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字之秘荒古傳

東海，三仙島。

「也不知道大姐現在怎麼樣了。」瓊霄緩緩地說著，「大姐成聖之後，一步也沒有離開過紫霄宮。」

「大姐忘情成聖，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碧霄冷冷地回答，「我們沒有必要去干涉。」

瓊霄搖搖頭，看向遠方，那是波瀾起伏的大海。

「玉鼎，劍聖玉鼎啊！」瓊霄長嘆一聲，「真是一份孽緣。」

碧霄說道：「倒是你，你和雷克頓如何打算？」

「打算什麼？」

「元始天尊。」碧霄直接說道，「鴻鈞道人給了他一千年禁閉，到時候元始天尊出關，沒有人能保得住你們。」

瓊霄沉默了一陣。其實她也一直擔心這一點，她活了太久太久，對於三霄來說，一千年也不過是晃眼之間，到時候該如何是好？

「我相信我的夫君。」瓊霄看著碧霄，「他是我的夫君，無論如何，我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他那邊，都會用自己的一切力量支持他！」

「是嗎？」碧霄淡淡地說了一句，她永遠也無法理解瓊霄內心的情感。她是冰雪女神，沒有情感，沒有親人，所以她不懂。

極北海外，東極島，妙岩宮。

九靈元聖和太乙救苦天尊的話說得雷克頓有些茫然。

「什麼意思？」雷克頓問道，「什麼叫做我身上早已經擁有？」

救苦天尊給雷克頓倒了一杯清酒，慢慢地解釋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久遠得甚至於沒有多少人記得了，天地間有五位強大無比的存在，他們掌控著整個世界的一切力量。」

「那個世界，比現在的三界宇宙大了數百倍，無數的種族生存在同一片藍天下，而那五位存在控制著整個世界的力量平衡。」

「很可惜，再偉大的平衡都有被打破的那一天。」

「有一個年輕人，天縱奇材，卻走上了歧途，創造了禁忌的力量。他的強大，威脅到了整個世界的平衡，終於五位至高的存在決定將他抹殺。但這個天才的力量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居然以一己之力毀滅了那個世界。」

「最終那五位存在還是擊敗了這個天才，只是那個世界已經徹底崩塌，無法挽回。五位存在當中的三位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保持了無盡虛空不被毀滅，剩下的兩位中，一位只剩下半條命，便以肉身開闢了新的世界，另一位則重新建立了天道。」

「這個新的世界，就是現在的三界宇宙。」救苦天尊輕輕地喝了一杯酒，「我因為擁有一件寶物，逃過了那個世界毀滅的劫難。我想你也已經猜到了，那剩下的兩位至高存在，一個是盤古，一個是鴻鈞道人。」

雷克頓安靜地聽著，這些秘聞，整個三界之中，只怕沒有幾個人能知道。那些封??些封印在歷史長河盡頭的故事，一定充滿了驚心動魄的戰鬥和狂熱。

「你身上的九字傳承......」救苦天尊接下來的話讓雷克頓吃了一驚，「就是當初五位至高存在之一的倉，所留下的傳承！」

雷克頓驚詫地看著救苦天尊，關於九字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而見到過九字的人，如來佛祖也都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下。救苦天尊到底從何知曉？

「你應該很驚訝，我為什麼知道。」救苦天尊卻不慌不忙地解釋，「我手上有一件法寶，可以知曉一切人的過往，也可以自由地輪迴時空。即使是雲霄娘娘的混元金斗，只怕也比不上我這件法寶。」

一旁的九靈元聖說道：「小子，你的關鍵，就在這件法寶上。」

「法寶？」雷克頓越來越茫然，短短的半個時辰，他已經被弄得雲里霧裡了，三界之中，到底有還有多少秘密？

「三界宇宙的聖人，其實就是得到鴻鈞道人所建天道承認的人。」救苦天尊說道，「你要想擊敗聖人，就要超越天道，而超越天道，就要使用天道之外的力量。」

「九字的力量，就是天道之外的力量！不過......」

「不過什麼？」雷克頓眉頭一皺。

「你在這個三界宇宙的天道下，是無法領悟九字的。」救苦天尊說道，「你也應該發現了，這個宇宙的規則，是由天道掌控的，九字不屬於天道，也就無法讓你自由地發揮。」

「你要想領悟九字的力量，就要捨棄現在所學的來自天道的一切，重新修鍊，超越天道！」九靈元聖最後給出了答案，「而這一切，是不可能在三界宇宙完成的。」

雷克頓沉吟一陣，緩緩地說道：「也就是說，我必須要拋棄現在的一切修為，在三界宇宙之外重新修鍊？」

「你說對了一半。」救苦天尊笑道，「你的經驗和領悟可以不用拋棄，需要拋棄的是你的法術和法力，這些來自三界宇宙的東西，是不可能對抗聖人的。」

「那我要怎麼辦？」雷克頓問道。

救苦天尊看了看九靈元聖：「九靈，你告訴他吧。」

九靈元聖點點頭，對雷克頓說道：「小子，你也應該知道，無盡虛空當中有很多的宇宙空間，有一部分是從洪荒破碎的三界宇宙散落出去的。而其他更遠更大的宇宙，則是當初的荒古大世界破碎的碎片形成的。」

