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孩子需要爸爸
淺傾顏和末流殤再見,竟然是半個月後,他和寶兒貝兒從加勒比回來,再把兩個孩子藏好,施施然的出現在她面前。
還是在她等了許久的末流殤公寓,他的樣子很疲憊,卻也精神,一身休閑裝,本來個子就高,那七分褲穿起來就像是短褲,帥的緊。
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他。
淺傾顏是一肚子的火,卻打算好好和他談談,把包放下,一步步走近他。
還沒說話,卻被他一下子拉坐在腿上。
那些煮飯掃地的阿姨,很識趣的自動避開。
「末流殤!」淺傾顏扭動了下,想要起身。
「別……」末流殤收緊了手臂,讓她貼著他,「顏顏,我很想你。」
淺傾顏撇嘴,她才不信,和那兩個叛變的傢伙相處的愉快的很吧。
想到寶兒和貝兒,淺傾顏就覺得很不平衡,明明是她辛苦生下來的,他們和他基本沒有見面過。
竟是好的同一個人似的,從末流殤故意發來的照片,就可以看出,三個人,好的同一個人似的。
末流殤也是真的很愛他們,本來也沒打算把這件事情一直隱瞞,如今他知道了,心底似乎就去了一個秘密。
只是,淺傾顏苦澀的吸了吸小小的鼻子,「你不可以帶走他們,他們是我的全部。」
這談判士氣真弱啊!
末流殤收緊手臂,「我們的約定依舊有效。」
淺傾顏腦袋是懵的,一下子沒想到是什麼約定楞楞的看著他,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約定……
她讓他恢復健全,他還她孩子,一下子,這心口,說不出的滋味。
「怎麼?捨不得了?」末流殤低笑,卻在無人注意的地方,把手握的好緊。
淺傾顏呵呵的笑,抬頭,「明天去醫院做複檢吧?」
末流殤眼眸里的一種東西,一下就空了,看著她,就像璀璨的星星,一下子就沒了光芒,淺傾顏都不忍直視。
在她低頭的時候,末流殤吻上她的頸項,咕噥,「我餓了,你給我做飯好不好?就像那時候,在我們的家一樣。」
他想找回她,不計後果,不論手段。
淺傾顏沒法拒絕,點了點頭,把他送上樓,「先洗澡吧!你都臭死了。」
末流殤故意抱緊她,讓她聞他身上的味,笑嘻嘻的,「這是男人味,知道么?女人。」
淺傾顏白他,到了房間,放好水。
末流殤糾纏著她,「沒法洗,你幫我洗好不好?」竟是前所未有的撒嬌,耍賴。
淺傾顏臉黑了,這還是她認識的末流殤么?簡直就是一妖精,誰說只有女人才能成為妖精了?
男人迷惑世人更是不可估量,那平日里鷹肆的眸微微眯著,整個人流光溢彩,大有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之態。
不知道為什麼,她想到了詩經,衛風的詞,美人微笑轉星眸,不施粉黛天然美,明艷不可方物,閑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拂風。
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回眸一笑百媚生
自然天成,像畫一樣!
出污泥而不染
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些讚美女人的東西,若被末流殤知道跟他搭上了聯繫,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表情,總之,淺傾顏自己笑的賊兮兮的,讓末流殤一雙眸子亮了再亮。
稍稍湊近她,「你這個樣子,是同意了么?或許,你想跟我一起洗?」
這些年都不曾和那個男人這樣親近,畢竟分開了那麼久,有些東西不再是那麼熟悉,淺傾顏紅著臉,將他推進浴室,「洗你的澡去,不許瞎想。」
然後「彭」一聲將門關上,一個人站在哪裡,手足無措。
末流殤苦笑了下,坐在輪椅里,搖了搖頭,只好一個人有些費力的脫著衣服。
平日里對他來說不是太難的活,今天出現了意外,只聽「彭」一聲響,傳來的是悶哼。
淺傾顏整個人僵硬了,下意識的沖了進入,便看到末流殤有些狼狽的跌坐在地,輪椅翻在一邊。
淺傾顏上前扶起他,微微嘆息,帶著心疼,就要給他解扣子,卻被他一手壓住,兩兩對視,末流殤的眼眸幽深的很,「不要同情我。」
他不需要同情。
淺傾顏手指頓住,然後一點點抽離,嘴角大大的揚起諷刺的笑,「你覺得,我是同情你?世界上那麼多殘疾人,我為什麼要同情你?」
說著生氣的就要走開,卻被他從後面抱住,「不要走開。」他的聲音,竟一下子就沉寂了下去,就像被埋葬多少年的孤單。
