時候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同學。突然向我表白了。

很莫名奇妙的，很久沒有跟這個人聯繫，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找上自己。

因為是同學聚會，沒法突然離去。我尷尬的對他說我有喜歡的人了。他說沒關係。我會等你，我喜歡你好多年了。以前覺得你不會答應我，現在又捨不得放棄這個機會。

如果可以，我會放棄在H的工作，到你學校那邊照顧你。陪你一起生活，可以給你做飯吃，說實話，我做飯很好吃。

說真的，當時感覺有點震驚，也有點感動。

他長的還算高，身材很好。長相嘛，平民大眾里分不出什麼的那種。姑且叫他L男。

我應該不是外貌協會的，我很看重那種感動，別人對我好，我總是不忍心傷害別人。可是，我心裡的那個人讓我無法再看上任何一個人。

儘管他曾傷了我，也許，還一直在傷我。

我拒絕了他，他卻還在糾纏，我很煩惱。

當我疲倦的回家的時候，公公卻沒有一個留言給我。我很難過。為什麼總是我在找你，你卻不來找我？

我又翻了翻貼吧，看到了木若欣發的另外一個帖子。看完之後覺得我真是找虐。這回，沒有找公公。似乎我問他什麼，都能預測到他下一步說什麼似的。有點報復心的感覺，答應了第二天陪L男出去。

回想起來，當時還真的是滿衝動的。有點後悔，因為那點報復對自己傷害很大，沒有什麼報復的快敢可言。

一連大概一個禮拜，有時候帶著我的發小，還有另外一個哥們兒，有時候只有我和L男。我一向不怎麼理父親的眼光，我能隨便出去但晚上回來晚了父親還是會奪命連環call的。對於他的電話，我很不耐煩。但是當時並沒有那麼叛逆，還是會接起來告訴他一會兒就回去。

有一次，我跟兩個好姐妹帶著她們的幾個哥們兒，還有L男的幾個哥們兒去唱K。我被他們灌了四五杯酒，剩下的L男幫我擋了。他們起鬨，我感覺臉很熱，有點窘迫。我覺得我不該這麼下去了。

後來L男又被灌了很多酒，不知怎麼的，我感到自責。雖然每次見面我都會跟他說一句，我不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你沒戲。可他總是表情無奈卻又笑著對我說：沒關係，他不在你身邊，我替他陪陪你。

最初這句話是感動，可是後來我卻生氣的罵L男，我不需要你陪，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喜歡我的太奇怪，如果是耍我也該耍夠了。

他很傷心。（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說心裡話，自從被傷過，我不信任任何人。）

我把L男拽了出去，他迷迷糊糊的被我拽著進了電梯。

我對他說：我們還是不要聯繫了，這樣真的沒意思。

L男似乎是清醒的，卻傻呵呵的笑著跟我說別鬧了。

我對他說我是認真的，我不想你在我身上耽誤工夫，我言嫵嫣雖然從小缺愛，喜歡被寵愛的感覺，但只要不是我認定的，我會固執的永遠不會改變。我想，我的愛情大概只有一次，也只能有一次。我一旦交出了我的心，無論那顆心日後是被溫暖著，寵著，還是被冷落著，踐踏著，那顆心都已經不會再收回來了。我不想你等我，而我也根本不可能會接受你，我說的這些，你懂么？

我感覺他是清楚的聽到我說了什麼，雖然他微微低著頭，半眯著眼睛看著我。

突然他把我緊緊的抱在了懷裡，我嚇了一跳。我使勁想要掙脫他，他卻緊緊的不撒手。「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我感覺到他身上濃濃的悲傷氣息，我不知道這個男生對我是不是真心。若不是真的，他肯哄我，我這樣對他也就罷了。若是真的……只能怪我們沒有緣分，沒有感覺。

電梯門開了，L男鬆開了我，他在我耳邊親了一下，小聲的說「我選擇等你。」然後就將我推出了電梯。

我怔愣的回頭，看著漸漸關閉的電梯門裡的L男，他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電梯緊閉，隔斷了一個男生那份不為人知的愛戀。

我摸了摸耳際，突然覺得有點厭惡。縱使深情，可我，真的不喜歡。

用力擦了擦耳朵，右耳被我擦的紅似滴血。

我坐在計程車上，給好姐妹發簡訊說不舒服先走了，又給公公發了個簡訊。

我：準備回家，你在幹嘛？

公公：這麼晚，去哪兒鬼混了？

我：同學聚會。

公公：哦，剛才卿酒酒在Q上跟我說話。

我：嗯，想跟你複合么？我還蠻想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公公：嗯，但是我沒理她，你想知道她的樣子么？

