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
他一把抓住她瘦弱的腰,直接將她橫抱起,朝車子走去。她嚇了一跳,怕引起周圍路人側目,更怕他那強勁的臂膀和越來越重的力道,就大力掙紮起來:「放開我……放開……」
「吵死了。」他不耐煩地皺了下眉,快速走到車旁,伸手拉開後車門,就將她狠狠摔了進去,彷彿摔的不是一個人,只是一隻麻袋。
一路上,慕擎蒼煩躁不已,把空調開到最低,頻繁超車,速度飆上了一百二十碼。坐在後面的費曼文再也不敢說一句話,蜷縮在汽車後座上,雙手緊緊環繞著受傷的膝蓋。
她發現,現在的慕擎蒼簡直像變了一個人般,可怕到了極點。她不知道他現在要帶她去哪裡,去幹什麼,她只知道她再怎麼反抗都是沒用的,她怕到了極點。
不知是因為車裡的溫度實在太低,還是因為心涼,她渾身發冷,顫抖著。
通過後視鏡,慕擎蒼看到後面瑟瑟發抖的她,陰鷙的黑眸里閃過一絲不忍,大掌從方向盤上挪下來,移到胸前去解衣服扣子,粗暴地將外套脫下,看也不看就朝後面扔過去。
他這外套,是給她的嗎?她不敢確定,直到後來冷得實在受不了了,才把外套拿過來,蓋在身上。
外套上有他的氣息,霸道而熟悉,溫暖而好聞。
車子開回慕宅,一停下來,慕擎蒼馬上下車,把費曼文連拉帶拽給拖了出來。輕微的掙扎讓她膝蓋的傷口裂開了,她疼得嘶啞咧嘴,只能停下腳步哀求他:「輕點好嗎,求求你……」
他扭頭,看著她血流不止的膝蓋,眉頭皺了皺,直接用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橫抱進了慕宅。
他將她放在沙發上,她隨即試圖站起來逃跑,卻被他大掌用力按住肩膀:「別動。」
他吩咐管家送來了醫藥箱,開始給她包紮傷口。
清水洗滌,酒精消毒,塗上紅藥膏,纏上紗布,每個步驟他都極其小心翼翼,她沒感受到多少疼痛。
只是,他一直冷著臉,一句話也沒說。氣氛非常的尷尬。
她想起傍晚姐姐在電話里說的話,即使內心翻騰著恐懼,還是戰戰慄栗地開口:「慕擎蒼,跟我離婚好嗎?我不喜歡你……」
「我從來沒要求你喜歡我。」他冷酷地打斷她,收起醫藥箱,「我只要你留在這裡,做我老婆就行。」
他如此堅決的態度,讓她的心如同雨後的荷尖一般,微微顫動著。看著他,她試探性地問:「慕擎蒼,你……你愛我嗎?」
雖然那三個字是要男人主動說,但她現在什麼都顧及不了,主動向他索取。只要他承認他愛她,那她就會堅決拒絕姐姐,去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能擁有他的誘惑,比任何事都大。
他的手驀地停在半空中。
然後,她看見他眼裡翻滾的痛苦和惱怒,看見他牙幫緊咬的隱忍,看見他終於緩緩歸於平靜的瞳海。他薄唇微啟,十分冷酷的三個字:「你做夢。」
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