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古野蕭03

「……第五十個……」古野蕭看著在自己的dominator之下哀嚎著死不瞑目的殭屍,抬眼瞟了一眼自己的任務進度。

時間不長不短,距離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星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中途加入的原因,赤月兩人都說最近的殭屍比起之前的要增加了不少,就好像是沖著古野來的一樣。

「……也許是上天給我的優待？」在聽到赤月這樣的感想之後,古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勾起一個微笑來,看上去一如既往的純良，讓赤月忍不住就一拳捶上了他的肩膀。「胡說什麼呀你,不過是運氣好了點罷了,我可不會就這麼放任你下去喲！」

「盡情加油。」

「喂，你那個朋友，到底是什麼來頭？」等到古野因為要回去辦事臨時乘坐飛機離開日本幾天的時候,赤月的搭檔,黑髮的橘司徒用相當複雜的眼神上下掃視了一番赤月知佳，輕聲問道。

「啊？阿蕭只是一個比普通人要優秀得多的普通人而已。」聽到橘司徒意有所指的問話，赤月知佳的臉沉了下來回答，聲音中透著一股子莫名的不愉快。

「哼，也就你才會信。」聽到赤月的回答，橘司徒冷哼一聲離開。

「不相信也不行呀……」赤月看著對方的背影，輕聲自語道，原以為那時候的三個人永遠都不會變，就像小時候一般，他習慣性地吵鬧生事，然後芝在一邊幫自己出謀劃策，最後的責任也好守護也好，都交給古野來擔當，現在想來倒是不得不承認，他們，早已經被古野蕭給寵壞了。

所以，當時在得知古野要出國的時候才會那樣傷心難過，自己暫且不說，芝他……

「怎麼回事，百分之五十之後能量一直在倒退？」等到古野蕭乘著飛機跑到英國了之後，抽空一抬眼看了看他的任務欄，原本還有著五十幾的格子的能量槽竟然在不知何時退到了四十幾，於是他明白了，這系統肯定是不會這麼簡單地就讓他完成任務了的。

他獵殺的那些殭屍雖然有能量，但卻並不是所謂的永恆能量。

「……嘛，看起來不能只是一味地裝聾作啞了，得深入下去挖一挖才行。」古野蕭皺起眉，嘆了口氣。

「阿蕭，最近還好么？我說啊，大概真的是因為你的關係，你一不在了之後我們這裡的狩獵名單立馬就少了起來，哈哈哈你說是不是你的運氣問題？」透過話筒傳來的赤月的聲音有些失真，但是那份興奮以及雀躍的態度卻是誰都能夠聽得出來的，古野彎起眉眼，笑眯眯地回答：「哈，那你豈不是很鬱悶，掙錢的機會都沒有了……還不快點討好我讓我早點回國，否則你那點債務要猴年馬月才能還完啊？」古野蕭聽到電話那頭元氣滿滿的聲音調侃道，神色一片溫和，若不是深知他的底細一定會以為他就是赤月的青梅竹馬。

「阿蕭，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沒過幾天，古野蕭再和赤月聯繫的時候已經是他的能量槽跌到了三十幾的時候了，這時候赤月的聲音聽起來就不如之前那般痛快有活力，反而還帶著些許不知該怎麼開口的糾結。

「就明天吧，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么？」敏銳地聽出了赤月話語中的糾結，古野蕭忍不住皺起眉瀨，他一面想著是不是永恆能量的提示來了一面又想著還是赤月這個熊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闖禍了。

「阿蕭，我見到芝了。」電話那頭躊躇半晌，赤月終於吞吞吐吐地說出了令他糾結到現在還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來的消息。

「……憐一郎么，真巧呢。」在聽到赤月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一開始古野蕭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說的究竟是什麼，等到腦海中如流星般閃過一個影像之後，古野突然沉默了下來，過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你的消息……」赤月囁嚅著，一點也沒有了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爽快模樣。

「他的話，先不必說我的消息就是了……那孩子當年和我的誤會有點大，我親自去解釋比較好。」揉了揉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開始隱隱作痛的額頭，古野嘆了口氣，語氣中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疲憊。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你也是，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掛上電話之後，古野盯著自己面前的手機出神，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腦海中對於所謂的青梅竹馬之二『芝憐一郎』的記憶只有一點點，不過正是因為這滄海一粟的記憶才讓他驚覺不同，原主對於芝憐一郎並不是沒有和赤月的關係那般好，只是他應該和對方有了什麼誤會才會使得原主主動封閉了有關於芝憐一郎的記憶，要不是今天赤月說出了這個名字說不定他會在之後的幾年中漸漸地忘記有關於這個人的信息。

真是有趣啊……原主究竟和芝憐一郎之間有過什麼齷齪才會使得他對於這樣一個青梅竹馬竟然才去了主動遺忘的行動。

撓了撓臉頰，古野眼中浮現起了對於這整個事件的興趣。

時間過得不緊不慢，等到古野風塵僕僕地拎著行李箱來到z借貸的時候，只有渡守經紀人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后，不緊不慢地翻閱著自己手上的賬本。

「喲，晚上好經紀人，我家小赤月呢？」原本上飛機前赤月還興緻勃勃地跟他說這次應該能夠做上一票子大的，結果等他真的來到了公司卻沒見到那孩子。

「啊，那個啊……他們的任務還沒有處理完，正在處理呢，我看好像有點棘手的樣子，你要不要順便去幫個幫個忙？」坐在椅子上佝僂著背脊的經紀人抬起頭來推了推眼鏡，有氣無力地問道。

