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谷亂事

在flower國的邊境外，馬車路過花谷入口，里內花落無聲。

夜晚。

「琉璃。」和奈血汐一同坐在馬車內的滄赤月把在外正駕駛著馬車的琉璃月給叫喚住。

「怎麼了？」琉璃月把馬車停住。

「不如我們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滄赤月畢竟又回到了當初自己心愛之人伊四月故世的地方。

「可是這離宮堡只距幾千米的路了！」琉璃月遲疑。

「今晚就在這吧，我感覺很累，明早再啟程。」

滄赤月放下包袱后又走到了溫泉中央的岩石島上坐著，用手撫摸著伊四月曾經躺過的玉毯。

夜色已深。

琉璃月手拿著一壺烈酒慢慢走向滄赤月。

「四月的事，我也感到很難過，你別太傷心了。」琉璃月把酒遞給滄赤月後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滄赤月拿著酒，望著皎潔的明月一飲而盡。

月光倒映在溫泉湖面閃耀著。

不知是滄赤月烈酒喝多了的緣故，他竟在朦朧的視線里看見伊四月穿著一襲白衣向他微笑走來，慢慢說出「烈酒傷身。」四字。

「四月——」

滄赤月想要伸手抱住伊四月，但眼前的美好最終只是幻想，化為灰燼。映在滄赤月眼前的，是奈血汐那張慘白的面孔。

奈血汐走到滄赤月的身旁坐下，仔細地端詳著他。

在月光的照射下，滄赤月的臉顯的猶為凄楚。烈酒太強，讓滄赤月的臉有些發紅，奈血汐坐到他的身旁讓他有些茫然，他甚至已經分辨不出到底她是伊四月還是奈血汐了。

奈血汐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後腦。

兩人又陷入了窘境的沉默之中。

滿星夜色，月光空銅，到處瀰漫著醉人的花香，花瓣滿地。

「你淡妝挺美。」是烈酒的緣故。滄赤月極力想控制住自己，可不知是怎麼，手卻不由自主地向坐在一旁的奈血汐的手伸去。

奈血汐望著滄赤月那深邃的眼神，鎮定自若。

在溫泉中心的滿花梅樹下，在剎那間，靜謐無聲。

奈血汐只是感覺到握住她的那隻手的手掌心越來越熾熱。

她心中一緊。

不知這樣僵持了多久，她隱隱聽見坐在一旁的滄赤月用顫抖的聲音說話。

「不久前，我有一個非常喜歡的人——但只能怪我沒能保護好她，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滄赤月發現坐在自己身旁的奈血汐靜靜的一直沒有說話，剛回頭一看，奈血汐整個人就跪坐在地上從他的背後緊緊抱住他，和放在奈血汐身旁的那壺烈酒早已被她飲盡。

滄赤月轉了個身，兩人躺倒在地。

奈血汐穿著單薄的白紗衣輕輕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彷彿早已進入夢鄉之中。

滄赤月怕她著涼，順承用自己的身子蓋住了她。

他們緊緊相擁，用身體相互取暖，花谷內的香氣浸入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樹上的梅花散落在地與兩人身上，溫泉的煙霧四處瀰漫。

這竟是個未寒之夜。

花滿地，星滿天，琉璃月光照無眠——

剛好睡不著的琉璃月想出來走走，賞一賞花谷夜晚美景，卻不料撞見了這一幕。

琉璃月內自深深嘆氣。「有人歡喜有人憂——赤月你會讓很多人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