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

記得當時江優靜的臉都氣綠了，對於江優靜這樣爸爸是政府官員，媽媽是教育局長的女人來說，高貴如她是如何也沒有辦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的，她心愛的男人，居然有一個私生女，簡直是她完美的人生里的一粒飄沙。

所以她看著周小賴的眼色直泛綠光，咬牙切齒。

莫凌第一次見到媽媽這樣，媽媽的眼神像吸血鬼一樣森冷嗜血，叫她心裡瑟瑟害怕。

周小賴卻笑了，學電視里的鏡頭荒腔走板的叫她：「大媽！」

她那麼臟，滿腿的泥，衣服上還有好多的灰，臉上還有傷，像是剛剛跟誰打了一架，很是狼狽，卻笑的那麼燦爛，像是午後最耀眼強烈的眼光。

一個笑容，莫凌記住了她，像是瘋了似的不顧媽媽的反對也要和她成為朋友，做好姐妹！

等莫凌從記憶中回過神時，周小賴已經做在了畫架邊上，像是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表情平靜的繼續作畫。

也許周小賴就是天生為藝術而生的人吧！

周小賴在繪畫上的天賦應該繼承於她爸爸！而她自己和雙胞胎姐姐則更多繼承了媽媽江優靜的才學和美貌，她和姐姐都是文化成績超級棒，專業成績很爛的人，不管怎麼努力，就是畫不出有很層次感的東西，姐姐還因此改學了表演系，成為了一名女演員。

「小賴姐姐，走我請你吃飯去！」

周小賴搖了搖頭，低頭繼續看著畫板：「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待會還要去便利店打工。」

「不要，我要陪著小賴姐姐。」莫凌千金小姐倔脾氣一上來，不肯就這麼走了，小賴姐姐說過要她請客的。

「待會老頭又該擔心你了！」千金小姐，就該有個千金小姐的樣子，而不是整天纏著她這麼一個小人物。

「那我打電話告訴爸爸，說我和你在一起，不就好了！」莫凌說著拿出心愛的粉色限量版米奇手機，翻找著爸爸的號碼。

「那樣他會更擔心吧！」周小賴自嘲的說道。

「小賴姐姐，爸爸他誤會你了，他以為你會帶壞我才這樣的，你不要傷心，我會和爸爸解釋的。」她又紅了眼睛看著周小賴，別提多自責。

「你是兔子嗎？」周小賴拿起一塊帕子，替她抹去淚痕。

「啊！這是擦顏料的。」莫凌用手一抹鼻子，手上立即沾上了顏料，小賴姐姐竟然也有粗心的時候，竟然拿擦顏料的帕子給她擦臉，想到這，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那你等我一下，就快畫好了。」小賴柔聲說道，沒有哪一顆心是石頭做的。

「恩。」

等到好不容易畫完了的時候，也不剩多少時間吃飯，兩人只草草的點了快餐來吃。

「小賴姐姐，你每天都吃這個啊！」看著盤子里發黃的青菜，廉價的肉丸，莫凌提不起胃口，以往在家或是出去吃，哪餐不是大魚大肉、山珍海味。

周小賴一邊搖頭，一邊趕快扒飯。

「那你平時吃什麼？」莫凌一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