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
「……我先歇一會兒再買我太渴了!」
我吃了一個蘋果又出去買了五元錢的橘子。
姚騰的煙頭和煙灰搞得地下很臟我剪了一個飲料瓶給他做了個煙灰缸。頭兩天他還往裡彈後來就不愛往裡彈了而是手伸到哪就彈到哪兒。
我說他他還說:「不如彈在外面順手。」
他卻不收拾而是向我說:「你去把煙頭兒揀了你去把煙灰掃了。」然後自己在那看書又向我布置了任務「你先把攤兒收了吧。」
他洗頭的水要我給打給調不要涼也不要燙。
我們去吃飯我吃三塊錢的他得吃十塊的。他總是點肉菜不吃素菜不管價格貴賤。
他睡覺也要我給他暖暖被他說的「暖暖被」就是讓我把他的被子鋪好自然熱著。
他吃飯的飯盒要我來給他刷他吃完了他是從不刷的往那一放就是一兩天。
他在晚上看書看得晚起來的也晚連正常上班也不能保證了常常是我開完攤后十點多鐘他才去。賣書不愛賣他的態度是愛賣不賣也不愛在書店裡呆了而是去庫房看書。現在連收攤也不愛幹了。書店裡的活一天也沒多點如果沒人凈是呆著還沒呆夠!他巴不得所有的工作都由我來做而他脫產看書。開攤不愛開頂攤不愛頂收攤不愛收他是一點活也不願意幹了而且越來越不想幹了!
我不能慣他!
我說:「我要等你我們一起來封攤。」
「你先封吧!」
我坐那不動。
他吸起了煙又問我:「你怎麼不封?」
我拿起了一張報紙裝做很認真地看我說:「我在思考問題呢別打擾我。」
我又站起來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就是不收攤。我必須給他扳過來扳不過來就另說了。
他靠不過我了吸完了煙才與我收攤。
在回去時我問他:「你最想幹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干。」
「你怎麼生活呀?」
「我想一天掙三萬!三萬掙不來一萬也行。」
「你的理想是什麼?」
「別和我說這個我沒理想。」
「生活在金庸作品和言情小說中?」
「對。」
「那裡面的東西和現實不大一樣如果你實現不了你怎麼辦?」
「怎麼辦?努力唄。」
「怎麼努力?」
「……」
「你想拍電影嗎?」
「當然想了。」
「北京有很多人跟劇組跑你想不想跑?混個角色噹噹。」
「行啊!……哎呀不行!我不想做那個我想一夜成名!不對女人才是一夜成名男人是什麼?」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夜成名的同義詞「就是那意思一部電影讓我名揚天下。」
「你有沒有想過實現你的夢想要做很多的準備工作?」
「哎呀麻煩!別和我說了!呀——我有換下來的衣服、褲子和鞋我去取來你給我洗了吧。」
「你回到你的住處再回到我的住處得一個多小時我都得睡了明天再取吧。」
「噢——明天吧。呀——」
「你還有啥事?」
「我的手機忘帶了!」
「忘帶忘帶唄你又不用。」手機的話費比公用電話費貴他不用手機打電話。
「我不能給那個女孩打電話了!」
「你的手機又沒費……是不是那上面的號碼?」
「就是呀!我一個也沒背完了完了今晚打不了電話了!」
「你給這個打給那個打的電話費也不少還不如找一個處著呢。」
「處上了就受約束了呀!這沒人管我我想給誰打就給誰打。」
「你是想給經常打電話的這個打呢還是給讓你心痛的那個打?」
「哪個都行。」
「我咋很少聽你給令你心痛的那個打?」
「她上高中呢沒電話。」
他去了電話亭說看能不能想起來女孩的號碼。
我先回去了。
進了屋我的羽絨服的拉鏈就拉不開了沒幾分鐘他進來了我想讓他幫我拉壞的地方又正好是胸部為了避嫌我關了窗戶拉了窗帘才說:「這個拉鎖我拉不開了從進門我就在拉拉到現在還沒拉開。你幫我拉吧。」
我捏住了已經打開的最上面的一點剩下的讓他拉他只拉了兩下就拉開了。
我說:「你咋拉開了呢?」
「你不會用勁。」他去了廚房大嚷「你還沒燒水?」
「沒有我弄拉鏈了。」
「哎呀你呀——」我聽見了水房裡的水聲又聽他大叫「壞了壞了!姨快來快來!」
我去廚房一看電飯鍋的鋁鍋沒有放里水從底部淌出又流到液化氣灶上地下流了一大堆的水。
他問:「能不能壞呀?」
「把鍋裝上水放上試試吧。」
他按我說的做了。
我脫掉了外衣又去了廚房想看看電飯鍋壞沒壞。
他雖然想燒水但是開關沒有按。
等水熱了他洗完了腳說:「你給我把襪子洗了!」
「你自己練著洗吧。」
「我不洗!」
「你得自理。」
「我不自理!你給我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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