我：一直蠻想知道的，怕你不高興。

公公：（照片）

看著卿酒酒的樣子，覺得確實是個美女。這個se鬼。哼。

剛要回復挺好看的，突然司機一個急剎車，我慣性的向前靠，頭磕在了前面，手機摔了出去。

我感覺頭得腫個包，再加上晚上的那幾杯酒，頭裡跟漿糊似的。司機連連道歉，我微眯著眼睛看到前面一個好大的坑，而且一直黑貓矗立在車燈下，顯得十分詭異。

我茫然的揉著額頭，找手機找了好久也沒摸到。後來一個拐彎到家了。司機幫我找到了。我拿著手機付錢下車，剛準備看看手機是否安然無恙。上面突然顯示了公公的來電顯示。

不得不說，我本來就成了漿糊的頭更加茫然不知所措了。甚至在公公給我撥了好幾個電話我才想起來要接。

我滑了一下屏幕，手指一疼，電話倒是沒接起來。右手拇指倒是被裂了的屏幕滑破了。

心裡狠狠的咒罵一句，靠，血光之災啊！

（這是我第三個後悔的地方，若我當年知道未來，我當時定然是要脫掉高跟鞋跑回家給他回過去那個電話的。可是我沒有，沒有。）

我暈乎乎的拿著手機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去清理下傷口，趕緊開了電腦。

一上去就看見公公激烈的留言。

公公：日，回話。

公公：你什麼意思，看完就不跟我說話了？！

公公：你是拿我當猴耍么

公公：要我發就發了，天天毫無原因下線，別踐踏別人的自尊，我忍耐是有限的，我不喜歡跟別人玩冷暴力。

我本來是要解釋的，可是看到最後那句，卻來了氣。冷暴力？哈，踐踏自尊，究竟是誰踐踏了誰的自尊。

我：剛才在忙。

公公：看圖片的時間有，跟我說一下會死嗎，你是故意報復我的么？

我：我沒有要報復你。

公公：難道不是嗎，叫我發圖這幾個字怎麼有時間打，打幾個你有事就沒時間了？這都二十多分鐘了，你看完照片就不說話了，你以前都不這樣，現在是故意跟我玩酷么，覺得我現在圍著你，你就踐踏我的心么？

我：你好不可理喻。

我的頭更痛了，感覺都要炸開一樣。

公公：根本不尊重我，我幹什麼好歹告訴你我去幹嘛，你真惡毒。難道你不會多打幾個字，說完快發後面不會說，你不應該告訴我么？！

我：我說了我來不及發出去，你想怎麼樣，你故意跟我吵架么？！

公公：我不相信，三個字「我有事」會浪費你多久時間，早為什麼不跟我說？不止今天，最近都是這樣，不爽了直接不回了，無視我的存在，你以前都不這樣的，不管最後怎樣，好歹都會跟我說個不說了或者我上課了我有事之類的，現在直接不理我，你這不是報復我是什麼？！

我：我若是報復你，不用以這樣的方式。

公公：呵呵，那你想的是別樣的報復了。

我：我若是報復你，我寧願毀了自己都不會讓你好過。

公公：你夠狠，你。。做了什麼？

我：你不要以為你的事我就全然不知，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的退步是為了我們兩個，我不希望我們再吵下去。若我捨得你，我根本不用將自己搞的這麼狼狽這麼痛苦。你曾說你選擇了我，就是要跟我在一起。可你是只選擇了我么！你跟她不是還在聯繫？！她去帝都了，她是去見你了，對不對？！

公公：你怎麼知道的

我：你不用知道我怎麼知道的，自然會有人告訴我。

公公：就算我不跟她做朋友，這個結她都是要來結的，她比我們兩個都乾脆，她是認準了，雖然她也怕還是鐵了心要來見我的。不管我怎麼嚇唬，怎麼勸都沒用。她說死活都要見我。如果見了，她就什麼都明白了，自然過後都是朋友，她會放過我。

我：呵呵，好，很好，真是太好了。那麼我做什麼也跟你無關了。

公公：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背著我做了什麼？

我：我突然覺得沒資格在你身邊，這樣很好。

公公：你說你沒男朋友的，你什麼意思？

公公：你想急死我么

公公：你到底幹了什麼？！！

公公：我喜歡你，我求你告訴我，你幹了什麼？我不怪你報復我，你快告訴我，別讓我擔心。

公公：你有男朋友了是么？

公公：眼淚擋著我視線看不清手機了…你告訴我你幹了什麼？否則我只能往那方面想了。

公公：你讓別人親了？

公公：還是跟別人上，床了？

公公：那個人是誰？

公公：告訴我，別害怕，我還在你身邊。

公公：我知道了，你說了一堆理由，不就是想叫我離開你么？你已經不愛我了，騙子，大騙子！

公公：我恨你

公公：我沒見到她。

我：我想知道你不願意說的原因。

公公：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我的原因。要不然我就親自找你去。

我：我不想說，我覺得怪噁心的。不說就算了。

公公：嫣，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不用說細節，直接說乾的什麼事好了，你不說，我只能往最壞的方面想。

一陣頭疼，腦子脹裂的好難受，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