淺傾顏的腳步頓住了,只是第一次和她說她離開后的日子,絮絮叨叨的,卻是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狀態。
淺傾顏幫他坐在浴缸上,背過身,讓他脫去衣服。儘管羞澀,他便從身後環住她,手上沾面了泡沫,滑溜溜的,十指交纏。
「那一年,你就那樣離開,明明知道我接受不了,可是,你還是以那樣的方式離開。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不該隱瞞你,我早就知道老頭把你當他親生的事情,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誰讓你引誘了我,轉身就走,我明明故意和那些女人有牽扯,你都不回頭,我慌了……」
他把頭埋進她背里,深深的吸口氣,全是她的味道。
「長那麼大,從來沒有那麼不確定過,患得患失的,這心裡真的不好受,然後,我就讓煞注意你的動向,當我知道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瘋了,恨不得毀了這個世界,恨不得毀了我自己……」
這是他第一次以這樣的口吻和她說這些事,淺傾顏動了動麻木的手指,「你查到幕後主使了么?」
末流殤悶悶的哼了聲,「這三年都在和這小子鬥法,雖然手段卑劣,也算是個對手,而且,這次寶兒和貝兒的事情,就是他動的手。」
他還沒說的是,他已經查到了他的根源,而且,這三年,他之所以放著他,就是想讓對方掉以輕心,好把手伸過去。
不負他所望,他在日本的根基基本站穩,是他動手的時候了。
他會讓他知道,只要讓他糾纏上,什麼叫末日!
日本有十三萬餘種姓氏。除了十大姓佐藤、鈴木、高橋、田中、渡邊、清酒、山本、中村、小林、齋藤,最尊貴的姓氏是伊藤。
說來,這位伊藤社長,他是應該會會了。
淺傾顏沒說話,末流殤動了動滑溜的手,背過身去,「顏顏,癢,幫我撓撓。」
淺傾顏不欲搭理他,卻被他抓住了手,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突然間覺得好笑,也就笑出來了。
把他的背轉過去,手指撓上,「是不是這裡?」
那人卻是沒有回答,轉身,一把把她拉進水裡。
這樣的力氣,這樣的突不及防,待她反應過來,人已經在水中。
末流殤不斷的捂嘴竊笑,一雙眼睛亮的讓人心悸。
「末流殤!你再這樣,以後別想我伺候你洗澡。」這話一出,她自己逗覺得太曖昧了,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麼救場子。
末流殤卻把唇堵了上來,勾著她的舌,或輕或重的允,直到淺傾顏覺得舌頭快失去感覺,他才緩緩退出。
還沒能回神,他就對著她笑,目眩神迷的,又把淺傾顏勾的顛三倒四,自己衣服被解開也不是太清楚。
末流殤所有的火焰,看到她小腹上那條疤痕的時,突然清醒了。
難以想象,她一個人懷著孩子,他不在身邊是怎樣的光景,而且,還是兩個孩子。
應該比一般的孕婦還要辛苦。
這半個月,他查了孕婦書籍,知道懷孩子真的不容易,前三個月會吐的稀里嘩啦,后三個月,又因為孩子重了,壓迫膀胱,連覺都無法睡好。
因為一會就會想上廁所,儘管真的拉不出什麼。
最後三個月是最辛苦的時候,因為孩子成形了,重了,會壓的人無法喘息,特別,她懷著兩個孩子。
到底是怎麼樣的因素讓她這樣辛苦的為他生了孩子,不是愛,不是舍,說什麼他也不信的。
抱著她,卻是淚如雨下,倒把淺傾顏嚇著了。
「我想你。」她聽他說,對著三年前那個為他辛苦孕育孩子,卻身在異國的她說。
曾經他真的恨她,卻敵不過愛,「以前的一切都忘記了好嗎?我們一家四樓在一起不好嗎?有多少時光可以讓我們翩然輕擦?有多少時光可以讓我們浪費在等待?又有多少時光,手讓你我這樣互相逃避,顏顏,再不相愛,就老了……」
淺傾顏站在廚房裡,人有些恍惚,換了一身衣裳,把濕透的頭髮吹乾。
腦海里,儘是他的話,顏顏,再不相愛,就老了……
是啊!人生能有多長?她又能背負多少?短短百年,便不過是黃土白骨,真的要這樣錯過嗎?
或許,她忍心就這般錯過嗎?便是她可以,她的孩子,又怎會可以,每次帶他們出遊,寶兒和貝兒看向完整家庭的眼神是那樣的期待。
特別是看到爸爸把小朋友放在肩膀上,如翱翔的風箏,笑的那樣歡快,寶兒的眼神都落寞了。
他們從沒問她關於爸爸,她卻聽到貝兒偷偷問影,問的那樣小心翼翼,讓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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