「其中有一些碎片世界，依舊保持著荒古大宇宙的天地規則，而這種規則是符合九字的運行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往一個強大的碎片世界，在那裡修鍊，領悟九字，等到一千年之後，就看你能不能做到逆天屠聖了！」

逆天屠聖，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但是雷克頓必須要去做，無論是為了血海深仇，還有妖國的理想，雷克頓都不得不選擇。

「代價，代價是什麼？」雷克頓看著救苦天尊。

「代價有兩個。」救苦天尊緩緩地說道，「第一，你要捨棄現在的一切，等到千年之後才能歸來。第二，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但這件事情需要等你成功歸來之後我再讓你去做。」

救苦天尊也在賭，他賭的是雷克頓能在另一個宇宙修鍊到可以對抗聖人的程度。

「那我現在還需要做些什麼？」雷克頓問道。

九靈元聖笑了笑：「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暫時斬斷某些牽絆。」

「我明白了。」雷克頓點點頭，然後直接化作一陣清風消散了。

九靈元聖喝了一口酒，嘆息道：「天尊，你覺得他真的能行嗎？」

「我不知道。」救苦天尊抬頭看向三十三重天之外，「聖人，鴻鈞天道下的無敵者，這是一個很難跨越的坎。不過我真正一直都在擔心的，是另一道更大的坎。」

「那是什麼？」

「無。」

「無？」

東海，三仙島。

一個俊美的少年飛在雲端，身後跟著一個氣喘吁吁的少女。

「喂，你別飛那麼快啊！」少女喘著氣喊叫。

少年聳聳肩，問道：「你為什麼老跟著我？」

「啊？」少女臉上一紅，一時間不知道回答什麼好。便在這時，一個身影攔在了兩人的面前。

黑髮銀眉的妖王，責備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雷冰，當男人，就要懂得風度，你這麼對敖姑娘，讓我很丟臉啊。」

「是嗎？」雷冰卻只是隨意地聳聳肩，「不好意思，大聖，丟了你的臉了。」

唉，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叛逆呢？雷克頓一陣頭疼，自己這個兒子還真是喜歡和自己對著干。

「對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雷克頓忽然說道，「敖姑娘，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這個小子，別讓他惹出大事來。」

「啊？」敖小雨愣了半天，「我......我......」一下子接到了這麼沉重的任務，而且還是三界第一妖王的任務，這個年輕的小龍女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哼！」雷冰卻冷哼一聲，直接踏著祥雲飛走了。

「喂！」敖小雨看著雷冰離開，卻怎麼也追不上。雷克頓笑了笑，默念法訣，頓時颳起一陣風，在他的手頭凝聚起來，化作一塊玉石。

雷克頓將玉石遞給敖小雨：「敖姑娘，拿著，這塊玉石是我用風所化，有我風遁的力量。你只要拿著玉石，凝聚心神，就能施展風遁了。」

敖小雨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玉石，正要感謝，雷克頓卻已經化作一陣狂風消散了。

雷克頓接下來當然是要去見自己的妻子了。

「夫君。」瓊霄看著忽然回來的雷克頓，「什麼事？」

雷克頓看著梅瓊霄，原本心頭的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這種感覺，很玄妙，很奇特，但又讓人有些討厭。

這，就是感情吧！

雷克頓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把抱住了梅瓊霄。梅瓊霄也沒有說話，夫妻之間，很多事情是並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的，在一天天的日出日落里，早已經融入了每一個動作。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多久？」

「大概一千年。」

瓊霄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家裡的。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嗯。」

一切都很簡單，沒有生離死別，沒有海誓山盟，沒有那些壯闊的話語。雷克頓很慶幸，自己這一生，能擁有這樣的一個妻子陪伴著自己。

「你也去告訴一下雷二吧。」瓊霄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他一定會著急的。」

對啊，自己還有一個好兄弟，不能忘卻的啊。

「對，」雷克頓也笑了，「這個傢伙，要是忽然不見了我，只怕要鬧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