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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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欣喜若狂!

所有的疲勞頓時消散快走到出口的我們又連蹦帶跳地轉至山下。

女演員們身著艷麗的苗族服裝上面綉制了高山流水、冰壺秋月、琪花瑤草、鸞翔鳳翥等富有民族風情的圖案頭上的華美的銀飾品隨著輕風和舞步出了清脆的悅耳聲。

「我的領子怎麼樣?窩沒窩?」拿著麥克風的主持人問攝像師。

「沒問題來吧!」

「『觀眾朋友我身後就是著名的黃果樹瀑布。春節將近這裡的蘆笙跳起……』不對不對!重來……『觀眾朋友我身後就是著名的黃果樹瀑布。春節將近這裡的舞蹈跳起來了……』錯了!落了一句……『觀眾朋友我身後就是著名的黃果樹瀑布。這裡的蘆笙吹起來了!舞蹈跳起來了……』完了『春節』又沒說……」

扛著笨重機器的攝像師忙出了汗主持人過意不去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你別著急放鬆點兒只管說說好為止。你別管我咱們回去再剪。」

主持人又背了一遍「『……蘆笙吹起來了!』……哎蘆笙怎麼沒吹呢?」

「吹蘆笙!」攝影師向前面的一位負責協調的人喊。

蘆笙吹起來了!

「這個節目不得錄一個上午哇?」我對瑾兒說。

「觀眾看的是成品實際上呢就像你們寫文章改了修修了改的重複多少次才能整好。幕後的這些觀眾就看不著了。」

「來來來你們上去幾個跟著跳吧。」那個負責協調的人叫我們他很健談與人有一種自然的親和力。

「我們不會。」

「跟著轉圈兒還不會嗎?來吧!」

女演員把我們拉了上去。

「你也上啊!」協調人對著伊江直說。

「不我不行我……我……我給他們照相!」伊江找到了不跳舞的借口。

跳了兩輪兒我們似乎跳出了那種韻味能跟著拍子上踢下踹了。有兩個老外也加入了其中攝像師圍著我們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地錄個不停。舞畢老外把小費給了吹蘆笙的演員的手中引來陣陣掌聲。

伊江躍到了前面與幾個女演員站在一起像領袖那樣把手伸過頭頂「瑾兒給我和她們照一張。」他引了個頭我們紛紛效仿。演員們很配合臉上始終掛著笑。

「你們等著回家看電視吧。」那個協調人說。

「啥時候播呀?」我們問。

「今天晚上差不多。我們回賓館剪輯完了就過去今天不播明天肯定能播。」

多風光啊!這對於我們可是百年不遇的事情啊!

打電話打手機我們以這種便捷的方式把這個消息傳遍祖國各地的親戚們。

「爸我上電視了!今晚看『新聞聯播』吧!『新聞聯播』里沒有再看『晚間新聞』。」

「媽你要是想你兒子今晚就看新聞吧!七點一台。」

「你告訴二姨和嬸兒今晚看新聞有我。」

「……跳舞跟苗族在黃果樹瀑布。」

「老婆……」

回到家我們成了新聞節目的鐵杆觀眾樓下把門的老頭兒朝我們出了乾咳聲那是一種警報——煩我們了!煩煩吧電視我們是看定了!

連著兩天國內、國際的都看到了怎麼連我們的影兒都沒有呢?在別的台播了?不能啊!送的片子太多沒選上?有可能就像投稿你投了人家未必能選你有的作品比你的更好更重要更合時宜。新聞的時效性強明天就是臘月二十九了(這一年的春節沒有三十)今天不播就不能再播了!

家裡的人打來電話問我們:「為什麼沒播?」

不播就不播了唄問啥呀!

別盼了睡吧!

夜裡我被瑾兒叫醒「大姐伊江他們幾個還沒回來。」

「幾點了?」

「十二點多。」

「幹啥去了?」

她不說話穿上衣服「鼟鼟鼟」地出去了。

「你上哪兒呀?我跟你去呀?」我追著問她。

「不用!」

「鼟鼟鼟」她又上來了用手機打了個電話下去了。

一陣腳步聲把我驚醒瑾兒回來了。

「找著了?」我問。

「找著了!」

「哪兒呢?」

「還能上哪兒!餃子館喝呢!」

「喝啥呀!叫他們回……」

伊江和其他幾個人進來了。

瑾兒說伊江:「愁不愁哇?還喝!」

伊江:「你呀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瞎管!」

「啥叫該管?啥叫不該管哪?」瑾兒仍在氣頭上。

「我辦正事兒呢!」

「深更半夜的你辦啥正事兒呀?你有啥正事兒呀?」

「餃子館里有電視俺們等著看新聞呢演咱們了!」

「幾點了?!有啥事兒你告訴我一聲不行啊?」

半夜無話。

伊江醒來閃雷問他:「你昨晚喝多了吧?電視里真演咱們了嗎?」

「真演了!」

「演誰了?」

「……大姐、瑾兒、桑林、往根還給我和丁一乾一人來了一個特寫。」

「有我嗎?」這是閃雷最關心的。

「沒有。」

「咋沒我呢?我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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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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