「有地址么？」沉默了一下，古野抱著雙臂問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渡守這一次這麼熱衷於讓他參與狩獵，不過這肯定代表僅僅憑著赤月他們是不夠的。

「不知道，對了，小滿跟著他們，你打電話問她好了。」揮了揮手，渡守很快就把頭又低了下去埋在賬本中。

「滴滴——」正和司徒兩人站在一邊看著昔日摯友如今背道而馳的戲碼的紫發少女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又看了一眼在場中情況很不好的赤月急忙接起了電話。

「喂喂?是古野君么，求你快幫幫赤月，他現在和芝君打起來了！」曾經依稀聽到赤月含糊地說過他和古野還有芝憐一郎是在一個初中的紀多滿死馬當活馬醫，不管場上兩個活死人在聽到她不管不顧喊出古野名字的時候那一臉震驚的表情。

當然，震驚的是芝憐一郎，至於赤月則是臉色一白直覺就要不好。

果然，剛才還施施然跟赤月知佳解釋自己成為非法殭屍的前因後果的棕長發少年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神情一變，原本還算得上溫和可親的面目立即變得猙獰起來，他看著赤月知佳，原本淺紅色的眸子一下子鮮紅如血。

「真是沒想到，在過了這麼多年之後我又聽到了這個名字。嗯？這麼說赤月，你和那傢伙一直都有聯繫啊？」

在看到白髮少年蒼白的臉色之後他就明白了，得，這下什麼都不用說，原來還能夠好好商量一下的兩個人這一下是徹底沒戲唱了。

「原本我還想要邀請你和我一起，隨便去什麼地方闖蕩的……不過既然你是站在他這一邊的話，我們之間也就到了頭了，知佳，我不會再邀請你了。」說著，芝憐一郎舉起右手，一把小巧而尖銳的匕首從他的掌心漸漸冒出，最後停留在半空中。

「你和他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不能夠攤開來說啊？」看到對方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立即改變的態度，赤月知佳也忍不住火大，他不知道芝在古野離開前究竟和他發生了怎樣的矛盾才會讓他到現在一聽到對方的名字就要發瘋，但是勸也勸了，怎麼說都說不聽的赤月知佳也怒了。

「你不知道？呵呵，不過也沒差，無所謂了。」看到赤月知佳這幅表現的芝憐一郎勾起嘴角，猙獰的臉恢復了之前溫和可親的模樣，只是話語中透出的赤果果的冷意讓旁人不經冷到骨子裡。

「呃、咳咳、啊——」近身能力不是比不過芝憐一郎，但是心中仍舊對這個摯友抱有舊情的赤月知佳在面對他的時候怎樣都下不了手，因此很是輕易地就被對方佔據了上風，自己也被對方踩倒在地上。

「嘖嘖，認真點吧，知佳醬，就算是玩玩的也太無聊了點吧。」一腳踩在對方的肋骨上，逐漸加重了自己腳上的力道，芝憐一郎的口氣卻是那樣的輕佻無聊。

「啊——」

鮮紅的眸子如同深淵之中的惡鬼一般凝視著自己腳下的赤月知佳，芝憐一郎的眼中浮現出了真正的殺意。

「……這樣的話，我就不得不含淚殺死我的老朋友了呢。」

「為……什麼啊……芝……一直……瞞著我……」躺在堅硬的水泥地上，赤月卻只是認真地詢問著這個問題。

「阿拉，你還相信著么？」舉起匕首，壁上反映出了自己帶著殺意的臉龐，芝憐一郎扭曲地露出一抹微笑，「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個信賴朋友的傢伙，被人冒犯而扭曲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吧……」說著，他俯下，身，輕輕地在赤月的鎖骨處咬了一口。

「砰——」沒再聽從赤月的話直接開槍插手兩個人對決的是終於忍不下去了的橘司徒，他一槍打飛了對方手中的匕首，然而那把匕首再飛出去之後卻違反常理地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圈又插在了橘司徒自己的手上。

「阿拉，擊中了。」低垂著頭的對方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伸手接過了自動飛回來的匕首。

「厲害吧，我的追尾型對空刀……怎麼說好呢……唔……這個好像有點難理解……就是可以隨心所欲地飛翔……嘛，雖然在人體上進行試驗是麻煩了點，不過這也是我變成殭屍的條件……製造更多的殭屍，讓更多的人變成殭屍，這就是我復活的代價。」微笑著走到不能動彈的紀多滿面前，芝憐一郎帶著溫柔親切一如既往的笑意向少女刺去。

「犯罪係數確認中……犯罪係數32o，dominator瞄準，射擊——」伴隨著一陣清脆的槍擊聲，芝憐一郎手中的匕首第二次被遠遠擊飛，隨著這聲槍擊而來的，還有清脆的腳步聲。

「我怎麼從來不記得我教過你要對女孩子率先動手？」古野帶著明顯不達眼底的笑意注視著面前的三人，語氣難得冷厲了起來。

「……哈……居然……居然真的是你啊……古野蕭……」捂著剛才被對方的dominator擊飛時劃到的手臂傷口，芝憐一郎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看似親切溫和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