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到此為止？

愛情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

潮濕的牢房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楊小蝶何時受過這樣的罪過，只是這一次她也明白在無翻身之日。

她拒絕了所有人的關懷，拒絕了所有人的關心。

公堂之上，奇怪的氣氛。

楊炎沒有之前的信誓旦旦，並沒有出庭。皇上將所有的事務全權交給包拯。

「楊小蝶，本府問你，此前京城命案可與你有關？」驚堂木敲響，震懾全堂。

小蝶面無表情，木訥的跪在堂上。

「楊小蝶，本府問話，快作答。」

「小女承認所有的殺人罪名，那三名新娘確是我殺，李二也是因為要嫁禍給小夏而殺。」小蝶承認所有的罪名，庭外的觀眾睜大眼睛，很驚訝。

開始了議論。

「真是沒想到，原來兇手竟然是楊府的千金。」

「是啊，她居然是兇手，當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你說她為什麼要殺人呢？」不知道的人當然不知道楊小蝶殺人的原因了？愛一個人愛到難以自拔的時候，精神應該會受挫吧？

偏堂的小夏，聽到小蝶承認所有的罪名，心裡有股莫名的心疼，想到展昭更是難過。

此時她好像很慶幸展昭出了遠門，只是她以為而已。

「展兄是不是覺得很心疼？就像當初我看見小夏受到傷害時一樣？」高樓上的白玉堂看著傷心難過的展昭，帶著生氣的口吻。

他就是生氣，當初小夏為了查找兇手，犧牲自己的名譽，被他拒絕的時候，全城百姓是怎麼看待她的。

現在終於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白玉堂真心為小夏高興。

屋頂上的兩人，看著像朋友，卻有些勢不兩立。

「本府問你？為何殺人，將你殺人的經過仔仔細細道來。」一切按照審查的過程，記錄在案。

三名死者皆是王恩的新娘，「王恩娶一房，我就殺一房，我等他等了那麼久，卻等來了這樣的結局。」楊小蝶明顯不甘心。

十年等待，心繫的那個人，竟然會帶著妻子回來。那一刻小蝶就瘋了，「我就是恨，我是楊府千金，他不過是一個管家之子，卻不願意娶我，我哪裡比她們差了？」

嘴裡一直嘟囔著不甘心，說到王恩，她明顯很激動。

「就因為如此，你就殺了那三位新娘嗎？」

「沒錯，原本我以為，只要他的妻子死了，他就會回到我身邊，可是我等到的是什麼？是他再娶的消息，我苦苦相留，可是他始終不答應。結婚那晚，我買通喜娘，混進新房，我是有功夫的，殺一個女子綽綽有餘，後面兩個人也是一樣，假裝喜娘在新房下手。」

手無縛雞之力的新娘哪裡會是練武之人楊小蝶的對手呢？更何況還有那麼便利的條件。

「那本府問你，為何要殺李二？」

「李二的死，只是為了嫁禍給小夏，這樣才能隱藏我所犯得一切罪，下聖旨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丁小夏知道了什麼？可我不敢妄下結論。直到展昭在我面前開始妥協想要娶她的時候，我才決定除了她，卻沒有想到有人會在後面換了那把劍，否則丁小夏必死無疑。」小蝶居然那麼恨她？

「小夏的確是知道了些什麼？與楊柏的談話，小夏明白了些什麼，於是孤注一擲，求皇上下聖旨，引你上鉤。」包拯又問道：「那你為何又要殺死自己的親哥哥呢？」

「他才不是我哥哥呢？他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作是妹妹看待，五歲進楊府的時候，他就一直欺負我，不僅他，還有他的母親，只有爹一個人保護我，只要爹出門了，夫人就會變著法子折磨我。李魚艷的死，我不小心留下了一塊玉佩，那是楊柏遺留在爹那裡的，我瞧著漂亮於是就戴著，卻沒想到會留在現場，還成為小夏口中的證據，於是楊柏被關，其實我有想過殺了楊柏，這樣就有人替我頂罪了，但是看著爹為了他愁眉苦臉的時候，我開始有些不忍心。在他死前，小夏曾和他聊過我，哥哥竟然告訴她我可能就是兇手。」

聽到這裡，包拯打斷小蝶的說辭：「於是你就殺了楊柏，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對不對？」

「沒有，我沒有殺他，那晚，我準備去還玉佩，如果他不願意，我就殺了他，但是在我還沒有走到他的房間就聽見後院有賊，於是我去了後院，然後折騰到半夜，我就回房睡了。」那晚，楊府很混亂，所有的僕人也都可以作證。

「那你竟然這麼愛王恩，為何又要殺了他？」

「王恩的死，是我的錯，雖然我沒有親手殺了他，可他的死還是因為我。」提到王恩，小蝶愧疚的低下頭。

其實小夏也覺得王恩肯定不是死在小蝶手裡的，他的脖子上並沒有任何的痕迹，可以斷定是自殺。

殺死心愛人的那一刻，只怕小蝶也已經跟著死了。

「王恩被關押，我曾去大牢探望過，其實他是知道的，他很內疚，所有的一切他會去付責任，他是想用他的死來替我洗脫罪名。」小蝶已經是淚流滿面了，腦海里還存放著當天的記憶。

「小蝶，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娶了她們，她們就不會因我而死，小蝶，以後，以後你別那麼傻了，不要再去犯錯。」

「當初我們的對話被李二聽去，於是他就來次次來楊府要錢，有時候更是咄咄逼人。」

案件終於水落石出了，可是心卻堵得慌。

原來愛情也有不完美的地方，並且會使人發瘋到如此地步。

小蝶的案子在包拯宣判斬頭那一刻宣告結束，她是個讓人惋惜的女子，要是當初她能明白王恩的一片苦心，或許她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當領悟的時候，到底有多晚，看到淚流滿面，一心求死的小蝶就知道了。